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強行化骨
- 重生后我把山神大人拉下神壇
- 等春再來時
- 4012字
- 2023-03-14 21:07:37
長贏咬破指尖,將血涂摸劍身。
長渡半瞇著眼看向這一番舉動:
目前似乎有點后悔讓她修劍了。
劍修好斗,有戰不贏便死戰到底的毅力。
夜觀天象,烏云掩月,風卷殘枝。
焰靈血依附在劍身,流進聽雪凹槽內。
聽雪仿佛一瞬間被點亮,劍身不再是灰茫茫的白色,取而代之的是清冷月輝。
狂風至此,劍意絲毫未有退縮。
時無霜凌空道:“還要繼續再戰嗎?”
風為自然,雷電雨水為自然,這是天助時無霜。
“戰!”長贏絲毫未有猶豫。
以手中劍開路,罡風似是要將人撕裂。
雷電在空中凝結,長渡觀察發覺是紫雷。
“她這是要化骨。”
此言一出,就連在照顧玄文君的袁隨都忍不住抬頭看半邊天上長贏。
“按照修為對比,時無霜的確高長贏一階。”
時無霜是大乘初期修為。
妖族需化骨才能與人的大乘為之一博。
掌中渡蓮凝聚后,長贏也正好醞釀出劍意,但遲遲未曾斬下。
時無霜以為她接連揮出兩劍已然是筋疲力竭,時無霜垂眸以元神與蓮花共鳴,企圖再塑造玄文君強盛時期。
天雷滾滾而下,此刻才剛見紫電露頭而下。
孟術和長渡一瞬間領會了長贏的意思。
用天雷擊毀渡蓮。
天雷屬于天上火,世間陽氣更盛之雷,可謂雷劫過后,百草不生。
時無霜當然也意識到她的舉動,暗罵一聲:瘋子。后,立刻松開手中渡蓮。
天雷只劈應劫之人,長贏以自身為媒介,將天雷引入體內,再將它使出去。
聽雪的霜意裹不住天雷,在長贏體內輪番炸開,天雷的天火和長贏自身的焰靈并未相融。
脊骨傳來的陣痛促使著長贏盡快揮劍。
一劍含著天雷劈下,渡蓮迅速湮滅。
長贏歷經化骨,再度揮劍前就見時無霜已經將袁隨和玄文君卷走。
“追他們啊!”長贏嘴角滲出血。
“你能今日將他們三個都殺死嗎?”
長贏仰頭闔目,長渡的話飄進耳朵。自己的內府已經被雷電席卷過后,只剩傷痕。
我今天能殺死他們仨嗎?
時無霜肯定還有法器;
袁隨的一手松晚翠方深;
也就剩下那個修為盡毀的玄文君。
天雷在半空中醞釀,第二道天雷欲要劈下,一道比一道更重。
孟術注意到不知死活一直駐足觀看的凡人,指上一彈,忘塵散沒入眉間。
因雷云壓下,長渡并不想非得太高,不想挨上一道不是自己的天雷。
天有異象,不少人都在宮外圍起來。
長渡低空飛行,布下結界,又將忘塵散下去。
只需片刻他們就能忘卻方才所看到的巨大金鳥低空盤旋在皇宮。
結界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凡人再次望向皇宮上空,根本無異常,一日往日風和日麗。
金身法相用來應劫,天雷劈焦了金羽,隱隱可聞到熟肉的香味。
金烏脫骨換骨,雷劫每劈一下,長贏妖骨便長出一點。
長贏可不敢再引雷劫進體內,疼都疼死了,再這么打下去早晚都會被自己折騰死。
長贏自己都承認的一點:敢想,敢做!
直到妖骨完全長全了,雷劫停下后,虛弱的金身法相一頭載到在地。
金烏本體似鳳凰,通體金羽,有三足。
長渡急匆匆接過來長贏,探了探鼻息:
“還好沒死。”
孟術挑眉:“你怎么確定她會不會醒?”
“她不會死的。”長渡自信道。
臨走前長渡不放心,又再次抹了一遍凡人記憶。
孟術有些擔憂:“你這么弄下去,他們會不會變傻?”
長渡搖了搖頭:
“與其給他們留下我等奇異之人的印象,這才是他們的災難。”
長贏再醒來后,已是一月后。
孟術在廚房正炒小菜,一時間讓長贏恍惚所以,還覺著他是孟員外。
“孟郎?”
