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如果要去買蓮花酥的話,怎么不坐馬車,不是會更快一些嗎?千里香的蓮花酥很受歡迎,等我們走到了,估計他已經賣光了吧?”
繡云不解地問。
文宥安沒有理會,而是向夢月樓門口望去。
看到妍畫追出來,文宥安才放心地朝千里香走去。
步行自然會慢些,但那也是想讓跟蹤的人別跟丟了。
“繡云,記得我在府中跟你說過什么,一會行動的時候千萬別有什么差錯。”
“小姐,包在我身上。”繡云鄭重的點頭答到。
當主仆兩人走到千里香門口時,就發現那里早早擠滿了等待買蓮花酥的人。
文宥安回頭瞥了一眼妍畫,發現她在不遠處緊緊的跟著。
“繡云。”
“到!”
“開始行動。”
“好的小姐!”
隨后兩人努力擠進了人群。
妍畫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有些退縮,但為了抓住文宥安的突破口,還是硬著頭皮擠了進去,她還要時不時扭頭從人們腳下扯出自己長長紗裙。
一時沒忍住,妍畫罵道:“這個是最時興最貴的煙云紗,你們這些平民賠得起嗎?”
“一個妓女有什么資格跟我說話?”
“……….”
妍畫還沒有反應過來被誰罵了就被狠狠的一腳踹倒在地。
可是她也顧不得疼痛,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文宥安言
破天荒的沒有跟那個人計較。
這時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幫她努力站穩身形
“小姐,你的荷包掉了。”
那人把荷包塞到妍畫手中便轉身離開了。
妍畫還沒有看清他的臉,只得對著人家的背影說了句,“謝謝。”
當她拍拍灰塵,四處尋找文宥安時,便看到了文宥安滿臉落寞的從她身邊側身而過。
同時聽到了掌柜的遠遠的吆喝聲:
“大家請回吧,蓮花酥已經售罄了,三天之后再來吧。”
這時一個計謀涌上妍畫心頭,見有收獲妍畫也不再跟隨,而是返回了夢月閣。
文宥安繞到千里香的一旁的小巷中,繡云將自家小姐扶上馬車,
“回府。”文宥安吩咐。
“繡云怎么樣?”
“回小姐,奴婢已經仔細地瞧過了那個荷包,雖小,但極其繁瑣,就算他是夢月閣的頭牌樂妓,這輩子估計買不起如此奢華的荷包,而且荷包下面墜的玉石,一眼便能看出來成色之好。”
文宥安聽著默默點了點頭,愈發確認了心中的想法。
“可是繡云有件事,”
“說。”
“文家也是極盛之家,小姐又是千寵萬愛著長大,為何奴婢從來未見小姐佩戴過如此昂貴華美的荷包呢?”
“或許幾日之后便知。”
繡云端上果匣子,挑了幾塊放到小玉盤中。“小姐,這是千里香前幾日新出的果子小姐嘗嘗看有沒有愛吃的。
“傻丫頭,我問你,你這一路上在嘆什么氣,是怪我沒有把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嗎?”
“自然不是,可是為了一個女人折騰小姐,連愛吃的蓮花酥還要再等上三日,覺得可惜。”繡云委屈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樣想吃的東西一日都等不了,至于蓮花酥,不必要擔心,三天之后自然會有人送來。”
“哎呦喂,你們這群賤骨頭,這一顆果子碰壞了,你們半年的月錢也賠不起.”賈媽媽叫嚷著,
一旁墻根處走來一女子輕輕的叫著“管家管家。”
賈媽媽昂著頭走過去,“你在叫嚷個什么?堂堂鎮國公府也是由著你亂叫的?”
妍畫將賈媽媽拉到一邊,瞬間紅了眼眶,
“我看您這長相氣度,定是鎮國公府的管事媽媽,我才敢叫的,只是前些日子,我曾得你家小姐照拂,千方百計的打聽到他是鎮國公家的女兒,愛吃千里香的蓮花酥,本想親自送去謝恩,可那看門小廝死活不讓進,
只得勞煩管家媽媽了。”
這時妍畫收起了眼淚,一臉諂媚道。
賈媽媽被逗得合不攏嘴,心里想著一招借花獻佛,便應下了妍畫的事。
文宥安剛從文國立夫婦那邊用完早餐回來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茶,便聽著賈媽媽老遠的叫著:“小姐,看老奴給您帶的蓮花酥,排了好久的隊呢?”
長風剛想把賈媽媽攔到院子外面,
看到文宥安點頭才抬手將她放了進來。
“繡云。”
繡云在一旁從賈媽媽手中接過蓮花酥帶了下去。
接著文宥安在臉上掛起笑容,“這是辛苦賈媽媽了,只是為了我愛吃的蓮花酥還走了那么遠,排了那么久的隊。”
“只要小姐高興,老奴沒什么不可以做的。”賈媽媽恭維著。
文宥安見到賈媽媽如此,不由得嗤笑一聲,又接著問:
“聽聞你在鄉下的兒子兒媳婦給你生了個大胖孫子,你可想見見他們?”
“那…當然了。”賈媽媽一想到自己白胖的大孫子便不由自主的掛上微笑,
等回答完抬頭看到文宥安冷下來的臉,急忙改口:
“不想,不想,我在鎮國公府好好的,怎么會想家,我只想在府中好好服侍小姐。”
這是繡云快步走了進來,將一盤荷花酥全數丟到賈媽媽面前,
賈媽媽驚聲尖叫:
“繡云姑娘,可是因為嫉妒老奴為小姐買到了蓮花酥,就把這金貴的果子丟到地…..”
“放肆!不分尊卑,在小姐面前放肆叫嚷!”長風呵斥道。
“小姐,”
繡云沒有理會賈媽媽,而是把用測毒的銀牌遞到文宥安眼前,
文宥安確認了結果,轉頭對賈媽媽說:“既然賈媽媽那么想念自己的孫子,那便回家去吧。”
賈媽媽意識到了自己的美夢破滅:“小姐,這是為何?”
文宥安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就把測毒的銀牌丟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這怎么會黑了?”
在一旁的長風驚呼道:“來人,有人毒害小姐!拿下!”
事到如今,賈媽媽怕責罰落在自己頭上,也不在隱瞞全盤托出:
“小姐,不是老奴,是…是一個女子!我并不知道這些是有毒的啊!”
文宥安嗤笑一聲,“你說有一女子,那我請問你你有證據嗎?而且剛剛不是說是你特意為我買的嗎?現在露餡兒了又說另有其人?”
“回家去吧,我沒有吃下這果子,,也給你留一份體面。”
“長風。”
“在。”
“把她帶回她的住處,仔細搜查,她的東西都可以帶走,不是她的,一分一厘也不可以帶走,給她這個月的月錢和一部分路費。”
看到賈媽媽被拖出去,
“小姐,你明知不是賈媽媽,那為何將懲罰加在她身上呢?”繡云問道。
“雖然她只是妍畫的替罪羊,但據我所知,她平時仗著自己采買的身份苛待手下,有偷偷摸摸從每日的采買里擠油水,吃回扣,這樣的人鎮國公府留不下,順便處理了。”
“繡云,你也去同母親說一下賈媽媽的事,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自己斟酌著來。”
“是,小姐。”
繡云領命退了下去。
這個妍畫,倒也是個蠢的,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方法,當真以為她文宥安死了,她就能坐上太子妃之位了?
就算坐上了,那紅宮墻也能將少女變成老嫗,啃噬的人連骨頭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