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金手指第二次出現。
江離感覺觸發的條件像是來自別人對自己行為上的不尊重。
他此刻有些欣喜,也有少許煩躁。
獎勵很豐厚!
現在他需要實力快點變強,以應對之后的任務。
可是,選項一,令人眼饞,卻做不得。
選項三純惡心人,不能做。
唯有選項二,適合可做,但想完成卻也沒那么容易!
如何把握好不過線不危及自身卻又行之有效的手段,非常關鍵。
今天的局面不是那么簡單的。
戰堂峰地點就決定了一但發生了什么事,頃刻間,就可以傳到整個內門。
江離心中大致有了點數!
他旋即信步而下。
行進間,步履如風,大步如飛。
像是一頭下山要擇人而噬的猛虎,氣勢洶洶。
他面色也陰沉,像是被徹底激怒了,一手搭在劍鞘。
人群中,一個穿內門弟子服飾的大臉青年,碎碎一笑。
不過,他的手同時也握緊了扇子,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手掌心何時竟出了這么多汗。
就像他沒在意他是怎么從第二排,幾乎退到現在的最后。
他的幾個跟班看著他愕然。
他身邊人,尤其是那幾個出聲調侃過江離的人,也是一邊狀若鎮定的盯著江離的一舉一動,身子本能的往后傾。
因為江離是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而另一側,有幾人相視,眼神過著雙方都懂的意思‘只要他動手,我們要先于執法堂的人前,將他抓捕。’
幫忙拉架,總是有個輕重,罪不致死。
宗門條例解釋權這塊兒,他們玩的可太溜了。
還有單純看笑話的,那是一些路過的弟子了,彼此還笑言兩句:“這幫小年輕,真會玩?!?
而與此同時,江離來到了那些聚在一起嘲諷自己的人近前。
他停在了高矮兩兄弟面前七步,看著二人,摩挲著劍柄。
眼底,那股冷徹之極的殺機,越來越濃郁。
前面數年無數次外門比斗他們被毒打的記憶一瞬間,全浮起來了。
高矮兩兄弟一腦門冷汗,唰就下來了。
他們下意識的想往后退,可卻被后面人鼓搗著退不了。
矮個的更是向旁邊看,可卻發現他想找的那個人,居然已經退到了身后,他暗罵:“狗日的,明明你組織的?!?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何況,江離的情況,也沒到這種地步。
在那一屆外門他本就是最出色的幾個人之一,若非選拔戰簽運不好,他連續跟第四的一人,第二的裴楚,第一的顧青山血斗了一番,誰是第一順位還不好說。
現在他固然沒有獲得師承,但出色的根骨,在宗門幾乎只比不如那些體質在身的第一等天才。
說到底,他現在只是不如曾經那么耀眼了而已,并且被人覺得會隨著時間推延,越會呈一種下降趨勢。
但不是今天,更不是現在。
高矮兩兄弟很清楚這一點。
老實說,他們也根本沒想到江離會忽然擺出這樣一副架勢。
以往,面對奚落,江離明明都忍了。
畢竟門規森嚴,
今天又是在戰堂重地!
你不怕執法堂的嗎?
鏗!
一聲劍動。
卻是江離出手了。
一瞬間,高矮兩兄弟就像是溫熱的胸膛里,扎進了點點寒芒,還加了一點清晨的涼沁至極的露水作伴。
江離的衣袍被這山下的微風吹的獵獵作響。
他執劍,在幾乎短短幾個呼吸內,結出無數套劍??!
周身靈力涌動,在他身后,三口靈泉,若隱若現。
而在劍身處,一只兇惡的螭吻,緩緩凝聚著約莫十來丈的身子。
隨著江離一劍刺出,螭吻張開了大嘴,身體像一個氣球一樣膨脹起來,吞吐著靈氣,然后張牙舞爪的朝著高矮兩兄弟那個區域撕咬而去。
“靈泉三重,這個年紀,還湊合?!?
