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土墻外,一顆枝葉,翠綠茂盛的老杏樹,正在五月的陰雨天中,享受著初夏雨水的滋潤。黑雀鳥,站在有彈性的電線上,咯咯吱吱吱的叫著,麻雀也躲在杏樹葉下,啾啾啾啾的叫著,燕子高空飛舞著,忙著捉蟲子呢。
老杏樹枝上結(jié)滿了綠綠的指頭般大小的杏子,矮娃正帶著弟弟在老杏樹旁的水渠溝溝里玩水呢,他們把一根根小木棍放進水里,看著它們順?biāo)。⌒〉乃耍粫阉鼈兺葡蚶思饧ち业臄[動著,一會兒又把它們送至細小的漩渦里,小木棍隨著漩渦的流動,不停的旋轉(zhuǎn)著,搖擺著,攪動著。一只可憐的螞蟻,不知從哪里跌入了水渠溝溝,正用力掙扎著,觸角緊緊的咬著那片小樹葉,順?biāo)拢聿挥杉旱钠≈释芷〉狡椒€(wěn)的水面處,然后借助渠邊的草枝,緩緩爬上岸。可是,上天也在不斷的考驗著它的毅力,它繼續(xù)掙扎著,不斷的努力著,希望它能早些上岸。
穿著開檔褲的小精明正和妹妹芳芳,一起爬在老杏樹的低矮的枝干上,小精明饞的流著口水,撅著小小的屁股蛋子,用小手拽著杏樹枝,摘了幾顆綠杏蛋子給妹妹吃,自己順便往嘴里塞了一個,酸酸澀澀的味道了,把他們酸的露出可愛的表情。芳芳,扎著兩根小小的辮子,小腦袋一晃一晃,開心有趣的品嘗著酸杏子。老杏樹枝頭的麻雀,越來越多,他們似乎根本不理會這些孩童,只顧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吉安大伯,把老牛拴在杏樹枝杈上,獨自坐在樹下的石頭上,歇息著,嘴里還不停的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煙霧早已從他那發(fā)白的老胡須旁溜走了,抽完旱煙,他順著煙桿卷好煙袋,塞進自己縫補的上衣口袋里面,便瞇著眼,背靠著粗糙的老杏樹桿瞇瞪起來了,全然不顧身邊孩子們的吵鬧聲,呼喊聲,鳥雀的嘰喳聲。布著皺紋的褐色面龐上,露出悠閑的神情。
麗麗用媽媽給的零花錢,從小賣部買來些散瓜子分給身邊的小伙伴們,他們嘴里不停的磕著瓜子,也有的小朋友依靠著老杏樹的軀干,一只腳倒踩在樹桿上,看著樹杈高處麻雀的啾啾啾聲,眼睛時不時會盯著高處摘不到的嫩綠的杏蛋子,盼望著它們早點熟了,聯(lián)想著黃澄澄,甜甜的,那迷人的味道。想著、想著口水便從他的小嘴邊流了出來……,見有路過的大人,便也天真的問到,“叔叔,這杏子什么時候成熟,哦,孩子,大概到8月中旬,請耐心的等待。好吧!叔叔。問罷,又繼續(xù)開始依著樹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起來了。
嘰嘰嘰,喳喳喳的麻雀,被孩子們的追喊聲嚇得一哄而散,飛向四處,有的落在不遠處的楊樹林里,有的落在土屋檐上,有的干脆索性直接飛走了,有的徑直落在渠邊干枯的蘆葦桿上,它們?nèi)耘f不停的叫著,仿佛安靜離它們很遠。
依著老杏樹,迷瞪了許久的老大爺此刻精神滿滿的牽著老黃牛,朝著自家的農(nóng)田里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