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每天繞操場跑八百米,這樣才有力氣追上你。
----季南歡
季南歡晚上隨意吃了些東西就又跑到了男生公寓樓下,手里拿著肖弋的那本書,大爺似的霸占了樓下的一排長凳,老遠看見肖弋與他舍友幾個的身影,她就沖了過去,恨不得撲在他身上抱個滿懷,好在她暫時還有自制力及時剎住。
“嫂子好!”趙乾孫黎兩個人異口同聲。
季南歡聽得喜從心扉漫開,剛要咧著兩排皓齒回這二人,就被肖弋煞風景地打斷,“她不是?!?
“未來的嫂子好!”趙乾孫黎兩個明顯不會聽他的,換了換稱呼又同季南歡殷切起來。
“未來的小弟好?!奔灸蠚g很是上道,眉峰一挑便嬉笑著同倆人稱兄道弟起來。
肖弋怪不自然地,唇線繃得緊緊的,邁開長腿繞過這熱絡的三個人。
季南歡調(diào)頭追上去,邁著小碎步攔在他身前,仰著臉與他相視,脖子怪酸的,“肖弋,你要去哪?”
明知故問。
“回宿舍?!毙み氐馈?
趙乾揪著孫黎從二人身旁經(jīng)過,沖季南歡擠眉弄眼,季南歡會意地點頭,三個人不知道在用神情交流些什么。等到趙乾孫黎兩個進了樓道,季南歡才將目光收回來。
“肖弋,我有本書看不懂,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奔灸蠚g秀眉一蹙,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忽然就辦起可憐相來,手也不閑著,動不動就去拉肖弋垂在身側的手。
“不能”他意料之中的拒絕,季南歡早已習慣并有了應對之策,美眸稍一流轉(zhuǎn),閃過一抹狐貍般狡黠的光芒,她執(zhí)起手中的書威脅道,
“你的書在我手里,你不教我我就不給你了。”
不知道她這樣的孩子氣是哪里來的底氣去威脅他...
“隨你?!毙み睦漤梢牡貟哌^她,隨后便繞過她往里面走去。
季南歡不知怎的就吃了雄心豹子膽,本只是想拉住他,雙臂一張竟從他身后攔腰抱了上去,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脊背上,僅隔著一層白襯衫,被風吹的冰涼的臉頰透過襯衫傳遞到他脊背上,他驀地僵住了身子,惱羞成怒。
“季南歡你放手,你知不知羞的?”
“肖弋,想不到你腰上還挺結實的,不知道有沒有腹肌?!彼鸱撬鶈?,得寸進尺地在肖弋腰上胡亂摸索了一把。
肖弋耳根子莫名就紅了,可他自己未覺察到,只是對這個喜好霸王硬上弓的女孩子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平日里糾纏他的女孩子的確不少,可臉皮這么厚的也就季南歡一個。
“肖弋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你陪我去圖書館,我就放開你?!奔灸蠚g貼著肖弋的脊背說話,事實上她也是頭一遭對一個男生動手動腳,沒想到這么順手,就是有點...
輕嗅著他襯衫上的清香,季南歡的臉色也不正常的紅了紅。
“好?!毙み疀]有辦法也只得答應,腰身上的小手如約松開,他別扭地移開眼不想與她有任何的視線交匯。
而她卻是有意繼續(xù)撩他,到了他跟前仰望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手感不錯,肖弋你要不要也抱抱我感受下手感?”
“不要。”肖弋想也不想就拒絕。
“那看在你是我第一個抱過的男生份上,我再抱你一次好了?!彼堑灰詾閻u,反而還挺驕傲,張著雙臂迎面撲來。
肖弋躲閃不及,抬手摁住她的額頭,禁止她靠近自己半步,緊繃著的唇線松了松,說道,“我報警了?”
“你報什么警,我又沒犯事?!奔灸蠚g耷下手臂愣了愣。
肖弋與此同時也才放下手,將手插回口袋,淡淡吐出三個字“性騷擾?!?
“性騷擾?”還挺有意思的。
季南歡上趕著追去,如同個小尾巴跟在肖弋后頭,“你要不告我性侵犯,那才是我的真實想法。”
她清潤的嗓音響徹一條走道,過路的學生紛紛回首,她卻不自知,反而樂得起勁。
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女孩……
這是肖弋心底僅有的想法,他加快了步速,不愿與她一同接受行人的注目禮。
“肖弋,你走這么快要去哪?”季南歡有些扛不住了,停下來錘打了兩下自己的小短腿,看來她追肖弋是輸在起跑線上了。
不過……看他走的方向不是圖書館嗎?
季南歡突然就渾身又有了勁兒,緊趕慢趕地追上了肖弋。
六七點鐘的時間段,圖書館里人也并不是很多,空位置隨處可見,季南歡隨意挑了一個坐下,肖弋坐在對面。
“你要問我什么,趕緊問?!辈坏绕ü勺鵁幔み銌?。
季南歡一路跑過來氣還沒喘個夠,起身從背包里拿出他白日里借給她的那本書遞還給他,“第二頁還第三頁來著,你翻下,哦對了,我先上個廁所去?!?
其實季南歡壓根就沒什么問題要問的,全是她臨場發(fā)揮胡謅的,旨在騙肖弋去圖書館,好多跟他待會兒。
而這二三頁之間夾了什么,季南歡在清楚不過,不知怎的平時臉皮也挺厚一人,這會兒緊要關頭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想夾了尾巴逃遁。
肖弋半信半疑,心知季南歡非得拉他來圖書館目的本就不純,可自己竟然真的稀里糊涂地就從了她,翻開那本厚重的教材書,里頭夾著的小卡片掉落在地上,沒字的那一面沖著上頭,肖弋低了低身子撿起。
“Dear 肖弋(一個大紅唇?。?,你喜歡這種唇形嗎?”
當然不喜歡,肖弋壞了自己一貫的鎮(zhèn)定,將小紙片疊了又疊扔在紙簍里,心里衍生一種強烈的做賊心虛的感覺。很新奇,但很不妙,他想落荒而逃,可坐在位置上強作平靜。
“肖弋,我好了,你可以教我了?!奔灸蠚g擦著手出來,從肖弋的神色上來看看不出半點與往日不同的貓膩。
“嗯?!毙み娌桓纳?,只當什么都沒見過,拿了只筆給季南歡講解。
季南歡撐在桌面上,目光隨著肖弋在紙上勾畫的筆轉(zhuǎn)動,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困意襲來,不知怎的心思就不在書上而跑到肖弋臉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