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旁觀者有些郁悶了,人家不想跟你握手,你咋還沒有自知之明呢。
他們不知道的是,顧遷要用《錄法神書》的‘探秘’能力,探一探王少壘的虛實。
而這‘探秘’施展的前提,便是雙方要有肢體接觸。
見這位年輕督察沒有收手的意思,王少壘只好伸出右手,他本是想意思一下就收回,可一碰觸到對方手掌的一剎那,就被對方緊緊握住,力氣大得駭人。
“你……”王少壘眉頭皺成川字紋。
“王老板別急嘛,我還有幾個問題沒問。”顧遷臉色平和,但手掌上卻是使足了勁,并動用了‘探秘’能力。
他問道:
“王老板,你的肩膀上,是否有一塊紅色的圓形胎記?”
王少壘面露疑惑,道:
“你什么意思?”
“你只需要回答有還是沒有。”
“沒有!”
他此刻的心思與回答相同……顧遷點點頭,道:
“感謝王老板配合。”
他松開手掌,走到老陳的跟前,伸出右手,含笑道:
“也感謝陳先生的配合。”
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老陳懵了一下,繼而看向老板王少壘,見后者沒有指示,于是伸出右手。
當兩只手掌輕握的一剎那,一只手中就另一只死死鉗住,無法抽回。
顧遷問道:
“陳先生,你的肩上是否有一塊紅色的圓形胎記?”
“沒有!”老陳悶聲道。
他的思維與回答一致,不是王少壘,也不是老陳,那么圖片上的男子會是誰……顧遷正要松開右手,卻探知到對方此刻在腦海中想:
明明老板的肩上有一塊紅色的圓形胎記,為什么老板要否認,難道圓形胎記是某種線索?
不好……顧遷心中一沉,收回右手之后,向身旁的探長戚剛道:
“戚探長,咱們回去吧。”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先前的溫和與友善的氣質,看向王少壘,道:
“王晨是我的同屆同專業同學,對于他的死,我感到很悲傷。
“王老板保重。”
說完,與探長戚剛大步離去。
走出王家別墅老遠,顧遷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從老陳的思維中得知,王少壘肩上有一塊圓形胎記,而王少壘當時的回答是‘沒有’。
這就說明王少壘在說謊,而他當時的心中所想也是‘沒有’。
于正常人而言,說謊會導致心口不一,會被能探知心思的‘探秘’所捕獲。
而王少壘心口如一,亦或是,心口不一但能表現得心口如一。
這就表示,王少壘有讓心口如一的方法。
然而,在五種邪惡職業中,‘欺詐者’就具備這種方法。
因為,‘欺詐者’有一項高階能力:心口如一。
【心口如一(被動):你的心思將被偽裝得與言語一致。】
也就是說,王少壘是一名高階‘欺詐者’。
原本,顧遷烙印‘探秘’的本意是,直接詢問王少壘是否是邪惡職業,而去王晨房間探查,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沒想到還真找了線索。
而順著線索,查出了王少壘就是高階‘欺詐者’。
至于是不是殺死王晨的那名‘欺詐者’,還不能確定。
剛才,顧遷想追問真相,但對方是高階‘欺詐者’,他的強勢追問必會遭到反抗。
試問,他一個初階‘精英戰士’如何能與高階‘欺詐者’抗衡?
雖然不能確定,但顧遷有90%的把握確定王少壘就是殺死王晨的兇手。
理由是那張圖片上的鮮紅如血,且充滿恨意的涂鴉。
虎毒不食子,邪惡職業食不食子呢……顧遷心中嘆息一聲,加快踩在別墅區內瀝青馬路上的腳步。
戚剛瞧著他一臉凝重的樣子,不解問道:
“顧督察,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發現了什么線索?”
顧遷輕吐一口氣,道:
“關乎隱秘世界的消息你還是別打聽了。”
停頓片刻,他低聲提醒道:
“戚探長,離王少壘遠一點,這個家伙不太對勁。”
戚剛愣了一下,心說我一個大探長閱人無數,怎么沒看出來王老壘有什么不對勁的。
倒是你,你剛才的表現很不對勁,別人不跟你握手,你偏要握。
等等,你是非凡者,那沒事了,你說的都對。
……
王家別墅。
站在落地窗前,王少壘瞇眼看著兩道往別墅區大門走的兩道身影,心中暗暗盤算。
他為什么要拿走那臺筆記本,是單純的貪婪,還是發現了其中晨兒留下的線索。
可那臺筆記本有密碼,他剛才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解鎖。
更何況,他是一名剛覺醒沒幾天的‘精英戰士’,他不是‘黑客’,不具備探知隱秘的能力。
可他又詢問肩膀上是否有紅色的圓形胎記。
也就是說,這個家伙在進入這里之前,便掌握了一些線索。
所以,他剛才故意露出貪婪的目光,誤導我會以為他想黑掉那臺價值十萬的筆記本。
而實際上,他的目標就是那臺筆記本。
難道,筆記本里有我是邪惡職業的證據?!
晨兒啊晨兒,你這個小畜生,死了還給你爹找不痛快。
王少壘收回目光,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響鈴三聲之后,從聽筒中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
“什么事?”
王少壘立刻將剛才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末了道:
“副盟主,一定不能讓顧遷把那臺筆記本帶回巡夜司,否則我必暴露,我提議,趁顧遷還沒有走出別墅區,我變成保安的模樣,將其殺掉。”
“你這個蠢貨,這么一點事都辦不好,竟然捅出了這么大的紕漏。”那道沙啞之聲罵完后,沉默幾秒,繼而沉聲道:
“我得到情報,他的資質是AAA,深受司長汪烈寬器重,你現在將他殺掉只會暴露你自己,還會引來汪烈寬對我們的究極報復。
“現在正是我們籌謀大事的關鍵時刻,這種風險不是我們能承擔的。
“這件事你先別管,由我來解決。”
王少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喉嚨滾動了一下,道:
“感謝副盟主的搭救之恩。”
對方‘嗯’了一聲,掛掉電話。
……
這片別墅區占地寬廣,從王家別墅走到進別墅區的大門口就花費了足足十分鐘。
一坦花圃前,戚剛向顧遷說道:
“顧督察,我開車來的,要我送你回你們基地么?”
“你這也不順路,就不用了。”顧遷笑著拒絕。
“沒事,也就耽擱十來分鐘。”戚剛笑了笑。
“那行。”顧遷應了一聲,跟著戚剛走到停在馬路邊的一輛白色轎車前,正要上車,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停在白色轎車后面。
緊接著,從駕駛位走下來一名黑衣青年男子,男子身材健碩挺拔,小麥膚色。
他的目光落在顧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