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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合,沒有贏家

第二天一早離開時,伊吹嵐帶走了剩下的麻醉劑。

因為昨晚就聯系過了戶冢翼,當伊吹嵐離開公寓時,對方已然等在樓下車內,朝著這邊打招呼。

“你打算跟我一起回去?”伊吹嵐坐進副駕駛問道。

他本沒有讓對方來接的意思,昨晚就算發了消息,也是不想讓對方為自己擔心而已。

看他昨晚時的反應,伊吹嵐是真擔心關系破裂。

戶冢翼頗有怨氣地看了眼伊吹嵐,假笑兩聲:“多新鮮,我也是要上學的。”

踩下油門,戶冢翼接著道:“剛剛得到的情報,我爸幫忙,把你爸的事情做冷處理了。”

聽到這個消息,伊吹嵐并沒有感到有多意外,他閉住眼黯然神傷,歪著脖子靠在車窗:“你怎么什么消息都拿的到?”

“花了不少錢呢。”戶冢翼側頭看了眼他的反應,“現在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爸死了我還能高枕無憂?”

“如果我爸死了我就能高枕無憂。”戶冢翼緊跟著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道。

幾秒的沉默后,他換了個話題:“對了,你昨晚不是走的挺決絕的嘛,怎么又改主意了?”

伊吹嵐沒有理他,繼續沉默著望向窗外,許久之后,才將視線移回車里:“你為什么這么久都不告訴我,你就是郁代?”

戶冢翼抬眼想了想,然后慢條斯理:“一個不良少年在十年前是個小女孩,這件事哪有這么好開口,我一直在等你認出我呢。”

伊吹嵐皺著眉,沒好氣道:“就因為我沒有認出來,所以你揍了我一年?”

“啊……”戶冢翼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一年,頂多一學期。”

“一學期。”事到如今,伊吹嵐對他已經恨不動了,輕嘆一聲,他重新靠回車窗:“你把我欺負的多慘你知道嗎?”

“呀,其實吧,我一開始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嘛。”戶冢翼解釋。

“這倒是挺成功的,你確實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么之后呢?”

“后面完全是恨鐵不成鋼,整天擺著一副苦瓜臉,像條喪家犬,看到你那副慫樣我就來氣。”

而后,他又補充了一句:“后面我都快放棄你了,琢磨著不如收你當我的狗,至少遇到什么事有我給你出頭。”

伊吹嵐語氣嚴肅:“還真是勞您多心,但這不是對朋友下毒手的理由。”

戶冢翼反倒嘻嘻哈哈:“這是要我賠禮道歉嗎?”

伊吹嵐思忖片刻,最后暗自搖頭:“賠禮道歉……你要是郁代的話,就算了吧。”

話音一落,戶冢翼立即接茬:“我就是郁代喲。”

“郁代。”伊吹嵐有氣無力地低聲喚道。

“嗯?”戶冢翼毫不遲疑地答應一聲。

伊吹嵐嘆了口氣:“其實,我確實有點害怕回去,說到底,是我親手殺了他。”

“嗐。”戶冢翼嘆了口氣,試圖安慰:“你也是別無選擇。”

說這句話的同時,他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的臺詞,就等著給伊吹嵐來一場心理咨詢。

可戶冢翼等了半天,伊吹嵐也沒有接話。

“沒后續了?說完了?”

對于戶冢翼那副期待落空的語氣,伊吹嵐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嗯?”

戶冢翼“嘁”了一聲:“我都準備好給你做心理工作了,看來你已經想開了嘛。”

聽到這,伊吹嵐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哪有那么容易就想開的,不過,謝謝你關心我。”

又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伊吹嵐這么久沒動靜,戶冢翼甚至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就沒有再挑起話題。

直至出城,伊吹嵐終于主動搭話:“郁代。”

“嗯哼?”話題展開的如此突兀,讓戶冢翼有些好奇。

“跟你說個秘密吧。”

“哦。”

戶冢翼的好奇心頓時消散,并沒有表現出什么興趣。

畢竟憑借公司無處不在的情報網,伊吹嵐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但他還是順著聊了下去:“什么?”

