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原本喧囂的眾人竟都噤了聲,那熊妖的敗北太過震撼,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人族青年。
胡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不容小覷的實力與決心。
“哼,人族小子,休要張狂!”
人群中,一位身著黑袍,面容陰鷙的老者冷哼一聲,緩步走出。
正是那位渾身散發魔氣之人。
“老夫乃魔云宗長老,今日便來會會你!”
老者話語間,手指微動,一道道黑色的魔氣如靈蛇般蜿蜒而出,向著胡斐纏繞而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胡斐眼神一凜,卻不慌亂。他身形一側,輕松避開魔氣的糾纏,同時手中長槍一抖,槍尖閃爍著耀眼的金色光芒,直取老者心脈。
“雕蟲小技!”老者冷笑,身形詭異地一側,同時魔氣大盛,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魔爪,向胡斐當頭抓下。
胡斐身形暴退,同時長槍舞動,化作一片金色的光幕,將魔爪的攻擊一一化解。兩者你來我往,斗得難解難分,周圍的空氣因他們的戰斗而扭曲,草木更是在這場戰斗中化為齏粉。
花千乘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他雖也有心相助,但深知自己一旦介入,很可能會打亂胡斐的節奏,反而增添風險。
于是,他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防止其他人趁機偷襲,一邊尋找著可能幫助胡斐的機會。
“哼,人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老者見久攻不下,語氣愈發狠厲,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時間,周圍的魔氣更加濃郁,仿佛要將這片空間徹底吞噬。
他就不相信,一個人族有如此強大的肉身,還能像那熊妖一般免疫法術傷害不成?
胡斐感受到四周的壓力驟增,心中卻無絲毫懼意。
魔氣而已來得正好。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功德之氣涌動至極致,金身術的光芒愈發耀眼,仿佛要將一切黑暗照亮。
“來吧,讓我看看你這魔頭究竟有何等手段!”
胡斐大喝一聲,長槍如龍出海,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直刺老者心臟。
老者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隨即被瘋狂所取代。他拼盡全力,將魔氣凝聚成一道黑色的盾牌,試圖抵擋胡斐這致命一擊。
“砰!”
槍盾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魔氣四散,黑色盾牌上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痕,而胡斐的長槍也只是微微顫抖,并未有絲毫停頓。
“怎么可能!”老者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傾盡全力的防御,竟然在胡斐的攻擊下如此不堪一擊。
胡斐趁勢追擊,長槍如破竹之勢,穿透了老者的胸膛,終結了他的生命。
“好!”
花千乘再次忍不住喝彩,周圍的眾人也是一片嘩然,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人族青年。
胡斐收回長槍,目光如炬,環視四周,在殺死老者的瞬間一股功德之氣如約而至。
眨眼的功夫,胡斐的修為已然突破到了元嬰中期。
不是說這名老者實力不強,奈何遇到了能夠克制他魔氣的功德之氣。
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家伙此刻都偃旗息鼓,再無人敢輕舉妄動。
“記住,無論種族,實力才是硬道理。”
胡斐語氣平靜,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好,這位兄臺的見解頗為獨到!”
未曾料到,那先前被胡斐擊敗的熊妖,竟仿佛未受絲毫影響般,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言語間沒有一絲不悅。
其目光聚焦于胡斐,滿是振奮之色。
“老熊我早已對這周身纏繞魔氣的家伙心生厭惡,只可惜那老家伙的魔氣狡猾異常,極難根除,否則我早已取其性命!”
言罷,熊妖緩步至胡斐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舉令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就連胡斐身后的花千乘亦是瞠目結舌。
“這熊妖究竟是何立場?”
“人族少年,吾乃熊剛,你實力不俗,可愿成為我的同伴?”
言畢,熊剛張開雙臂,徑直向胡斐發起了一個熱情的熊抱。
胡斐只覺腦中一片轟鳴,奮力掙脫熊剛的懷抱,連忙向后退卻數步。
這家伙身上的氣味著實太過濃烈,若非未感應到其沒有惡意,他險些便要出手攻擊。
“在下胡一刀,這是我的摯友花千乘,熊兄亦是豪杰,結為伙伴當然可以!”
這熊妖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肉身強悍的離譜。且其余人等亦非易于之輩,與之結伴亦不失為明智之舉。
“花兄,你覺得呢?”
“我無異議,你滿意便好。”
花千乘對于胡斐的決定并未表現出過多態度,他自信于自身實力,對于人數的增減并不在意。
“既然花兄無異議,那么我們三人今后便攜手共進!”
“好!”
熊剛聞言,欣然應允。
對面十四人神色略顯尷尬與不安,氛圍顯得頗為微妙。盡管他們人數上占據優勢,但彼此間也個不同屬無形中削弱了集體的凝聚力。
“熊兄,能否勞煩您為我們二人詳盡闡述一下此地的概況?您在此已逗留多時,對于此地魔獸的分布及其戰力評估,定有獨到見解,此乃我等目前最為關切之事。”
胡斐的目光審慎地掃過對面那些表情各異的家伙,內心暗自戒備。
他深知,盡管暫與熊剛結為盟友,但在這危機遍布的異域之中,真正的信賴與依靠的還是自己。
熊剛憨態可掬地撓了撓頭,笑道:“嘿嘿,說來慚愧,我于此地也已徘徊多時,此地情形錯綜復雜,難以一言以蔽之。至于那些魔獸,皆是受此地魔氣滋養,變得異常狂暴,其實力跨度極大,但即便是最弱的個體,也達到了元嬰后期之境,更有不少已步入化神期。至于更深處的情況,我則未曾涉足,不敢妄言。”
“化神期?!”
兩人聞言,皆露驚色。
“正是,已有上百名探險者命喪于此,僅余眼前所見之寥寥數人。”熊剛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此地難道全無出路?”
胡斐追問道,語氣中仍帶著一絲不甘。
“出路?我在這里蹉跎了十多個春秋,卻始終未能尋得脫困之法。”熊剛的回答沉重而沮喪。
“那若完成既定任務呢?”胡斐依舊不死心地追問。
“唉,我未曾目睹有人能成功完成任務。”熊剛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遠方,隨即又因內心深處的恐懼而迅速收回。
胡斐深刻意識到事態的嚴峻,他轉頭望向花千乘,后者亦已收斂起先前的輕松之態,眉頭緊鎖。
“熊兄,依您之見,我等下一步應如何行動?”胡斐問道,他深知團隊協作需要明確的規劃與目標。
熊剛略作思索,答道:“我提議,我們先行尋找一處安全之地作為據點,再商議如何深入探索或尋找出路。恰好,我知曉一處隱蔽之所,或許能保我們周全。”
“善,就依熊兄之策。”胡斐點頭贊同,隨后三人結伴而行,留下那十四人在原地,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就這般放他們離去?”
一位赤發披肩、手持鬼頭刀的男子,目光中閃爍著兇光,緊盯著離去的三人。
“阿彌陀佛,隨他們去吧!”
此時,一個出人意料的佛號響起,竟出自那位身材矮小、渾身散發陰森氣息、頸掛人頭骨念珠的僧人。
“哼!”
赤發男子正欲再言,卻在瞥見那矮小僧人后,終是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