長贏話剛出口,意識到不對,看著孟術炒菜的身影一頓,方才所有的旖旎全都消散。
“神君。”長贏改口。
孟術轉身略有尷尬:“其實,我更喜歡你喚我孟郎。”
長贏聞言抿唇輕笑,眉間朱砂愈加鮮艷。
長渡一回來就看見自家妹妹的魂都要被那個臭小子勾走了。
趁著孟術打飯時的空閑間隙,兩人偷偷咬耳朵。
“你剛醒,為了你的身體考慮考慮。”
長渡夾了一筷子魚放進長贏碗里。
長贏不解:“我現在正休息呢,也沒作踐自己身體啊。”
長渡白了她一眼:
“你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要吃了他。”
扶桑境內金烏有限,就那么幾只鳥,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長渡一個,長贏一個。
現在外加一個昆侖山編外人員:孟術。
“如今化骨已經過去了,就不用再下界。”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孟術。
長昏睡期間,逍遙宗來過扶桑一次。
宣戰。
“欺師滅祖我已經是做出來,再假惺惺的打一場實在打不了。”
長贏反過來問長渡:“為什么當初沒有直接滅了逍遙宗,就不會有這么多事。”
長渡搖頭:“你還未曾化骨,且被袁青週壓制許久,靠我一個人是滅不了逍遙宗。”
長渡慨嘆長贏:可惜了那花容月貌,沒想到是個莽夫。
這些年登仙梯問仙的人少了,扶桑還沒有昆侖山的名氣大,金烏似是也只是活在眾人想象中。
若無逍遙宗夜被金烏襲擊,怕是眾人早已遺忘金烏。
長渡耐心講解道:
“我們已經在世人眼中出現過兩回,一回生,二回熟,接下來這一回正好是滅宗的好時機。”
長贏點頭如搗蒜,對自己哥哥的建議是絲毫沒有異議。
孟術聽完在一旁扶額:兩只笨鳥。
孟術搖頭:“是不是過于倉促?逍遙宗根基過深,扶桑與他有恩怨,天下人能信你們兄妹有幾人?就算信你們兄妹,逍遙宗至多會名聲臭了。”
長贏覺得孟術說的也很有道理。
長渡:“你站哪邊?!”
長贏:“……”我敢站哪邊?
目標搞垮逍遙宗!
至于偉大的宏圖,長贏和長渡在桌上一拍即散,畢竟是他們兩個的恩仇,和人家孟術一點關系沒有。
最終得出結論,兩個人打逍遙宗勝算渺茫,這回要和別人組隊一起去打。
“直接投奔妖族!”
長渡惡狠狠看了長贏一眼:
“你想讓我的扶桑毀在你手里嗎?”
長贏和孟術下了江南,不帶長渡。
一葉扁舟飄于江上,女子錦衣玉袍迎在風中。
“兄長將扶桑封了,他明日便到達演武地,咱們走水路要過幾日。”
天下仙門每三年舉辦的會晤,頭些年吃吃喝喝,這幾年演變成宗派弟子們互相攀比修為高低,法術精盡的演武場。
“如今扶桑顯現在世人眼前,你和你兄長風頭正盛,參加演武比試并不需要上場。
一位扶桑神君已經飛升,你也已過化骨期,登仙不過方寸之間。”
鶴紋金縷衣,鬢間簪一節白玉簪。
“孟術,你和扶桑究竟有什么關系?”
孟術深色一頓,手中酒盞傾斜灑出幾滴酒水。
“我的身份,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
長贏自顧自的繼續斟酒,絲毫未想回應到底猜沒猜的話。
有的時候女孩子的心真難懂啊,明明已經知道了,卻還是想聽男人親口說。
“你的重生與我有關。”
長贏斟酒的手抖了抖,放下酒壺,金色瞳孔一瞬閃過疑惑。
“金烏秘術不是有重生嗎?”
“你們一族不同于鳳凰涅槃,金烏秘術重生需要借助外力,而鳳凰是自身。”
長贏隱隱覺著自己的重生似是與眼前人有關聯,但又不知他是如何讓自己重生。
“什么外力?”
一雙狐貍眼明明是薄情相,偏偏讓人看出幾分深情。
“是以古神血為契,喚醒神鳥魂體。”這也是這一世只有你和我一樣能吸附昆侖玉。
孟術:本來想送給你當見面禮,被你毀了。
“咱們倆之間有契約?”長贏更是疑惑。
天地混沌初開時,天上并無太陽,而金烏誕生于西方的昆侖,此后便日出扶桑,日落昆侖。
神人授封金烏為日,照耀天地。
“神人?指的就是你?”
