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你那個臭臉老公
- 他帶著玫瑰來
- 小拾肆
- 2044字
- 2023-03-15 23:59:32
“臘八那天你們拍定妝照,正好搞個直播聊天室吧。”
田鵬不愧是緊跟時代潮流的中年男人。
不僅知道再娶年輕老婆,還知道整宣傳花活。
像盧鳴柳這種只知道導戲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叔叔就不知道什么叫直播聊天室。
“那什么玩意?搞那玩意有什么用?”
任南熹找到了插話的機會:“盧導,其實就是直播,不過可以隨機挑選觀眾單獨對話,臘八那天我也會開直播,給《私奔》再添點熱度。”
盧鳴柳點點頭,大概是消化了一下,然后看著紀執:“那你搞咩?”
你要問紀執的話,那他多半是不想搞。
所以田鵬選擇問更聽勸的程酥:“算是配合劇方宣傳,增加曝光,也是現在比較新的互動模式,搞一下嗎?”
《私奔》從前期備案就是往沖獎去的,注定了它從出生就要被各種折騰。
程酥沒有隨口答應:“可以搞,但要提前和團隊做好預案。”
她有她的擔心。
這相當于是婚后她和紀執首次搭檔出現,她想象不到會帶來什么輿論。
或許他們的聯姻又要被拉出來討論,或許又有人押注她跟紀執什么時候離婚,或許還有更離譜的——cp大旗迎風飛舞。
但拍完戲也會有其他宣傳,提前試試水也不是不行。
其他聊得還算融洽,確認了拍攝細節和拍攝周期,紀執表示會提前進組研讀劇本。
“程酥還有個模特培訓課程,也需要提前去上課學習。”
一下子就燃起來了。
何闖和薛姿飯都沒怎么吃幾口,在手機上“啪啪”地記錄著自家藝人的進組細節。
飯局結束的時候臨近十一點,田鵬和盧鳴柳都喝了酒,任南熹就做司機送他們回酒店。
程酥叫住了任南熹。
特意避開其他幾個想吃瓜的,兩個人之間缺少了生硬的客套。
“HEA想收購紅鸞,你恰巧又在爭取《私奔》的女主,我想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程酥能猜到個大概,但是她即將和任南熹進同一個劇組,不摸清對方的底細,她不放心。
任南熹面色不改,他們能打什么算盤?
她想借《私奔》轉型,HEA想靠她在電視劇里帶火品牌,所以買水軍沖票不是很正常的操作?
“程酥,這次技不如人我認,但是競爭永遠存在,我這次輸給你,不代表下次還輸給你。”
深夜氣溫到了零下,任南熹穿著單薄的裙子,依然姿態萬千,她粉絲經常說她是只高傲的白天鵝,這么一看還怪像的。
程酥放棄深究:“你想轉型,也爭取到了女二的角色,所以從同事的角度出發,希望我們接下來都安分守己。”
任南熹覺得程酥在對她說教。
“我哪里不安分守己?”
她一笑,笑聲夾著兩分嘲諷:“我不會拿我的事業開玩笑,程老師想多了,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都問心無愧。倒是你和你那個臭臉老公,別馬失前蹄崩了人設。”
程酥本來就無意起沖突,她只是脾氣不好,怕這女人一時糊涂惹出什么大動靜,到時候一個人毀了一部劇。
畢竟資方是程家。
要真出了岔子,損失不少錢呢。
現在聽任南熹理直氣壯的,她也稍微安心了些。
雪早停了,他們四個還是步行回酒店。
紀執也喝了酒,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酒度數更高一點,程酥覺得他過于沉默。
后面兩個助理還在嘰嘰喳喳地討論田鵬和任南熹,她挨近了一點,低著嗓音喊:“喂——”
沒有人睬。
程酥又碰了碰紀執的胳膊:“你喝醉了嗎?”
迎面有騎電瓶車的,速度快得飛起,濺起道路兩側的雪。
紀執眼疾手快將程酥往里側拉了拉,正好將人拉進懷里。
何闖&薛姿:哇哦。
“你倆先回去,我跟程酥有事說。”
何闖&薛姿:我總是吃不上新鮮的瓜。
目送兩個電燈泡離開,程酥后知后覺她還在紀執懷里。
她仰頭:“紀老六,你要跟我說什么?”
紀執身上有酒氣,她不喜歡聞,想掙開,偏偏紀某人喝了酒以后力氣更大。
低下頭,任酒氣撲她滿臉:“我不喜歡。”
語氣有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還前言不搭后語的,你當你們倆之間很有默契?
“不喜歡什么,說清楚。”
“不喜歡別人欺負你。”
程酥確定紀執喝醉了。
清醒著的紀執不會有這樣的高情商發言。
她莫名有幾分好笑,打開手機錄音湊到紀執嘴邊,帶著誘哄:“誰欺負我啦?”
“田制片欺負你,非要去做勞什子直播,任南熹也欺負你,她說話都拿鼻孔看你。”
噗。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任南熹本來就比程酥高點呢?
程酥長了膽,一下一下輕輕拍著紀執的臉,在凜冽的晚風中脆生生地問:“那你呢?你沒欺負我嗎?”
程酥覺得她這輩子,被紀執欺負得最狠了。
小時候過年串門,紀執騙走了她所有的壓歲錢。
去外地上大學,紀執把她一個人丟在了車站。
為了進娛樂圈,還要跟紀執結婚。
結婚了兩個人又沒感情,紀執還總是勾她的脾氣。
還說她脾氣大呢,放眼娛樂圈,你紀執不也是一位臭臉拽爹嗎?
當著媒體的面,說了句“我的婚姻沒什么好說的”。
程酥思緒一散,晃神中感覺到紀執低頭靠近,他的氣息帶著清冽的酒氣——
“我沒想欺負你。”
“我這不是……窩里橫么。”
程酥氣笑了,關了錄音,扶著紀執往回走。
不知道喝的什么酒,紀某人越來越醉,主要體現在他身體的重量漸漸地全卸在程酥身上。
“紀執,站好一點,我穩不住。”
“我不喜歡他們欺負你。”
“只有你在欺負我。”
跟醉鬼說話真特么累。
回到酒店的時候,紀執整個人趴在床上,一張臉埋著又開始碎碎念:“要去最高的山上,看最亮的星星了。”
很輕的一聲低語,正在給紀執脫鞋的程酥卻定住了動作。
“程酥,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好多年前,他們還在上寄宿高中的時候,程酥于睡夢中接到了紀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