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修離開小滿后,回到了自己的別墅。他許久未見沈妤,今天倒是有興致來看看她。
別墅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甲醛味,時修拿出棉質手帕捂緊口鼻,冷眼看著蓬頭垢面,神色瘋癲的沈妤。
“時修?不,你是時銳……”
“不,你是時修?!?
沈妤眼神迷離的看著時修,忽然瘋狂大喊:“時修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喜歡時銳,我喜歡他才去欺負蘇沅的。”
“你放了我吧,就算我曾經傷害過蘇沅,我也受到了懲罰,也足夠彌補對她的傷害了。”
時修冷笑,拉開沈妤拽著自己衣袖的手:“你是我老婆,你就該待在家里,作為時氏總裁夫人,你又能去哪里?”
“這不就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沈妤哭著道:“不是的,我要的生活不是這樣的,我要做總裁夫人,不是一個犯人。”
“時修,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放過我,我要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癱坐在地上,沈妤哭得傷心。
五年了,自她跟實時修舉辦婚禮以來,整整五年她都沒有出去過。這五年,除了別墅門口的保鏢,她沒見過一個人,她甚至不被允許使用手機和網絡。
“時修,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沈妤雙目猩紅,嘴角甚至流出了一絲鮮血。
“我不會放你出去的。”時修轉身,走向樓梯處:“五年前你傷害了蘇沅的時候,怎么不想著會有今天?”
“我……”
沈妤想反駁,卻說不出任何話。
時修冷哼一聲,頭也不回離開了。
他剛離開,沈妤便癱軟在地。
五年,整整五年的時間。
她被待在這里,沒有朋友,沒有親戚,甚至都不如坐牢。
等待她的只有無盡的孤獨和黑暗。
“時修,你真狠?!?
沈妤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擦干了唇上鮮血。
空氣中還彌漫著刺鼻的甲醛味道,沈妤到如今卻是絲毫都聞不出來。她還惦記著自己逃出去以后,該怎么去求得時銳的原諒。
卻不知,她渾身都出現了青黑色的瘀斑。甚至在剛才跟時修吵鬧的時候,牙齦也滲出了血跡。
時修親眼看著當年逼迫蘇沅致死的女人淪落到這個下場,心中只剩下濃濃的痛快之意。
他當年見過蘇沅發病的模樣,跟現在的沈妤極其相似。
只是他要再等等,等到沈妤確定患病的那日,他會放她離開的,他不僅會放沈妤離開,還會讓她風光的做一段時間總裁夫人。
他要讓沈妤也體驗一下絕望受困,上天入地無處求援的痛苦。這是他對沈妤的懲罰。懲罰她對蘇沅所做過的一切,懲罰她讓蘇沅陷入絕望,直到死亡。
時修從口袋掏出煙盒,打火機,點燃香煙。
白色煙霧盤旋而上,時修雙眸微閉,眼中滿是疲憊。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時修將煙掐滅扔進垃圾桶內,抬頭看向前方,淡淡道:“什么事?”
“時總,我是林秘書?!?
“進來。”
時修看著年輕的林秘書,忽然想到了蘇沅,不知道為什么他今天很想見見蘇沅。時修按著眉心道:“幫我買些水果,還有花?!?
時修拿出車鑰匙,朝著墓地駛去。
來到墓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天色濃黑,把墓地襯得更加陰森,時修卻絲毫不覺得害怕。
站在蘇沅的墓碑面前,時修嘴角勾起一絲淡笑:“沅沅,你的仇我幫你報了,你可以安息了,我會替你照顧好小滿的?!?
從懷中掏出一張隨身攜帶的照片,時修把它湊到蘇沅的墓碑前。
“沅沅,這是小滿,她活潑開朗,很招人喜歡。你看小滿紅潤健康的模樣,是不是跟小時候很不一樣?”
時修輕撫著照片上少女的臉龐,溫柔道:“沅沅,小滿現在很健康,我跟時銳都把她照顧的很好,你放心吧。”
“沅沅,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原諒我當年做下的錯事?!?
“沅沅,若是再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插手你跟時銳,你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只要你健健康康,只要你活著。”
沈妤突然被時修從別墅中放了出來,毫無征兆。從別墅出來的時候,她望著外面的太陽,忍不住興奮。
她終于出來了,就是不知道時修為什么突然大發善心。
“時太太,這是時總讓我們送來的?!?
幾個年輕的女孩拿著一條條性感漂亮的晚禮服站在沈妤面前,沈妤摸著面前做工精美,象征著身份和地位的奢華高定禮服,忍不住笑了出來。
年輕的小姑娘看著她發黑的牙齦和還在滲血的牙床,心猛地一抖。這位時太太的臉色也太不正常了,就像是……
就像是將死之人一樣發青灰敗。
沈妤還不知自己如今的模樣已經這般駭人,她興高采烈的拿著禮服在自己身上比劃,直到化妝師讓她坐在化妝鏡前的時候,她才看清自己的臉。
鏡子中她不人不鬼的模樣著實駭人,沈妤像瘋了一般搬起凳子,猛地砸碎了化妝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