然而,接下來的話題,信息量多得差點燒壞他的大腦。

“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伊吹嵐沒做任何鋪墊,如此直言。

“……!?”

如一顆炸彈在腦海中轟鳴,戶冢翼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道該說什么。

伊吹嵐的語氣很平淡,仿佛是在陳述一件日常趣聞:“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密,包括靜,希禮,還有我媽。”

“……你是在開玩笑吧?”戶冢翼強作笑意,他明顯能聽出對方語氣是認真的,但還是抱有僥幸。

就算是真的,那也一定是正當防衛吧。

伊吹嵐繼續描述細節:“有個女人啊,跟我爸藕斷絲連,就是以前跟我爸談過一陣子,分手后又死皮賴臉回來,想要勒索我們家,讓我發現了。尸體處理的很好,連骨頭都沒有剩下,化成一盆污泥,在水壩放水的那天晚上,我給倒進了河里。”

“什么時候?”

戶冢翼震驚于,他居然沒有查到這件事。

“兩年前的事了。”

伊吹嵐扭過頭,看向戶冢翼。

那目光平靜如水,卻看著滲人。

“我知道你肯定沒查到,別人也肯定查不到,所以這是屬于我們兩人的秘密。”

戶冢翼有意避開了他的視線。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選擇嗎?”

面對戶冢翼的質疑,伊吹嵐只是自顧自道:“你會幫我保守秘密吧?”

戶冢翼半張著嘴欲言又止,咬著牙強硬地接受了這個現實,但還是難以理解:“你究竟受什么刺激了?”

伊吹嵐依舊自顧自道:“會幫我保守秘密的吧?”

聽到這,戶冢翼突然踩下剎車。

他仰起頭,不知道在猶豫什么,最后,他狠狠踹了一腳車身,發泄完情緒,這才冷靜下來:“我就算不說,你也知道我會怎么選吧。”

從頭到尾,伊吹嵐一直平靜地看著他,此時,伊吹嵐終于露出微笑:“我相信你。”

戶冢翼不難猜到,伊吹嵐此時跟自己說這件事,目的無非是為了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把自己拉下水。

我都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分享出來了,你不表示表示,不合適吧?

果不出所料,伊吹嵐緊接著聊起接下來的計劃:“郁代,幫我個忙吧。”

“什么事。”

“幫我查一下,是誰欺負了我妹妹。”

戶冢翼恍然大悟:“怪不得著急回去,我算是明白了,你個死妹控,根本就沒把我的擔心當回事。”

伊吹嵐暫時不想回鎮子,戶冢翼就先把車開到自家在小鎮外的別墅。

戶冢翼的父親戶冢建不在家,房子里現在就只有他們兩人。

下了車,伊吹嵐首先發消息給冷泉靜,又問了一遍希禮的情況。

因為現在已經到了上課時間,他也沒指望對方會立刻回復,便先把手機扔到一旁,先自己一個人琢磨起來。

恰巧,戶冢翼那邊也給線人打好了招呼,回客廳的路上,順便從冰箱里找了點吃的。

“你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策劃什么陰謀。”

戶冢翼一邊說著,一邊把蛋糕放在離他最近的餐桌。

“不要總是自己一個人悶著,跟我說說,你接下來怎么打算?”

伊吹嵐默不作聲地走向餐桌,坐在椅子上的同時,又拉了把椅子放在身旁。

戶冢翼明白他的意思,端著自己的那份蛋糕坐了過去。

“郁代,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多半是有什么大病。”

面對感慨,戶冢翼不以為然,一邊吃蛋糕一邊道:“什么叫突然覺得,難不成你以前一直認為,世界會跟你講道理?”

伊吹嵐也端起蛋糕咬了一口,看起來心不在焉:“像被針對了一樣,懂事以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候,每當我對什么東西上心,那個東西就突然沒了。”

戶冢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比如?”

