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決擇
書名: 異世界之開局與他同車作者名: 空羽莫時本章字數: 6457字更新時間: 2023-04-28 19:22:21
【大綱改了,星羽不會殺死全部龍王,系統、簡介也改。】
【五一挑戰不停更,第一天!】
夜深人靜,路明非坐在筆記本前,同時掛著兩樣東西,QQ和星際爭霸。
他被叔叔嬸嬸埋怨一天了,說他這純屬不知好歹,任憑那個古德里安教授好說歹說,路明非都說要想想。
“有什么可想的?你還想去哈佛啊你?”嬸嬸最后從鼻孔里不屑地哼出一口氣來。
被陳墨瞳說中了,他是因為陳雯雯。
路明非讀過一篇星際小說,叫《血染的圖騰》,說一個在外星作戰的巨型機械人偷用軍用網絡和一個地球上的小女孩聊QQ,名叫“哥斯拉”的巨型機械人在鉛灰色的低空云層下,一邊槍林彈雨打蟲族,一邊和小女孩說溫馨的話。
有一天哥斯拉在QQ上跟小女孩說我要死啦,我的電池液都流光了,我快沒電了。
小女孩說你真逗,你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個大機器人吶?你不想說了就不說了唄,我們明天見。
哥斯拉說跟你聊天的感覺真好。
然后它被迫斷線了。在遙遠的行星上,一只暴躁的小狗跳上一架巨型機械人的殘骸,用利爪撕裂了它的電路。
路明非覺得他就是巨型機械人,而陳雯雯是那個小女孩,有時候陳雯雯會把心里很秘密的事情跟路明非說,路明非很高興,回復各種可愛的表情,表示他在認真聽。可陳雯雯永遠不明白路明非為什么這么做,也不知道路明非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掛QQ等她。有一天路明非這個巨型機械人的電路斷掉了,陳雯雯不知道會不會悲傷。
路明非想著想著就很難過,有種胸口里流淌著電池液,周身電路劈里啪啦作響的悲劇感。
………………………………
麗晶酒店行政層的套間里,諾諾悠哉游哉地喝著咖啡。
她的蘋果筆記本屏幕上,QQ并沒有關閉,只是開啟了隱身,路明非最后一條留言過來了,是簡單的“謝謝”兩個字。
另一個對話窗口,ID是“索尼克”的人說,“你在干什么?教他怎么跟女孩表白?如果‘S’級為了愛情放棄卡塞-爾之門,校長會瘋掉的。”
“你秀逗啦?我逗他玩而已。”諾諾皺皺精致的鼻子,冷冷地笑,“這么表白怎么可能成功?陳雯雯是那種很文藝的女孩,她喜歡的,才會接受,不喜歡的,你給得再多她也不會理睬。靠音樂玫瑰花和大聲說我愛你就能搞定?開玩笑!”
“你能更沒有道德一點么?”
“不能了,”諾諾聳聳肩,“我得承認這是我做過的最沒道德的事。”
“欺負一個新生干什么?”
“新生?他可是‘S’級!你我也只是‘A’級,現在不趁機欺負他,進了學院就不好欺負了。”諾諾說。
“希望別出意外,如果陳雯雯和路明非一樣悶騷,喜歡路明非三年了但是不愿意跟他說,只差一個表白。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諾諾吐吐舌-頭,“不會那么衰吧?”
“學生會需要這樣的人,唯一的‘S’級,絕對不能落入獅心會的手里!”“索尼克”說。
“諾諾。”葉勝從外面推門探頭進來,“古德里安教授叫你過來一起討論。”
“哦。”諾諾穿上棉拖鞋捧著咖啡杯往外一遛小跑。
外間里古德里安教授、葉勝和酒德亞紀圍著茶幾而坐,神色有些凝重,茶幾上放著一份剛剛打印好的文件。
“諾諾,有任務,只能交代給你了,”古德里安教授拿起那份文件,“學院剛剛傳真過來一份履歷,是一個看起來血統相當好的俄羅斯候選人,我必須立刻飛往BJ,轉機去俄羅斯,路明非的后續事務就交給你了。”
“我?”諾諾一愣,“那葉勝和亞紀呢?”
