我起身,下樓,喊來一輛出租車,去了韓牧澤在的醫(yī)院。
看著他被石膏包起來的左胳膊和左腿,“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還有我一會兒回家把換洗衣物給你拿過來?!?
“好,路上慢點,”他摸著自己的石膏,無奈地笑了笑。
我走在路上,撥了個電話,“媽,你女婿為了救我受傷住院了,我現(xiàn)在回家給他熬雞湯,你和我爸幫我去醫(yī)院照顧他一下?!?
“好好好,地址,還有女婿照片給我發(fā)過來,”我媽在那頭興奮地說。
我買了只烏雞,還有兩個豬蹄,放在火上燉著,然后開始收拾他的換洗衣物。
打開他的行李箱,除了衣服,竟是些我以前送他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我一件一件擺到桌子上,而后把我的衣服也撞進行李箱。
坐著出租車來到醫(yī)院,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我媽正喂他水果,我爸正在旁邊削蘋果皮,長這么大我都沒這種待遇。
“小果,你來了,”韓牧澤向看見救星一般看著我。
我連忙把我爸給擠開,端出我的保溫桶,“我燉了烏雞豬蹄湯,你快喝?!?
“是不是太燙了,我給你吹吹,”我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后伸到他嘴邊,“快喝,有營養(yǎng)的。”
“小韓啊,你跟小果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阿姨正好沒事兒,能幫你們帶孩子,”我媽高興地看著韓牧澤。
“等我能下地走路了,我就娶小果,叔叔,阿姨,你們放心,結(jié)婚后,我的所有財產(chǎn)都加上小果的名字,也不會欺負她,”韓牧澤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我爸媽愣在原地。
“等結(jié)婚后,叔叔阿姨可以跟我們一起住,我在這有好幾套房產(chǎn),叔叔阿姨可以隨便挑著住,”韓牧澤這波操作屬實閃瞎我的狗眼。
我爸媽笑的已經(jīng)看不見眼睛,“不用,你們小兩口開心就好,你是不知道小果上大學的時候,追了個男孩三年,都沒追到手,幸虧是沒追到,要不還遇不見你這么好的人呢?!?
我眨了眨眼,望向別處,韓牧澤開口,“是啊,是他太傻了,不懂得抓緊眼前人。”
“小果,你還能聯(lián)系到那男孩嗎?等你們結(jié)婚的時候,把他喊來參加婚禮,讓他看看,我們家果果遇見了更好的,”我媽解氣地說。
我眨眨眼,“好啊,婚禮那天,他肯定得來。”
韓牧澤的笑突然變得有些勉強,我看著外面有些暗的天色,把鑰匙遞給我媽,“媽,你和爸先回家吧,我在這照顧他。”
我看著他臉色有些不對勁,“怎么了,想上廁所嗎?”
“小果,我可以讓助理來幫我的,”他把我的手放在他手心,“你今天還沒吃飯吧。”
我裝作沒聽見,把他的一條腿搬下來,然后推來輪椅把他放了上去,看著眼前男廁所的標志,我眼一閉心一橫地走了進去。
“你一只手能脫褲子嗎?要不要我?guī)湍??”我扶著他的腰,站在廁所隔間里。
“你先扭過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他的聲音有些僵硬。
我看著他紅透了的耳尖,“好吧,你脫吧,我不看你。”
“你還是在外面等我吧,”他僵持著沒有動作。
“睡都睡過了,你害羞什么?”我閉著眼把他的褲子脫下來,“開始吧,我沒看哦?!?
回到病房后,他死活不肯喝水,我看著他有些干裂的嘴唇,喝下一口水,親在他嘴上,把水喂了進去。
“韓牧澤,我們是家人,你不要怕麻煩我,好不好,”我把吸管遞了過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遲來了三年的告白,現(xiàn)在貌似也不遲,那個我以為眼里沒我的少年,其實心里早已為我留下一席之地,我很開心。
他掀開自己的被子,“你睡吧,我看著你?!?
我搖了搖頭,看著他略有些失望的眼神,我把另一張床推了過來,“這樣也算我陪著你了?!?
我今天確實很困,“上廁所的話,記得叫醒我哦,”然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是被人吵醒的,我看著眼前的何雅,連忙起身穿鞋,擋在韓牧澤身前。
“小果,我能單獨跟牧澤說幾句話嗎?我馬上要去國外了,”何雅臉上少了以往的戾氣。
我默默地關(guān)上門,他們不會來個告別吻吧,又或者何雅想要跟韓牧澤同歸于盡,我蹲在醫(yī)院的地上,來回畫著圈圈。
五分鐘后,門打開,我蹲在地上看著出來的何雅。
“小果,我能加你的微信嗎?我的朋友不多,你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想我去了國外,能給你寄一些東西,”何雅柔柔地跟我說。
我這才想起前幾天對她說的狠話,“不嫌棄,不嫌棄,”然后拿出手機添加她的聯(lián)系方式。
她突然抱住了我,“謝謝你,讓我知道,愛一個人是可以無條件地付出的,我也會學習去愛別人的,再見,小果?!?
她慢慢地松開我,而后留給我一個背影,我大聲地喊到,“何雅,你很漂亮,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一定會有人像我對韓牧澤那樣對你的?!?
她扭頭,燦爛一笑,對我揮了揮手。
“何雅對你說了什么,”我看著滿面笑容的韓牧澤。
“她說我也就是靠著這張臉,才會把你騙到手,她還說很嫉妒我,還說她長得也不差,也能找到一個既帥又專情的,”他一邊說,一邊摸著自己的臉。
“圖你冰山臉就對別人笑,對我板著臉?”想起以前我跟個猴子一樣逗他笑,他愣是一個表情都沒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每次都趁你不注意偷偷地笑的,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冰山臉的模樣,每次都差點忍出內(nèi)傷,”陽光灑在他臉上,一如三年前的夏天,那個男孩第一次忍不住對我笑,我記了好些年。
“從今以后,我只對你笑,好不好?”他把我圈在懷里。
“你是年少的歡喜,”我趴在他耳邊,“你反著念?!?
“喜歡的少年是你,”樹葉窸窸窣窣,夏蟬嗡嗡作響,我的男孩對我說,“年少與年老,皆是你?!?
“韓牧澤?”我看著他。
“嗯?”他低頭看著我。
“結(jié)婚后,你是不是得把工資卡給我?”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錢包。
“那我還有零花錢嗎?”他捏捏我的鼻子。
“當然有啊,一個月六百塊,怎么樣?”夠買零食了。
“會不會太少了?那些飲料都不止五百塊呢?”他捏著我的手指頭。
“你還想灌醉我?”一想起他騙我喝酒,我就想拍拍他的腦袋。
“對啊,不灌醉你,你都不主動說愛我的,”他有些委屈的說。
“韓牧澤,你現(xiàn)在變得好肉麻哦,”我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花小果愛韓牧澤一百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烏龜,”而后大拇指蓋章,表示諾言現(xiàn)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