“比如你。”伊吹嵐面無表情地答道,“比如……很多,就像我憧憬著,帶上家人去東京過富庶的生活,然后我爸住院了,我連大學都上不了,然后我把未來寄托在希禮身上,很快希禮抑郁了,我只盼著靜能連帶著我的份實現大學夢,結果她也夢碎了。”

戶冢翼忍俊不禁:“嗐,現在不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嘛。”

伊吹嵐輕輕搖頭:“會不會是暫時的呢,麻痹我的假象,我都快麻了。”

他接著道:“有這么一件事,我小時候,嗯……應該是在你消失之后發生的事,我撿到過一只流浪貓,很可憐,我那時候的印象不多了,就記得很可憐。母貓被車撞死了,幼貓快被餓死的那種可憐。”

戶冢翼結合上文猜后續:“你收養了,然后家人反對?”

伊吹嵐微笑默認:“差不多,我偷偷養了一陣子,很謹慎,都沒告訴靜,怕她走漏風聲,但最后還是被我媽發現了。”

“養了多久?”

“不記得了,應該沒多久吧,也可能有一兩年?不記得了。反正收養的時候小貓病懨懨的,被發現的時候,小貓也是病懨懨的。”

說到這,伊吹嵐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似悲似怕。

“我媽不允許我養貓,她當時也很清楚,這時候棄養,小貓只會病死,但她把問題拋給了我,怎樣才能做到棄養的同時,解決小貓的病痛問題。我當時沒有考慮過寵物店、獸醫或者送人,可能是因為那時我錢不夠,也不想把麻煩拋給別人,現在復盤,我當年挺蠢的。”

“秋山夢啊。”戶冢翼隱隱感到不妙,“最后呢?”

“我用光零花錢,讓小貓吃了頓好的,然后給了它一個痛快,最后在公園挖個坑埋了。”

伊吹嵐目光黯淡。

“當時我寧愿被埋的是我自己,太痛了。”

“類似的經歷,之后枚不勝舉,劇情大差不差,所以我很害怕,害怕僅剩的這點,也會離開我。”

戶冢翼瞅著他,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話:“嗯,嗯。”

“這些年,我為了維穩每天都跟走鋼絲一樣,能忍的我都忍了,無論怎樣,日子還得過,何況兩次輕生都失敗了,事不過三。”

“但逆來順受的前提是,一切不能再往更壞的方向發展。我媽我妹得健健康康的,靜姐可以順利升學深造,茜不能突然把我甩了。”

“所以,你得理解,如果連這點要求,都有人跟我過不去,那我反應再怎么過激,也是人之常情。”

戶冢翼摸了摸腦門,鋪墊這么多,總算是聊到正題上了。

正要說話,伊吹嵐的手機響起了提示音,是冷泉靜回的消息。

大概意思是,希禮受傷時她不在場,但大概率是場意外,希禮也是這么解釋的。

“……”伊吹嵐顯然不信。

希禮膽子小,靜姐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哪怕有一絲可能,伊吹嵐也不肯放過,他已經打算殺一儆百了。

等兩人用完蛋糕,過了一段時間,戶冢翼的線人也發回了消息。

這消息與冷泉靜的解釋相比,不能說完全一致吧,也能算是毫不沾邊。

線人查出,伊吹希禮在學校收到過恐嚇信,那封信沒落到希禮手上,提前被老師發現沒收了。

至于寫信人的姓名,伊吹嵐依稀有點印象。

去年,也就是發現希禮被霸凌至抑郁后,自己似乎去跟這戶人家講過“道理”。

“郁代,幫我去綁幾個人。”

……

起初,戶冢翼沒有意見,甚至樂見于伊吹嵐放飛自我。

多大點事嘛,自己搞幫派的時候,也綁過敵對派系的出頭鳥一頓招呼,這類操作輕車熟路。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這些年還是保守了。

光天白日之下,當著這么多人注射麻藥,結果真就神不知鬼不覺把人帶走。

伊吹嵐的目標也不止一個,戶冢翼到后面才意識到,伊吹嵐這是要禍及親屬,殺人誅心。

花了一個下午,一家三口全被綁進了戶冢家別墅。

嫌疑人是家里的小子,從他身上找到的字跡,證明了恐嚇信就是他寫的無誤。

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戶冢翼全程吃瓜。

但這瓜吃著吃著,他發現味道不對了。

只見伊吹嵐把廚房的餐具擺了出來,告訴他這是之后要用到的刑具。

看著伊吹嵐拿勺子在別人眼眶上比劃的樣子,戶冢翼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簡直瘋了。