“‘夔門計劃’的時間提前了,校長即將親臨中國,曼斯教授通知我們立刻趕往四川報到。”葉勝說,“我和亞紀還需要一點時間做配合性訓練。”
“有這么著急么?”諾諾嘟起嘴,這時候她還是像個小孩。
“等到你要執行任務的時候你就明白了,一小時一分鐘都沒法等,”葉勝拍了拍諾諾的肩膀,“有些時間點錯過一次,就好比錯過一生。”
“這話你應該拍著亞紀的肩膀說,然后說所以我跟你求婚。”諾諾嘴欠地說。
亞紀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好吧,怎么處理路明非?”諾諾看著古德里安教授。
古德里安教授抓了抓頭,“要按我的真實想法說……就算綁架也得給我把他綁架到美國去!”
路明非覺得諾諾是個天使,會帶來好運。就在諾諾下線后不久,陳雯雯忽然在群里說話了,于是那些隱身的家伙也都紛紛跳了出來,圍繞著繆斯搭茬兒,一個個文采飛揚,全不像正在高考噩夢里煎熬的樣子。
“畢業前文學社搞一次畢業聚會吧?”陳雯雯提議。
一群人歡呼雀躍,路明非也夾在其中。陳雯雯的提議在文學社基本不會有人反對,趙孟華開玩笑說,陳雯雯是像文學社的劉備,因為對男人有絕對的吸引力。
“聚餐?沒意思,最近我減肥。”蘇曉檣冷冷地。
蘇曉檣愿意屈尊降貴加入文學社,誰都沒有料到。網球社和臺球社的社長都是蘇曉檣的仰慕者,巴巴地邀請,但是蘇曉檣正眼都沒給一個,加入了死對頭負責的文學社,看起來不像是來入伙的,倒像是來砸場的。蘇曉檣的目標并非是陳雯雯,而是趙孟華,對此“小天女”毫不隱晦而且大張旗鼓。請女生們吃必勝客時,她忽然站起來,舉著一杯啤酒說,我請大家吃飯,就是跟大家說我就是喜歡趙孟華,跟我搶的就來,人再多我都不怕!
威風凜凜!
“不聚餐,我們包個電影院的小廳看電影吧。”陳雯雯說。
路明非心里一動,諾諾的話浮現在耳邊。電影院小廳?老天爺太給面子了吧?這聽起來就是為他的告白準備了一個會場!
“看什么?”有人問。
“《機器人總動員》吧。”陳雯雯說。
“《Wall-E》?行!我們偷偷帶吃的進去吧。”趙孟華說,他這種英語狂人從不看中文版電影,說起大片只說英文名。
“我包爆米花和可樂,其他我不管!”“小天女”豪氣干云。
“那我們兩個絕配,我包吃爆米花和喝可樂。”路明非不由得又說欠話。
“切!誰跟你絕配?”“小天女”表示了十二分的鄙夷。
大家七嘴八舌,情緒高漲,畢業前社團包場看一部有愛的動畫片,聽起來是個很棒的回憶。
有愛的動畫片!關鍵是有愛!路明非的心里像是要開出花來。
仿佛冥冥中的暗示,陳雯雯選擇了《Wall-E》。那個電影的主角是個灰頭土臉的小機器人Wall-E,是個收垃圾的小家伙,愛上小公主一樣雪白的機器人女孩EVE的故事,路明非翻來覆去看過好幾遍。他不好意思說自己看到最后一幕居然感動得流下淚來,那一幕是Wall-E被邪惡的船長機器人壓成了一堆廢鐵,EVE趕著去尋找零件救它,抱著Wall-E突破了音障。
那大概就是愛情吧,撿垃圾的小機器人都有春天吶!路明非覺得超感人。
“路明非跟我一起去買票吧,大家把錢都給路明非。”陳雯雯說。
群里一片附和,路明非這個文學社理事的主要任務就是挨家挨戶地收錢和跑腿,這個活兒交給他是慣例。
但是,這一次陳雯雯說她要一起去。
同一條路,和某些人一起走,就長得離譜,和另外一些人走,就短得讓人舍不得邁步子。
路明非和陳雯雯走在那條鵝卵石鋪的沿河路上,一步三晃,磨磨唧唧。每天放學都走,忽然發覺得這條路真是短得可惡,市政府那些人怎么就不多花點錢,把這條步行街修到五十公里長呢?
