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空間里，露西亞看著路易捂著頭疼的暈了過去，心中微微一嘆，她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現在的她，是虛無的位格，不同的是，她是韋爾奇的虛無，霓克斯是她的虛無。

這一切，都是源于那顆心臟，那顆漆黑的心臟，露希婭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心臟，只是自己認為它是心臟，所以，它在露希婭的眼中表現的就是心臟。

由于虛無處于無時間區，所以露希婭也不清楚自己來到這里有多久了，在漫長永恒的無時間區里，露希婭搞清楚了自己目前的狀態，那就是她的意識覆蓋了原本虛無的意識，也就是說，她的意識覆蓋了醫生的意識，又或者說，醫生就是她，而那個世界的露希婭，將會一步步的死在自己的手里。

這種感覺，時間在無限的循環，必然會有什么東西能打破這個循環，讓時間逐漸向著其中一條收攏，只是，現在的露西亞還不知道時間具體會朝著哪里收攏，她需要做的就是，在韋爾奇一步步成長到虛無后，成為自己，再舍棄過去，而她，只是無數條時間線的一個可能性。

和霓克斯不同，露希婭不會主動干澀路易的選擇，路易未來會走向哪里，露希婭也不感興趣，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個觀眾，嗯，一個能稍微改變一點點劇情的觀眾。

……

“好冷，好餓……”

迷迷糊糊間，昏迷的路易睜開了雙眼，茫然了兩秒之后，路易心中大驚，脫口而出道：

“握艸！”

他發現，自己正坐在臭水溝里，周圍環境幽暗潮濕，呼吸間，一股難以忍受的味道沖入鼻腔。

“你醒了？”

一道略顯陰沉的中年男性的聲音傳入路易耳中，路易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看不清具體樣貌的身影雙手環抱的靠坐在不遠處的墻壁上。

“你是誰？是你把我弄到這里來的？”

路易忍著惡心問道，說話間，伸手摸向左胸下方，那里是他藏左輪的位置，可惜，原本那里應有的感覺并沒有出現，這讓路易的心又是一沉，咬牙接著說道：

“我的槍呢？你弄哪里去了？”

中年男人也是愣了一下，隨后語氣嘲弄道：

“喂喂喂，你先冷靜一點好不好，我并沒有拿你的槍，還有，我可是救了你。”

“你先把我槍還給我！左輪，那是一把左輪，你肯定知道它在哪！”

路易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克萊恩要回自己的左輪手槍，原本的打算是把這把槍賣了，賣到的錢就做為啟動資金，在這個世界，金錢還是很重要的。

然而，聽了路易的話后，中年男人冷笑一聲：

“呵～我說了我不知道你的槍在哪，還有就是，我把你從貧民區般到這里的費用，你結一下，一共是5鎊。”

“等等！你要干什么！？”

男人說著，發現路易從臭水溝里爬了起來，隨后快速的朝著自己沖了過來。

“哼哼！”路易獰笑著，咬牙說道：

“拿了我的槍，還把我丟到臭水溝里，還想要5鎊，我讓你5鎊！”

砰！

路易狠狠一拳打想男人，對方匆忙間用手抵擋，一下被路易打翻在地。

“你……”

中年男人此時也怒火直冒，本能的一腳踹向路易胸口，路易想躲，可沒有學過格斗技巧的路易哪里躲的過去，頓時也被一腳蹬翻在地。

“咳咳！”路易干咳兩聲，感覺胸口沉悶，一口氣卡在喉嚨里。

中年男人起身，直接騎在路易身上，雙拳如同雨點一般朝路易身上招呼。

路易雙手護頭，怒吼一聲，一鼓作氣的將男人推翻，紅著眼睛，胡亂的揮舞著拳頭，也不管打到哪里，只覺心中一口怒氣難以發泄。

忽然，路易眼前一花，隨之而來的便是肚子上一陣劇痛，臉色蒼白的捂著肚子癱倒在地。

見路易再沒有反抗，中年男人才陰沉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路易。

“呸！”

一口帶血的痰吐在了路易身上，中年男人陰沉著說道：

“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

確實是兩下子，一下打在臉上，一下打在了眼睛上，他感覺自己的牙都差點被打掉了。

路易恨恨的眼神看向男人，如此近距離下，路易終于看清楚了男人的樣貌凌亂的頭發，略顯滄桑的面孔，薄薄的嘴唇，隱約間，能看到那雙帶著疲憊的褐瞳。

男人抬起拳頭，眼看就要打下來，路易趕緊縮緊身子，卻聽他嘆息一聲，放下了拳頭，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我叫艾薩克.漢，你呢？”他忽然開口說道。

路易紅著眼睛，感覺鼻子有些酸，哽咽道：

“路.尤里安.易?！?

艾薩克皺了皺眉，語氣還是比較陰沉：

“我就叫你尤里安吧，聽好了，我確實不知道你的左輪，我是在奴隸商那里救你出來的，當然，我也是從那里逃出來的，當時你還在昏迷，估計左輪也是被奴隸商拿走了，又或者是被你的賣家拿走了。”

“奴隸商？現在還有這種商販嗎？”路易滿腦子疑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魯恩人，怎么會有人敢販賣魯恩人？

艾薩克嗤笑一聲：

“有，當然有，他們會把你賣給黑心工廠，讓你一輩子都在里面?！?

路易眉頭一挑，隨后勃然大怒：

“該死，別讓我找到那個小偷！”

“行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艾薩克擺手問道。

打算，路易想了想，目光不斷巡視著：

“從哪可以出去？”

“那～”

艾薩克手指向路易身后，路易轉頭看去，隨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務之急是先洗去一身的污垢，路易本就有怕臟的潔癖，現在身上的惡臭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出了下水道，路易盡可能的走在沒人的街道，盡管如此，還是會不時的遇到幾個人，看到他們投來厭惡的神情，捂著鼻子遠離自己，路易就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隨后低著頭快速的離開。

好在，自己離恩馬特港不是很遠，快臨近中午時，路易總算是到了。

身上的黑色燕尾服正裝早已不知去向，路易現在只披了一件破亞麻布，下身是一條沒不過膝蓋的亞麻短褲，并且上面都沾染著黑色的惡臭污垢。

要不是沒其他衣物遮體，路易早就將其扔了，想到這里，路易就對那個偷走自己東西的小偷恨的牙癢癢。

偷他左輪就算了，連衣服都給扒了，路易也沒想到，人心會如此險惡，他現在又沒什么身份，根本不敢找警察幫忙。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路易脫下身上衣物，一下躍入水中，感受著水流清洗著身體，感受著冰冷刺激著身體，路易浮出水面，如負釋重的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又重重吐出，眼底卻浮現出了擔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