他已經能想象到接下來的嘶喊聲會有多凄慘。

伊吹嵐還不下手,無非是這幾人的麻醉效果還沒過。

怪不得他不想進鎮子,在沒人的地方動手不需要做隔音。

“喂,這么做會不會太……”

伊吹嵐明知故問:“嗯?怎么了?”

視線交錯,戶冢翼想起了之前他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道理都讓對方提前說完了,這種情況,戶冢翼就算有道理也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稍微出去會兒,你自由發揮。”

戶冢翼找了個借口離開別墅。

現在差不多是放學的點,得吧伊吹希禮找來才行。

……

先一步蘇醒的作案嫌疑人,他正處于剛蘇醒正迷惑的狀態,明明前一秒還在學校,閉眼睜眼的功夫,周圍的環境陌生得讓人違和。

定了定神,他這才發現不遠處的伊吹嵐,以及自己正被捆在椅子上的現狀。

“你,你是誰?喂喂,你想怎樣!”

伊吹嵐一開始背對著他們,聽到有叫喊聲,這才漫不經心轉過身:“我們見過面的,忘了?”

“伊吹希禮他哥?”

少年不敢確定,直至對方越靠越近,過去的陰影頓時用上腦海。

“等等,我什么都沒做!我什么都沒做啊!”

“再想想。”伊吹嵐一邊握著菜刀削筷子,一邊說道。

“等等!我是寫了點東西,但是伊吹希禮不知道,被沒收了,我已經被批評了呀。”

兩邊的父母先后被驚醒,他們首先看到自己兒子正在椅子上掙扎,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注意到伊吹嵐的視線,瞬間瞪圓了眼睛,面露恐懼。

伊吹嵐拉了把椅子在他們面前坐下,繼續問少年:“哦?寫的什么?”

對方被嚇的語無倫次“不,我什么都沒寫,我什么都沒寫!”

“你剛才不是說你寫了點東西嗎,怎么就忘了?”

“我我我……”

伊吹嵐微笑著,把一雙筷子交叉著擺在他面前:“你說巧不巧,我現在手頭上有兩只筷子,而你呢,剛好有兩只鼻孔。”

少年冷汗直冒。

一旁的父親也跟著大聲催促:“你到底寫了什么呀?”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少年不住顫抖,連忙說道:“我,我約她出來打架。”

“約?”伊吹嵐直視著他。

“說錯了,威脅,我威脅她。”

少年立即補充:“但她沒來啊,信被沒收了,我之后也被老師批評了。”

父親也跟著找補:“對對對,都是誤會,這樣,你先放了我們,回去后我會教育他的,都是誤會!”

伊吹嵐搓了搓自己額邊的頭發,思慮片刻后,嘴角忍不住上翹,最后笑出了聲。

看少年的反應,他說的應該是實話,靜的解釋大概率是對的,希禮身上的傷只是意外。

不過……

伊吹嵐盯著少年的眼睛問道:“如果希禮收到了恐嚇信,去了信上寫的地點,你會怎么做?”

“我……”少年啞口無言。

聽到這,父親已經明白了,伊吹嵐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他愈加恐慌,隨著內心的某根弦終于繃斷,他突然間翻臉咬牙切齒:“伊吹嵐,你個雜種,別太過分!”

另一邊的母親被嚇了一跳:“你別說了!”

“怕什么!我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伊吹家的人,你根本就不是伊吹的種。”

伊吹嵐無動于衷:“嗯。”

父親繼續輸出:“要不是那場意外,要不是那場意外讓伊吹癱瘓住院,你和你媽那個瘋婊子早死了!”

少年也愣住了:“爸?”

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早?