“路明非你想報哪個學校?”陳雯雯問。
他們剛去電影院包了廳,然后他又陪陳雯雯去買了一紙袋風鈴草。路明非順便看了玫瑰的價格,不逢年過節的,似乎也不算貴,買上九十九朵的錢他還湊得出來。現在陳雯雯抱著一紙袋風鈴草和他漫步著回家,路明非第一次知道陳雯雯的家其實距他家不遠。陳雯雯穿著入學時那身白棉布裙子,裙子上有好聞的味道。
“隨便,只要我能考上。”路明非說。他不好意思說卡塞-爾學院的人說他通過了面試。
“你會報本地么?”
路明非心里一動,心想陳雯雯是在悄悄地問他會考去哪里啊。有門兒!
“隨便哪里,同學多的學校最好了。”
陳雯雯無聲地笑笑,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人低頭默默地走,路明非數著步子,心里開心,覺得自己和陳雯雯間有什么微妙的默契。
“喂,你為什么看起來滿臉-羞-澀的樣子?”對面有人陰惻惻地問。
路明非驚得抬頭,他對面的女孩拉下臉上巨大的墨鏡,沖他翻了翻白眼兒,兩手在耳邊比做大角鹿的樣子,對路明非大聲說,“嗨!嗨!”
路明非知道諾諾那一臉故人相逢的親熱感是從何而來的,純粹是做給陳雯雯看的。這個小巫婆的作風他領教過。
“你朋友啊?”陳雯雯略有點窘迫,覺得被諾諾身上那股小公主的氣焰壓到了。
“嗯嗯。”路明非支支吾吾。
“嗨嗨!那么巧啊?”諾諾說著蹦到了陳雯雯面前,“這是陳雯雯吧?”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陳雯雯吃了一驚。
“聽他說的,他說……”諾諾忽然煞住,瞪大眼睛看著路明非,“對了,你還欠我冰淇淋的吧?”
訛詐,這是赤luoluo的訛詐!
不過只要諾諾此刻不胡說八道,讓路明非做什么都行。
路明非趕快掏錢,“你要吃什么味道的?”
“香草淋草莓醬的。”諾諾摘下棒球帽,用手梳理著那頭暗紅色的長發。
路明非只能破財。三個人吃著冰淇淋漫步在沿河路上,槐花落在陳雯雯的白裙子和諾諾的棒球帽上,諾諾蹦蹦跳跳,跟腳下安了彈簧似的,陳雯雯細聲細氣地和她說話。路明非悶頭跟在兩個女孩兒背后,諾諾出現搶了他說話的機會,如今完全沒他什么事兒了。
“路明非是不是說我很多壞話?”陳雯雯問。
“沒有,他說他很喜歡文學,所以加入文學社。”
“哦,你們是初中同學么?”
“小學同學,我后來一直在美國讀書,最近才回來。”諾諾轉向路明非,“你記得我們教學樓墻上那墻爬山虎沒有?那天我回去看,都攀到樓頂了!”
路明非使勁點頭,想這個冰淇淋是值得的,諾諾是個有信用的生意人,說得活靈活現。
“你是家里移民么?”陳雯雯問。
“不是,我拿中國護照,我就是去上學,今年大二。”
“你跳級了么?路明非才高三啊。”
“哦,我們不同班,我是他師姐。”諾諾圓謊很快,看起來是個撒謊不眨眼的主兒,“路明非是不是啊?”