孟術點頭,“當年你母親誕下你和你兄長時,我在一旁。”
長贏一瞬遭遇雷劈,喜歡上了比自己母親還要年紀大的男人。
又繼續麻痹自己:老就老吧,老的會疼人,相信我母親應該也是欣慰的吧。
“我還有一問,我兄長可是完全知曉此事?”
孟術略微疑惑,眸中不解:
“當年就是他將你從山下帶上來的,他沒有跟你說過嗎?”
江上夜風輕柔的拂過長贏面頰。
因你與長渡為雙生,血脈相連,你身亡時他有所感應。
原來他知道我重生,回想起自己那么笨,兄長要復活她多少次才能有一次回到扶桑呢?
索性,這一次,長渡沒有輸。
月出小重山,扁舟無所依。
一下船便是看到無數修士云集,五步一個攤位,三步一位修士。
“她是哪門哪派的,能有如此氣派。”
一席金衣曳在白色之中,孟術一身水墨隨在身材,如此俊美搭配,在一眾人內脫穎而出。
逍遙宗一眾人也看到人群內的長贏,好巧不巧,隔著人群,長贏也對視上袁隨的視線。
長贏唇角微動:好久不見。
袁隨看清四個字的口型后,別開眼。
“聽說啊,我只是聽說,玄文君好像是用了什么秘術才有那么高的修為。”
年輕的修士們討論著自己收集來的八卦。
“秘術?什么秘術比扶桑的登仙梯更誘人?”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金烏血脈,這金烏可是神鳥,若是飲用他們的血,修為可快速提升。”
長贏耳朵尖聽到這些垂眸一笑,又和孟術消隱在人群內。
“神女。”
落櫻繽紛的小路穿過,就見白玉堆砌的殿宇。
長贏躬身:“見過唐尊者。”
唐溢之已然垂暮之年,笑呵呵的看著兩人,一眼看出站在長贏身側的那位修為高深,不可參破。
“方才是老朽眼神昏花,未能像神君請安。”
孟術點了點頭:“尊者安好。”
兩人修為高于在座眾人,便不再上演舞臺上與眾人一較高下,自是被奉為上賓。
看著自己坐上了上輩子從來沒有坐過的位置,長贏淡淡的想:若此生依舊是任人隨意掌控,還是逃不掉送死的命運。
演舞臺上逍遙宗弟子袁隨對陣搖云宗的舒尋真。
舒尋真朝著袁隨作揖:
“自上次昆侖山一別,許久未見袁道友。”
袁隨躬身:“想必舒道友的劍術愈發精進。”
舒尋真斂眸一笑:“不敢自談精盡。”
舒尋真的劍是一把重劍,沉鐵鍛造而成,劍三尺高,在柔弱嬌小的女生手里,有一種別樣的力量感。
相較于袁隨的照松間輕快,舒尋真的沉淵更加笨重。
重劍不敵照松間變化輕快,一劍重重斬開袁隨的挑劍。
厚重的劍音刺破耳膜。
舒尋真面上絲毫未有懈怠,認真的注視著袁隨手中的照松間。
素問袁隨手中照松間耍出千般劍影,動若清風,而沉淵就好似巨石,巋然不動。
照松間在袁隨手上幻影幾重,像她們這些劍修,一般也會多練習出劍時的美觀程度。
畢竟像個瘋婆子一樣舞劍,亂砍一通,旁人也不會買賬。
“此劍,松晚翠方深。”
欲有晚來風之意。
照松間不曾撼動過沉淵,袁隨出劍極快,舒尋真揮動沉淵略為遲緩,頗有被袁隨牽動之意。
舒尋真下壓體內真氣,趨于一個平穩狀態后霍然揮動沉淵:
“我也有一劍,袁道友請看好,高山石不朽。”
在袁隨的幾番攻擊之下,能穩住心態的舒尋真有著相較于旁人的沉穩心性。
沉淵的沖擊力震的照松間止不住的顫,連同袁隨虎口處也一并顫。
袁隨利落收劍:“多謝舒道友賜教。”
舒尋真立住沉淵,氣若神閑:“多謝袁道友賜教。”
此局為平局,畢竟演武場不是生死場,點到即可。
長贏在人群內尋找兄長身影,左看右看也沒能找到。
兄長這人向來高調,又極其自戀,在此等場合定然會驕傲的像只孔雀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