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我眼簾的是一大批穿著工裝護衣,拎著油漆桶,扳手,螺絲刀,電鉆的工人們,正在我家中乒乒乓乓。
這是我家嗎?還是戰場?
那里頭人員嘈雜,灰塵揚了起來,籠罩了整個屋子。
【你們這是干什么?】
我看到家中這樣的景象,不知道的以為我家被拆了。
領頭的那個師傅說,是趙全先生讓他們來裝修翻新的。
我如五雷轟頂,扶住了墻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這趙全先生,就是我那不靠譜的爹。
行那,合著夫妻倆偷偷生個孩子丟給我帶也就算了,現在家也不讓我住了,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我扶著墻壁,按住心臟緩和了許久都還是緩不過來。
【那個,幫我抱一下孩子】
許成博疑惑地從我懷中接過了言言。
頓時,我只覺得滿腦子飛入無數的飛蟲一般,瞬間侵襲了我整個大腦。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房屋顛倒。
我在他的眾人的驚呼聲中直接暈了過去。
怎么暈的?
氣血攻心。
我那對十分不靠譜的爹媽,我只是出去工作了一年回來,就發現這倆人背著給我添了一個弟弟,小22歲的那種。
說出去人家都要問是不是我生的,我就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回來給他們帶孩子。
而且我剛一回來就發現他們在收拾行李。
【默默啊,你媽媽堵奶堵得厲害,我準備帶著你媽媽去海南度假,放松一下,順便給你弟弟斷個奶。】
那不靠譜的老爹手忙腳亂的塞著行李,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我說著。
我也不想窺探他倆到底怎么想的,專門挑著我回來的日子出去旅游。
也罷,也好。
反正我一個人帶著更加舒服。
可他接下來的這話,直接打的我猝不及防
【你言言就留給你了,他餓了就給他充點奶粉,輔食什么的。】
這是我那更不靠譜的老媽說的,之后兩人頭也不回,任性的走出了家門。
孩子要留給我?
喂?你們倆還有沒有人性啊!
當然沒有人理我。
于是最后就留下了我和在嬰兒車里只有九個月大的弟弟,大眼瞪小眼。
夜里他第一次離開母親難免不適應,哭鬧了一整個晚上,我就將他抱在懷中,圍著家里的客廳晃了一整個晚上。
可想而知我最后的結局。
沒錯,他是睡安穩了,我抱著他晃了一夜都未睡,第二起來直接高燒不退,病倒了。
從醫院撞到分手跑路了三年的男朋友,各種摔跤受傷我都忍了。
最終我被氣的當著自己前男友的面暈倒在了自家門口。
說起來是真丟人。
果然說,人倒霉起來連喝涼水都塞牙縫。
三
等我醒來的時候后,發現自己已經在前男友的臥室里了,額頭上還蓋著濕潤的毛巾。
是許成博把我帶了回來。
言言就在我身邊酣睡,手上還纏繞著我的頭發。而他則是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趴在床的一側睡著了。
我坐起身來,靜靜的看著他酣睡的側顏。睫毛修長,鼻梁挺立,額前散亂著一些碎發。我瞬間感覺回到了大學時還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那是他湊過來想要輕吻我的時候,修長的睫毛總是會不經意間率先掃到我的臉,好好地氛圍感惹得我忍不住破功笑場。
我還會時常在他打球打的頭發橫飛時幫他整理額前的碎發。
我靜靜的望著他,手卻忍不住的上前想為他撥開額前的碎發。
手卻伸在半空中,不敢再又往下的動作。
我早就跟他分手了,又要以什么身份去接觸他呢?
【嗯?你醒了?】
可能是我剛剛的動作有些大,將他吵醒了。
他只勉強的睜開一只眼,一臉睡意的抬起頭,睡眼惺忪的看著我。
人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手卻已經探上了我的額頭,在我的腦袋上試了試溫度又在自己的腦袋上比對了一番,就開始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嗯,已經不發燒了。】
【謝......謝謝】
勉強的從口中擠出兩個字。
心中五味雜陳,我根本不敢看著他,只好默默的低著頭捏卷著一角。
【你當初跟我分手是因為他嗎?】
【什么?】
許成博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
【就是孩子他爸,是因為他嗎?】
他從凳子上挪到了我的面前,那抬眼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眼神讓我十分窘迫。
他這是懷疑我劈腿了?
可是我跟他分手了三年,他怎么敢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