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叫我老肖就好,我從小就住在這里,住了快一輩子了。”
老人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位警官,他輕輕一笑。
老肖的心里在想,塵封已久的案子,會不會因為眼前的年輕人而被翻出?
老人剛準備開口說話,這時候從外面傳來聲音。
楚祤和江淮兩人對視一眼,朝外面走去。
一位老人身上全是血,一邊喊著死人了,一邊又胡言亂語的吼著。
江淮攔住老人,看著他一臉的慌張:“哪里有死人?快帶我去。”
老人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開始一愣,因為這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年輕人了,對于出現的年輕人,他還是挺驚訝的。
“還不快帶路。”老肖顯得有點急,朝受驚的老人吼道。
老人看著出來的人是老肖,他這時候又把目光看向眼前的江淮,朝他指了指來時的路。
“麻煩帶我們過去一下。”
江淮扶著老人,他明顯的感覺到老人的害怕,他的身體一直都在顫抖。
老人帶著兩人來到關牲口的地方,還未踏進,江淮就聞到一股很濃烈的血腥味,對于江淮來說,一滴血都能很敏銳的察覺到。
“我來給牛喂草,發現四周有很多的血跡,我便看到里面有——”
老人的聲音都在顫抖,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江淮朝關牛的地方走去,他站在兩米外的地方,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的把眉頭一皺。
眼前并未是完整的尸體,而是尸塊。而這些尸塊很有可能被牛連同草一起吃了。
因為并未想到會遇上命案,東西都在賓館里,江淮讓楚祤去取一下。
肖老找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讓他騎著摩托,載著楚祤去賓館取東西。
江淮一直站在牛棚前,關注牛的一舉一動,他擔心牛破壞更多的尸塊。
因為里面太亂了,血液染得到處都是,這樣貿然進去,很有可能會破壞現場,為了不留下足跡,只能等楚祤把東西帶來。
江淮心里特別的難受,特別是在聞到這濃烈的血腥味時,他甚至有一種沖動。
雖然今早在出門的時候,他飲了一支血液,但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他對血液的需求更強烈。
額頭上此時也冒出汗珠,江淮用手帕擦拭著汗珠,似乎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心臟處加快的跳動,使江淮有那么一剎那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江淮蒼白的臉色這時候才有點血色,楚祤也帶著工具回來。
“江法醫,感覺你的狀態不是很好。”
楚祤走到江淮的面前,就注意到江淮的臉色并不是太好。
江淮只是朝楚祤搖搖頭,表示沒什么。
戴上手套和鞋套,江淮和楚祤進入牛棚,看著四處散落的尸塊,江淮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些尸塊少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眼前的牛給吃了。
江淮讓村民找了一張桌子,又在桌子上鋪了一張白色的布,他把尸塊擺放在上面。還在吃草的牛,被楚祤拉出來,牛棚被江淮用警戒線圍了起來,避免有人闖進去。
看著眼前的尸塊,明顯少了,而且死者的頭顱不見了,難以辨別死者的身份。
江淮把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牛,他現在的雙眼如同刀一樣,恨不得看一眼就能把牛給解剖。
楚祤在去拿東西的時候,就給簡冊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簡冊又把此事報告給張局,張局同意他們這組去調查。
簡冊帶著寧楠后吳錫很快趕到現場,看了一眼牛棚的情況,他們也是一臉的疑問,似乎在說,眼前的牛要不要解剖了?
江淮對牛還是有很深的執念,他讓簡冊去溝通一下。
簡冊對于此事有點遲疑,畢竟這牛是村民辛辛苦苦養大的,是伙伴、是朋友、是親人,如果他們提出要解剖,老人肯定是不同意的。
不過想了想,簡冊最終還是決定與老人商量一下。畢竟這牛的肚子里,可能有尸塊。
簡冊把他們的想法說給老人聽,老人立刻崩潰了,他哭著看著眼前的警察。
“警官,你們把這頭牛給殺了,豈不是在斷我們的后路?平時農耕這些都靠這頭牛,沒有祂,我們該如何生活下去?”
老人不斷哭泣著,簡冊原本準備好的話,她這時候也說不出口。看著老人傷心的樣子,她拿出紙巾遞給老人。
“這頭牛可能吞吃了人體組織,我們需要解剖。這頭牛需要多少錢,你說,我們花錢買下。”
經過與老人不斷的溝通,老人最終同意了。
簡冊感謝老人的理解,同時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
村長騰出一間沒有人住的房間,江淮就在里面解剖。
看著眼前的尸塊,江淮發現少了一只腳和手臂,而且頭顱的話,應該沒有被牛吞食,頭顱過大,牛完全吞食不下去,而且咀嚼不爛,無法下咽。
村民那邊拿來麻醉劑,給牛注射,江淮看著面前的牛,他拿著解剖刀,把牛肚子劃開。
牛體內的內臟這時候全部流出來,胃部很大,包裹著什么東西。
江淮用解剖刀劃開,人頭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眾人臉上都露出恐懼的表情。
看著出現的頭顱,江淮還是被驚訝到了。頭顱這么大,而且還是完整的頭顱,牛是如何吞下去的?
滿腦子都是疑惑,他翻找著牛的胃部,從里面找到未消化的殘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