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他們看見我了！”

齊琦的聲音里帶著顫抖，她自九歲那年意外陷入一場“科學”陰謀，因而失去自己最后一個親人后，就再也沒有表露出脆弱過了。

但是贏祁太像了，她和自己的哥哥一樣，充滿著自信和令人忍不住想要依賴的責任感。

齊琦總是不自覺地去依賴贏祁，就像曾經自己依賴著哥哥一樣。

但是自己總是在拖后腿，又一次！

齊琦十分懊惱自己為什么要去回望那些人，她暴露了，但是贏祁還沒有，只要她......

“你放下我吧，他們只能看見我，我......我會往他們的方向跑！”

齊琦眼神里充滿堅定，她不想再連累任何一個人了，尤其是贏祁。

“你在說些什么啊？”

贏祁一呼嚕懷里齊琦的頭，和贏靈的動作幾乎如出一轍——事實上她倆也確實經常這樣安撫偶爾暴躁的小咪和小汪。

“看見就看見了唄，咱們正好溜溜他們。”

“抓緊我！”

說著贏祁的滑板爆發出更大的動力，她一回頭，向那邊掙扎著從窗戶框里擠出來的人挑釁一笑，甚至還做一鬼臉。

那邊帶著怪笑的人仿佛看見并認出了贏祁，本來就再加快的速度甚至更加爆裂開來，一個一個像是下餃子一般，

“轟！”

太多人了，那整塊的墻壁脫落，更多的人從洞里直愣愣地下墜，腳挨地的瞬間甚至也是寂靜無聲的。

“你在做什么！”

齊琦驚慌道，贏祁竟然在試圖惹怒那些人！

“你還沒有發覺嗎？”

齊琦愣住，但是贏祁看著前方繼續開口道，

“自從我劃破靠背開始，我們的位置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我們跳出去的是容主任的教導處，更是姚老師的辦公室。”

“我們在......”

“教學樓的四樓！”

怎么會！

齊琦再一次回頭，此時原本她視線里的行政樓已經悄然變成了教學樓，那個大洞也赫然出現在四樓的位置！

他們現在正在教學樓的背面！

而那蜂擁而來的恢詭譎怪的人群是一個個的從四樓跳下！

“這怎么會？”

齊琦仿佛不可置信般，她環著贏祁的手不自覺加緊。

“咳咳，冷靜，放輕松！”

贏祁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只得出聲安慰道，“別緊張，瞧！”

“我們會飛，他們可是不會呢！”

贏祁瞥一眼地上逐漸往他們這里接近的，速度快得離譜的人，最前面的不是容主任，而是一個普通面容的男生。

或許當時在餐廳里，其他人沒有仔細觀察那個融化的男生，贏祁卻是從那男生被攔住就開始注意到他了。

當時在行政樓大廳里看見他在里面，贏祁就十分意外，而被鸮命令而來的人里面有他，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是，可是我們不能一直在天上吧？”

“你不是說要去找贏靈同學他們嗎！”

齊琦因為接二連三的驚嚇，直接選擇放棄偽裝。

她覺得自己不聽不看不喊不叫，不拉贏祁后腿就可以了。齊琦想，或許她自以為的比同齡人的成熟，在真正重臨困境時，遠沒有贏祁來的穩重。

她只是更會偽裝了，從失去哥哥后。

“對啊，所以我們，”

贏祁猛地繞過一棟建筑，向前方扎去。

“這不就是到了嗎？”

“！！！！”

齊琦看著眼前的餐廳，前不久這里才剛剛融化了一個人，此時竟然熱鬧極了。

贏祁找了個角落把滑板收起，將齊琦放下。

“hoo！”

身后只剩下那個融化過的學生在追著，他見贏祁兩人竟停在餐廳門口，頗為憤怒的尖叫一聲，并且加快速度。

“拜拜啦！”

贏祁一個飛吻，然后牽起齊琦向餐廳跑去。

而跨過餐廳的瞬間，那個男生竟然再度融化，變回粘液朝著兩人襲來。

贏祁抱著齊琦一個翻滾，進入餐廳，而那人卻像是撞上了什么電網一般，粘液瞬間變得凝固而干燥，直到化為粉塵。

“那是什么！”

齊琦小聲驚呼，但是贏祁卻沒有及時回應她。

穿過餐廳后，贏祁兩人竟然出現教學樓的一樓，贏祁沒有回頭，她選擇進入餐廳，自然會知曉餐廳對那人的影響，不過是徹底泯滅罷了。

贏祁兩人上樓，先去了十八班。

誰料本該在十八班里調查的兩人，此時竟然在對峙些什么。

“你都干了什么！”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

三分鐘前。

“這是？”

周學禮在第一排，這應該是那個叫柳強的座位。

周學禮看著夾在柳強的課本里的一張紙，不自覺的叫出聲，然后合上書準備去下一個座位翻找。

“啊啊啊？什么什么？讓我看看！”

顧月笙不知道從哪兒突然竄出來，毫不避嫌的緊貼著周學禮，一只手從周學禮手里搶過課本翻看到。

“哎呀你怎么合上了，哪一頁哪一頁？”

“你看到了什么那么驚訝？”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篇課文好像是我以前學過的。”

“哪篇？”

“喏，格拉童話，貓頭鷹。”

“這是什么無聊的文章啊。”

顧月笙拿起那張紙，隨意揉成一團，塞在口袋里。

然后顧月笙就幾乎一直跟著周學禮，周學禮前腳翻過的書本，他后腳還要再翻一遍。

至于他們為什么爭執起來？那是因為在周學禮翻到顧月笙的位置上時，顧月笙直接搶過，不讓周學禮碰一下。

“你干什么？”

周學禮不耐道，有毛病吧這人。

“我的座位我都翻過了，翻其他的座位吧。”

顧月笙手摁住自己的桌子，一邊推攘著周學禮出去。

周學禮不肯，他意外摔倒，往后幾排的座位像是多諾米骨牌一樣接連倒下。

顧月笙卻看也沒看周學禮一眼，直沖到教室后面，一面沖周學禮喊道，“你都干了什么！”

周學禮莫名其妙。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于是被進來的贏祁兩人正好碰到。

——————————————

“奇怪，明明就在手邊，我竟然沒有看見。”

姚老師像是大腦短路了，片刻后恢復正常，想要伸手接過文件夾。

全然沒看見贏靈自拿到手后就已經自顧自的打開翻閱過了。

只是那上面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