“是!師姐!”路明非神情嚴肅。
諾諾笑得跟開花似的。
他們最后在三岔口分手,路明非和陳雯雯繼續往前走,諾諾去向另一邊。路明非看著諾諾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覺得那女孩有點不真實,總給人一種隨時會消失的感覺。
這兩天且路鳴澤這些天很不開心,因為“夕陽的刻痕”總不在線,讓他抓心撓肝似地著急,所以越發霸占著筆記本,不讓路明非有片刻的機會。路明非知道弟弟對于自己的狗屎運有些耿耿于懷,想找人傾訴而不得,他也很想聽他傾訴……只不過實在沒空溜去網吧。
嬸嬸一邊念叨著路鳴澤不能老上網,該多學習才能有出息,一面照舊支使路明非去買明天的早餐奶。路明非走出門,聽見屋里路鳴澤不知怎么地忽然著急起來,和嬸嬸大吵。
他沒下樓,沿著樓梯一路上到頂樓。在上就是天臺,堆著嗚嗚作響的空調機組,通往天臺的樓梯有點恐怖電影的感覺,堆著紙箱子、兩臺破馬達和人家扔掉的破沙發和木茶幾,落滿灰塵,間隙小得落不下腳,盡頭物業設了一道鐵門,寫著“天臺關閉”的字樣。路明非踩著垃圾熟練地跳躍,就像一只輕盈的袋鼠,對面鐵門外咫尺陰影,萬里星光。
路明非從鐵門空隙里鉆了出去,站在滿天星光中,深呼吸,眺望夜空下的城市。
這是他秘密的領地。他在這里是自由的,隨便享受風、天光和春去秋來這個城市不同的氣味,有時候是槐花,有時候是樹葉,有時候是下面街上賣菠蘿的甜香。
他坐在天臺邊緣,仿佛臨著峭壁,覺得自己又危險又輕盈,像是一只靠著風飛到很高處的鳥兒。
整個城市的燈都亮著,堅硬的天際線隱沒在燈光里,商務區的高樓遠看去像是一個個用光編制出來的方形籠子,遠處是一片寬闊的湖面,毗鄰湖邊,高架路上車流涌動,車燈匯成一條光流,路明非覺得這條光流中的每一點光都是一只活的螢火蟲,它們被這條弧形的、細長的高架路束縛在其中,只能使勁地向前奔,尋找出口。
他想著自己的出口在哪兒,想著陳雯雯。
下午諾諾分手之后,陳雯雯忽然說要去河邊看看。河邊青草地上蒲公英盛開,毛茸茸的小球一個又一個。陳雯雯摘了很多,和風鈴草一起放在紙袋里,和路明非坐在河邊說話,脫-了鞋子把腳泡在清澈的水里。陳雯雯說上了大學大家就會分開了,可能只有暑假才能見面,可能很久都不能見面,很多好朋友就是這樣慢慢地把彼此都忘記的。
這么說的時候陳雯雯眼里寫滿了難過,比她入學時讀那本杜拉斯的《情人》時更甚。
路明非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看著風吹著她懷-里紙袋中的蒲公英零落,灑在水面上,像是一場小雪。
路明非心里隱隱地有只小鳥雀在跳躍。
這時候他懷-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路明非么?”電話里傳來的是諾諾的聲音。
“嗯。”路明非說。
“跟你說個秘密哦,古德里安教授明天就要飛去BJ,要不要入學,你最好今晚做決定。我們招生名額不多,晚了也許就沒機會了。”
路明非急了起來,“能不能等明天啊?明天……”
明天他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成敗一線間。要是陳雯雯接受他的表白,他就想留在中國,反之,他就只有灰溜溜地去美國留學,在他的高中里留下一段傳奇,一個家伙人生失意到極點,卻走狗屎運拿到美國大學錄取通知書。
“不能,古德里安教授已經訂票了。”諾諾的語氣很冷淡。
路明非沉默了很久,抓了抓腦袋,“那我知道了。”
“什么叫做你知道了?”
“就是說那……就算咯。”路明非說。
“這就拒了我們啊?你夠狠!陳雯雯長得也就那樣嘛。你想清楚,我們卡塞-爾學院的門,對每個人最多只開一次。”
“你長得比陳雯雯好看也不代表我會喜歡你嘛……”路明非蔫蔫地說。
“好漢!想不到你還有這份狠勁兒!”諾諾似乎怒了,“行!再見!”
