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琦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電影,門突然被推開,兩個人從門口走了出來,又走了進來。
他張了張嘴,翻了個白眼,半晌才閉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知道了,可能是溪河要去洗手間吧?”
方琦話到一半,才注意到兩人的握手,不,確切的說,是溪和被冷忱強行握住了,溪和一看,就不樂意了,他哥哥也太缺德了,方琦腦補了下,覺得自己很有英雄氣概,恨不得上去幫她一把,但哥哥太厲害了,她做不到,只能保持沉默。
希赫掙扎不了,滿臉通紅,方琦看著他們的樣子,更是羞愧難當,她低聲對冷忱說道:“先松手。”等周圍沒人了,就可以了,在外人面前,還是不要那么直接,這種親昵的感覺,讓他很不習慣。
他沒有松手,而是低下頭,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我喜歡的人,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說完,拉著溪河就往樓上走去,完全將方琦當成了空氣。
溪和在冷忱的帶領下進了自己的房間,見這里的擺設與溪和住在這里的一模一樣,頓時放下心來,這個時候,冷忱又湊了過來,溪和愣了一下,卻沒有躲開,任由自己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一副傻乎乎的模樣,讓他很是好笑,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揉了揉,然后在自己的臉上親了一口。
希河這才反應過來,她不想讓自己的臉這么紅,可還是忍不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冷忱,把自己的外套扔給他:“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嗎?為什么要拉我回去?”他故意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岔開了話題。
冷忱拿起大衣,把它掛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溪河:“生氣了?”喜鶴的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悅,冷忱也是心領神會,直接把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也掛在了門口。
溪和冷哼一聲,將他推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當時在外面,當一切都被揭開后,西河才恍然大悟。
這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他從未想過,也從未想過,也從未想過,但此刻,他卻有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仿佛將這幾天來所有的惶恐與失望都一掃而空,不知不覺中,他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卻渾然不覺。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無法言喻的、不敢置信的、喜悅的、激動的、欣喜的、無與倫比的情緒,將西河從恍惚中拉了回來,隨后他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憋屈,鼻子有些發酸,臉頰有些發腫,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可當西河說出該怎么做的時候,他卻漸漸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只是,當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時,他并不知道冷忱喜歡的人就是他,他還在為自己錯過了一個好機會而懊悔,可當他看到冷忱的反應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在心里不停地重復著:“你怎么這么傻?”
慢慢的,她恢復了平靜,這一刻,她有些憤怒,也有些心疼,她等了這么久,忍了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她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心里充滿了感動,這一刻,她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她抬起頭,吻在了這個男人的嘴唇上。
淺嘗輒止,卻鼓起了全部的勇氣,這是對自己內心的考驗。
那一瞬間,他的狂喜和迷茫,化作了他一直以來的冷靜。
沒有說話,二人的心漸漸貼在了溪水上,初春的微風帶著一股甘甜的味道,讓他們再也不覺得寒冷,也不覺得孤單。
西河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冷意的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想到冷忱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的心里又是溫暖,又是酸澀,再想到那天晚上,她拿著手機查到的答案,她又是嘲笑自己的愚蠢,又是嘲笑自己的愚蠢,她是多么的幸運,她迷迷糊糊的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看著閉著眼睛的溪和,心中涌起一股溫暖,好似永遠也看不夠,永遠也看不夠。
冷忱走過去,拉過被子,將溪河抱在懷里。
“晚安——”他笑了笑,然后關掉了床頭的臺燈。
方琦從大廳走出來,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看電影,眼神有些呆滯,直到看到堂弟臥室的燈光熄滅,他才想起,今晚小溪還和堂弟同床共枕過。
完蛋了,也不知道西河要被人怎么整,簡直就是一只兔子進了籠子,一只羊進了老虎的嘴里。
他緩緩俯下身,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側耳傾聽,半晌,也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心中暗暗嘀咕:果然是自己多慮了,堂弟還挺單純的。
小河似乎暫時沒有危險了。
想到這里,方琦又為自己的堂弟如愿以償而高興,又為自己依舊是一只孤家寡人的貓兒感到悲哀,在這個黑夜里,只有周公的陪伴,才能安撫孤家寡人孤寂的心。
第二日,方琦放下剛買回來的早飯,見西河神采飛揚地下樓,沒有半點哈欠和黑眼圈,頗有些失望。
于是乘著冷忱不在家,與西子和商議。
“要不要我幫你把我的東西帶回去?”
西河正在給方啟端菜,聞言放下筷子,道:“他沒說要走嗎?”
“你還愣著干什么?你們兩個現在不是已經在一塊了么,嗯,這樣的事情,還有什么好說的?我敢打賭,他今天就會回來!分居兩個地方,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對不對,汐汐?”方琦眨了眨眼睛,把汐汐看的滿臉通紅,無言以對。
等冷忱下來,才發現方琦正靠在溪河身邊,小聲的說著什么。方琦見自家堂弟下樓,連忙站起身,朝冷忱打招呼,打趣道:“看來你昨天晚上都沒跑步,是不是沒休息好?”明明知道自家堂弟什么都沒做,但她還是忍不住嘲諷。
方琦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夾起一個饅頭,一邊夾著,一邊看向溪和,意思是:“問吧,就是你問的時候了,就是你問的時候!”
西河鼓起勇氣,用勺子攪拌了一下青菜粥,問冷忱:“你要不要今天就住進去?”
冷忱搖了搖頭,說道:“事情有點多,等周末再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
和堂弟相處的時間,對方琦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周六,可她還有24個小時要等,堂弟最快也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從他的巢穴里出來!
方琦迫不及待地對西河說:“不過,我們可以從今天開始,把事情做完啊。”
“也是。”溪和再次點了點頭,看向冷忱。
冷忱喝了一口粥,對溪和道:“趕緊吃吧,待會兒還要上課。再晚就來不及了。”
方琦又氣又悲,低著頭,默默地吃起了自己的飯,堂弟的威嚴是很難撼動的,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天,溪弟就如此聽話,她可以想象,以后會發生什么!真倒霉!同時,方琦也發現,自己根本不是自己這個堂弟的對手。
溪和啊溪和,你就知道你靠不住,你就是太聽話了!
方琦見他無精打采,又看了一眼,又是一聲嘆息,又是一聲嘆息,見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希河就忍不住提醒:“你臉色蒼白,眼圈發黑,這是長時間熬夜的表現,對五臟六腑都不好,你應該早睡早起,這樣才能更有精力,否則,你會有更多的后遺癥,千萬別小看這一天。”
方琦看了眼溪和,心中嘆息:這么傻,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