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右手掌心托著下巴懶散的說:“你故事寫的不錯。昊心,名字也很不錯我很喜歡?!?
昊心抬起頭微微一笑:“隨手寫寫而已,瞎編亂造的?!卑咽謾C放到我面前又說:“你也試試?想寫啥就寫啥,也可以把你仇家罵個十萬八千遍。”
我搖了搖頭:“仇家倒是沒有,好像壞人就是我自己。我是不會罵自己的,精的很。隨手寫點別的倒是可以?!?
二一年三月。
“我不干了,我出去單干,這活誰愛干誰干。你們這是泯滅我的靈魂,扼殺我的青春,你們現在正在撕毀祖國的花朵兒。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和你們一起玩了。我要退股,我要攤牌,我要破罐子破摔,今天誰也攔不住?!蔽掖舐晫δ赣H吼著。
二零年一家人開的奶茶店,經過一家人一年的不懈努力,非常成功的快倒閉了。我往東父親往西,母親躺在中間很迷離。每天都在上演一場家斗戲。對于我來說,吃的好沒毛病,但心靈也是很累。每天都很壓抑,這一年我沒學到別的,就學到了一家人不能一起開店。
母親沒有說什么,就一直盯著我看。我覺得有些不自在,說話倒是沒有像剛才那么大聲:“你看看,一家人都快散架了,讓我去燃燒自己的靈魂。翅膀硬了能飛了。”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我猜測他們肯定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評判,去指責我,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我肯定大火。
母親說:“你一分錢沒出退個屁的股?!?
我的臉有點掛不住,跑上樓收拾衣服去了。
收拾了好一陣,一大包一小包的抱下了樓。起碼能省下一大筆錢。
母親看到我下來了,把紙和筆放到我面前說:“你寫,就寫一刀兩斷永不歸家,犯事了犯法了跟我們無關,全是你一個人承擔。在簽上你的大名!工資四個月沒發,算你八千,寫完趕緊滾犢子。”
我的眼睛立馬雪亮,八千。這可是八千。我有過最大的錢就是兩百,這可是整整八千啊。我二話不說飛快的寫好字簽上名字大G,害怕名字丟失我還特意多寫了三個。
寫完我把筆一扔,指了指后面的剛收拾好的行李:“這些破東西我現在不需要,你們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把充電器和耳機裝到口袋里,頭一甩,用自認為很帥的方式離去。
店門口,我看向鄰居家小兒子,半蹲著說:“來來來,小伙子,你告訴哥哥,一個辣條袋你要掃多長時間呢。”
“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老是掃不進去??赡芪姨×税?,需要多掃好多遍。”幼稚的聲音響起。
我站起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廝要是在掃不進去我把你當球踢?!?
鄰居家的小兒子立馬哭著跑回家了,嘴里還不停的哭喊著:“啊~~鄰居家的哥哥太特么欺負老實人了?!?
店外的客人一哄而散,安靜,終于安靜了。
我學著昊心的樣子,在最后一排寫上:記憶一,大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