父親并不理會,自顧自喊道:“你不知道吧,你不知道你媽手上有多少條人命吧,她瞞著伊吹,以為能瞞住,我們跟伊吹說了這件事后,他就已經恨透那個女人了,還有你這個雜種!”

伊吹嵐不僅不以為然,反而覺得好笑:“這算是遺言嗎。”

父親不顧家人的言語阻攔,仿佛他早就已經陷入崩潰,只是積壓到此時爆發:“殺吧!就算你不殺,你媽也會殺了我們!我也不差這兩天!”

伊吹嵐點點頭,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對方的歇斯底里也并非全是垃圾話,至少自己從中得知,父親殺回家,其實是早有預謀。

門外,伊吹希禮的瞳孔都在地震。

不久前,戶冢翼在路上,剛好撞見冷泉靜接伊吹希禮放學,便帶著兩人一起回了別墅。

因為找不到進門的時機,三人便一直在門口偷聽。

對于屋內的怒吼,冷泉靜和戶冢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么對希禮解釋。

畢竟他們二人清楚,里面那家伙還真沒說謊。

待少年的父親終于罵累了停下來,伊吹嵐這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對三人相視一笑。

“我才不會殺了你們呢,畢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帶著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好好活著吧。”

筷子已經被削尖,他抬手按住了少年的頭,眼看就要從腮部穿插而過,伊吹希禮終于推開了房門。

“哥!不要!”

“希禮?你……戶冢翼!”

聽到對方叫自己,戶冢翼連忙從他的視野中躲開,把冷泉靜推到了前面。

趁著希禮還沒跑過來,伊吹嵐攔在了她和那幾人之間,擋住了她的視野,免得臟了她的眼。

“哥,我身上的傷跟他們沒關系,我們回家吧。”

伊吹希禮此時感到無比后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身上的傷并非意外,而是她自己故意弄的,為的就是引起哥哥的注意。

自從得知自己跟哥哥毫無血緣關系后,她就很害怕哥哥不再關心自己。

卻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差點害死與此毫無關系的一家三口。

內心虛得要死,事到如今,真相已經說不出口了。

冷泉靜走進客廳,趁著嵐沒工夫關心另一頭,趕忙給那三人松綁,讓他們趕緊走。

一家三口匆忙逃出別墅,可就算回了鎮子,他們也難逃一劫。

一切都結束了,在伊吹暗殺失敗后,一切就都結束了。

除非有人能挺身而出解決掉秋山夢,否則他們所有人都得死。

……

伊吹嵐和伊吹希禮回到家時,母親正在洗刀,對于兒子的回歸,她表現得十分淡然。

“媽。”伊吹嵐打了聲招呼。

“回來了?你沒事就好。”秋山夢沒有再多說什么,表現得跟平時沒什么區別。

明明同樣的對話過去重復了無數次,但唯獨這次,伊吹嵐渾身不舒服,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就仿佛自己的父親還在住院,前兩天的事也從未發生過一樣。

“媽,有件事問你。”

“什么?”秋山夢把刀放回立架,等待著伊吹嵐繼續說下。

伊吹嵐卻遲遲沒有開口,他猶豫許久,不斷地欲言又止:“……算了,沒什么,沒什么。”

……

第二天,伊吹嵐正常上學,盡管發生了那么多事,學校卻沒有絲毫波瀾。

大家對南森青鸞的事絕口不提,更換班主任的事情,周圍的同學也表現得理所當然,仿佛屬于南森老師的回憶徹底被抹除,這個人也從未在他們的世界中存在過。

麻木。

伊吹嵐驚醒般第一次發現,在這個小鎮里,麻木公平公正的屬于每一個人。

伊吹希禮這一晚上算是想明白了,她相當愉快地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無論怎樣,哥哥都是愛自己的。

從此,兄控情節擺上了明面。

經過這一遭,佐倉茜自我調教,從S變成了M,與嵐的接觸也從主動改成被動。

至于伊吹嵐父親的后續。

死者迅速被遺忘,就像這個鎮子每天出現的其他死者一樣。

就這樣,沒有任何值得說道的大事件,伊吹嵐難得平靜地度過了一個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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