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車未樓攥緊拳頭一下又一下的錘著關舒懷,她忍不住顫聲道:你要我如何解氣?如何?嘶吼的聲音越發高揚,關舒懷緊緊的摟住她,他的內心卻像被虎狼撕扯了一般,疼痛不已。
淚流滿面的車未樓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關舒懷眼眸泛紅彌漫上一層霧氣:我討厭你對我的不理不睬,我更討厭你我之間變得這么生疏。
“阿準,這一切都不是我們能做主的。”車未樓抽噎道。
他們都知道,做主的權利從來都不屬于自己。
一片狼藉的庭院在大雨的沖刷下變得那么冷清。
半年后,邊疆再次戰亂,五皇子六皇子領命出征,臨行前陳亭舟請纓一同出征,本以憂郁不已的車未樓此刻心亂如麻。
陳亭舟的執意寓意著關舒懷身后更多了一份力量,可如此她便能更近一步,日久生情,更何況能與他共鳴之人?
可在國家大義面前,兒女情長皆不重要。
果真,如她所料一般,一開始的書信皆是問安,給自己講述了邊疆所遇之事,如何掛念自己。漸漸的便開始講述了瑣碎之事。
到最后,比往常的多了些話語,則道陳亭舟有喜之事。
寥寥幾句,卻在車未樓心中泛起波涌。在人人道喜的時分,在車未樓心中就像無形中一直被打壓著,明明是喜事,可又這么諷刺。
板上釘釘的事情,車未樓也不做無謂的掙扎了。
一年七個月十六天后,邊疆大捷眾人忙著賀喜慶祝著這喜悅之事,傳遞書信后知曉他們將會在一個月后抵達京都城。
如約這一日,車未樓精心打扮了一番進了皇城與皇后他們一同等候著凱旋歸來的將士們,原以為見面那一刻會有說不盡的話,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并無歡悅之情,而是像一個僅僅慶賀大捷的旁觀者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圍著九個月大的孩子。
關冉喻主動的挽起她的手渾不在意的說道:不就是孩子嗎?宮里多的是孩子,有什么好值得好奇地。
忽然笑意燃起的車未樓捂著嘴偷笑道:瞧你說的,日后你成婚有了孩子還不是會這般。
左顧右盼終于讓關舒懷看到了躲在人群后面的兩人,他穿過人群走到她們面前,相對的那個瞬間車未樓只覺得陌生不已,她躲閃的眼神令關舒懷心中震撼不已,隨后回過神來笑道:樓樓,怎么不過來呢?
“六哥,別眼里只有樓樓,你妹妹我也有兩年多沒見你了,怎么就只問樓樓,不問我呢?”關冉喻挑眉不悅道。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的車未樓打岔笑道:殿下心中最疼你這個妹妹了,怎么會眼里沒你呢?
兩年沒見,車未樓消瘦不少,關舒懷變得黑了也變得比從前壯了些。
驅趕了一路的一等人下了宴席后馬不停蹄的趕回家中歇息,而在宴席中途之時,車未樓忽感不適只能先行退下,暫在六公主宮中歇息。
她的不適像是由心而發,又像是積怨許久的憂愁,原以為兩年她早就不在意這般的情誼,可如實相見,她又覺得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