電話掛斷了,路明非看著漸漸熄滅的屏幕,覺得自己這一把賭得真大。
此刻他眺望著夜幕下的城市,想著明天的聚會上,陳雯雯讓他致辭,面對文學社的幾十個同學,他要做那件最膽大妄為的事。
“只有我絕對沒有后路可退,自由去追沒有誰能拒絕……”他難聽地哼著歌。
這家伙在他后來堪稱不凡的人生里一直是這樣的,平時他蔫得就像一根干黃瓜,可一旦決定了要做什么,就會如一株泡了水的西芹那樣精神無比。
“我是一個偶爾會發瘋的人吶。”這是李嘉圖·M·路后來的口頭禪。
手機響了起來,是星羽的消息,“幫我也買張票,錢發給你。”
“好的,我還以為你不想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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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達影城的洗手間」
路明非對著鏡子,聽著自己怦怦心跳,一遍又一遍地想是不是每一步都提前想到了。
電影快開始了,決戰時刻就要到來。
花、音樂、大聲的表白,諾諾版三大法寶。
花沒問題,他下午去河邊采了很多蒲公英,扎好裹在一個紙袋里,他臨時放棄了玫瑰,因為陳雯雯喜歡蒲公英,比玫瑰有風格。
音樂也搞定了,路明非從叔叔抽屜里摸了一盒真的中華煙,去樓下煙酒店大爺那里換了兩包假的,然后把一包假的放了回去,另外一包假的孝敬給放映員大叔了。這一直是路明非的生財之道。放映員大叔答應說開場前先放一段剪切的鏡頭,就是Eve帶著Wall-E突破音障那段,配樂十二分的感人。
表白的話他從網上搜了搜,集合最感人的語句,打好了腹稿:
“三年了,我們文學社的同學大概是要分開了,也許分開了就很少再能相聚,以后每個春夏秋冬花開花謝雪落雪化的時候,都不是我們這群人在一起了,想起來會有些難過……我作為文學社的理事,很高興地能站在這里做最后的致辭,本來這些致辭該是給所有同學的,但是我只想跟一個人說……”
這時候最沒耐心的“小天女”也許會跳出來大聲說,“路明非你唧唧歪歪什么吶?”
她要是這么問,路明非就用最兇悍的語氣說,“閉嘴!我不是要跟你說!我只是要跟陳雯雯說!我喜歡她三年了!別是三年三年又三年!我可不想當一輩子好人!”
最后這句改自《無間道》的臺詞讓他覺得自己悍然是個男人。硬派風格好,免得說得又辛酸又委婉,最后陳雯雯還當場派發好人卡,這就丟人了。小白兔一樣的男人要不得,混到頂不過是個婦女之友!
路明非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用力點頭,神色猙獰,目光銳利,意思是“明非你太棒了”!
“路明非你在干什么?”趙孟華走進洗手間。
“不知怎么的,臉上忽然抽筋兒,所以我扭-動扭-動,看看怎么回事兒,”路明非很有急智,轉身面對趙孟華,歪嘴斜眼,讓臉部的表情更加夸張,“你看我像不像周星馳?”
“不,更像阿拉蕾,”趙孟華把一只提袋給他,“衣服,一會兒致辭的時候換上,陳雯雯說致辭的時候正式一點。”
提袋里是套兩粒扣韓版黑西裝和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黑色的窄領帶,號碼正合他消瘦的身材。路明非曾想要一套,不過嬸嬸沒答應他。陳雯雯為什么會知道他想要這么套衣服?巨大的幸福感仿佛鐵錘一樣砸在他頭頂,讓他幾乎眩暈過去。
他急忙去摸手機,想跟諾諾打個電話,說還沒到刺刀見紅的時候他已經奏響凱歌了。
“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已停機,請稍后再撥……”
路明非慢慢地合上手機。他想諾諾大概也走了,就此消失永遠不見,仿佛煙花和泡沫。
事到如今真是無路可退了,表白,而且一定得成功。
路明非走進放映廳,蘇曉檣的聲音仿佛針一樣扎著他的耳朵,“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看猴子穿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