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出這些話之前，李長生仔細的想過自己和宗主兩人達到共存的可能性。

如此說來倒是先前的自己有一些淺薄了，曾經天真的以為自己的敵人就在眼前，但時至今日，倒有了幾分不同的理解。

“仲傾我想之所以能突破到目前的境界，是為了填補空白吧。”

李長生此話一出，仲傾明顯有些不自然。

“我并無此心，如果你是真的這么想的話，那恐怕是對我有所誤解了?！?

李長生搖了搖頭：“自始至終我沒有想清楚的卻只有一件事，宗主究竟是想要用什么人來替代掉你們這些昔日的功勛?！?

宗主所擁有的力量，其實本質上不屬于他個人，而是依靠各方的支持才能達到完美的應用，這本身就是源自于香火之力，自身的弊端。

哪怕是李長生，都不得不贊嘆宗主對于自身權柄的利用，但即便如此，在后院失火的情況之下，就連宗主也會焦頭爛額。

“替換，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仲傾的回答卻出乎李長生的意料。

“就比方說現在在我幻境之中的那個小子，在你來之前，他只不過還是家族之中一個不受重視的棄子，只不過他被你所選中，為你做事，因此他的命運得到了更改。”

桌面上的萬妖珠熠熠發光。

“萬妖族以及宗主的權柄又有什么不同呢，你們手中所掌握著的資源，已經足夠為自身養成簇擁，而隨后我們的活路又在何方呢？”

說起來，無非就是三方勢力的爭奪。

外部的其他勢力，道門之中宗主的擁護者以及那些世家貴族。

“其實道門的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辛副宗主擁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師傅?！?

現如今的道門真的有什么全靠自身天資就能夠晉升高位的嗎？

恐怕在眾人的心中，都不過認為這是一個妄想罷了。

一州之地的產出是有限的，而培養出一個長老所需要的花銷，就已經是非人力可以獲取的，更多的還是在于多方的支持。

世家為了保證各自的地位，已經在盡最大可能的內卷，所有明面上暗地里各地的營生，大部分都要繳納一定比例的收益給予世家，哪怕就連香火之力同樣也是。

“我倒是知道我的那位師兄，也就是林動，上次回來所為何事，大概也是為了籌集自身突破所用的香火之力吧。

既然暗地里已經支持了他們那么久，那么作為盤外之招的外域者，恐怕能做的事情要比我想象中的多。”

李長生本不應該多說這么多的，這幾乎是撕破臉皮了。

“你知道這么多，又為什么愿意和我談合作呢，恐怕在外人眼前的那些虛幻的偽裝，在你的眼中只不過是極其可笑的?！?

“不，我尊重你們的選擇，或許你有些高估我了，我一直以來也都是一個索取者?！?

李長生一直以來都沒有表面上所展露的那么豁達，一直以來縈繞在他心中的只有無邊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