“形似神也似,這小子,九曜獸神劍第一式化螭吻,練的不錯啊。”有純看熱鬧的笑談。
“可惜,終究是無用功,不能直指法身,毫無意義?!?
“幾人能入法身?這年輕人不錯,怪兇的,我喜歡?!?
而比他們交談更早的是高矮兩兄弟再也繃不住,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狼狽樣兒。
他們的眼睛里滿是驚恐。
在他們身邊的其他人,或如他們一樣,或同時哄散。
而在這頃刻之間,那螭吻也落在高矮兩兄弟二人頭頂。
只是一瞬間,卻嘭的一聲,像是一個撐爆的氣球,轟然破碎。
氣浪將二人頭發刺的絲絲豎起,
將他們的衣服轟的七零八落,
卻沒有傷及一分一毫。
嘭。
這一聲,也把高矮兩兄弟的自尊心徹底炸崩了。
旁邊有人哄笑。
兩人傻眼,緊接著面色漲紅如豬肝,還有一些也露出丑態的弟子,看向對面似笑非笑的江離,不禁怒道:
“你耍我們?!?
“我不介意來真的。”簡單的回應,來自江離那張立刻沒有表情的臉,顯然這不是威脅。
兩人都閉嘴了,默默拍著屁股站到一旁,其余人也默默移開了目光。
“就你們這點膽子,也敢學人來嘲諷我?”
“不知死活?!?
江離臉上露出漠然,默默歸劍入鞘,調整身姿,朝著一個方向迎去。
附近的執法隊被驚動了,來了兩人。
其中一個嚴肅臉,嚴肅問。
“戰堂重地,為何生事?”
江離笑著道:“豈敢,剛才弟子與同門起了爭執,因他不信弟子的武學造詣,于是弟子就給他演練了下。”
他們當然知道江離是睜眼說瞎話,但事實確實是沒有打起來,他們老遠也瞧見了,江離收招收的很合適,分寸像是研究過宗規一樣,誰來看,也無法判違背禁令。
宗門大陣的留影功能時刻在啟動著,他們也不敢胡亂對一個內門弟子執法。
“念你是無心之失,此次便不予追究,下回注意,戰堂山不是你演練武學的地方?!庇栒]了兩句,嚴肅臉兩人走了。
“是,弟子謹記?!苯x微笑著目送二人離開,轉頭看向眾人,尤其是那幾個相視著流露‘可惜’的家伙。
江離早就注意到他們了,剛才,這幾人也是有蠢蠢欲動之勢。
他回了他們一個‘讓你們失望啦’的表情。
笑著,便要離開。
“靈泉三重而已,他只是靈泉三重而已。”一個內門弟子,嘀嘀咕咕的念叨著,像是給自己進行著某種洗腦。
“趙師兄,真看著他這么走嗎?”旁邊看著這貨一直念叨的同伴,無奈扶額,來之前說好的,要把那事兒促成,怎么現在不說話呢?
你總不至于也跟那群窩囊廢一樣,嚇傻吧?
他突然后悔,沒請裴楚師兄一起了。
而趙姓弟子,內心猶疑之復雜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其實主要源自陰影,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他同江離一屆,是那一屆的第十名。
由于跟裴楚是把兄弟,跟著裴楚什么沒皮沒臉的事都干。
江離和裴楚又是水火不容,對他這個狗腿子,更是厭棄。
恰好外門弟子時期,比斗繁多,兩人總能遇上,他又遠不是江離的對手,固而沒少挨揍。
狼狽次數太多,丟臉太多,以至于讓他有時候只要看到江離這張臉,就下意識覺得是自己無法戰勝的敵人。
明明至少現在,他是比江離強的。
見他不說話,江離又越走越遠,同伴急了:“趙師兄,咱們起碼要殺殺他的威風,不然回了雷火峰,怎么跟吳師兄交代?!?
吳師兄三個字,徹底讓他退無可退。
趙姓弟子臉色陰晴不定,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挺直胸膛,繼續催眠了自己一句:“我不是當初的我了?!?
下一刻,他大聲喊:“江離,裝蒜完拍拍屁股就想走,想的也太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