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
高強神清氣爽的起床。
聽人勸吃飽飯,教習說的沒錯,武者真的需要調和氣血。
高強還驚喜的發現,練武讓腰子變得更加強大,與前世不可同日而語。
昨晚都是他扶著嫂嫂回去的。
剛洗漱開始洗漱,馮家嫂嫂就端著做好的早飯送過來。
她走路姿勢有點一瘸一拐,像是受了傷似的。
高強眼神似笑非笑。
馮家嫂嫂意會,又羞又惱地白了他一眼。
“昨天有事忘了和你說。”
“幫里來人通知,今晚日落,各家出一人到港口迎接新到的漁獵管事。”
馮家嫂嫂將早飯放在高強面前,開口說著正事。
至于昨晚為何忘了說,還不是高強干的好事,哪里有空。
“劉管事調走了?”
高強愣了愣,問。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誰知道來的是什么鳥。
“聽說是吃了你送的魚,破境高升,要去城里了。”
馮家嫂嫂說著聽來的傳言。
“……”
高強一時無言以對,兩三秒后才微微點頭說: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過去看看。”
……
練武的時間過的很快。
一天很快過去,陳春教習宣布休班四天。
高強這才知道,人家每月坐班三天,休班兩天。
也可以坐班十八天,連休十二天,全看教習心情,忙不忙。
“這福利,未免也太好了。”
高強走出有余堂的大門,都還在羨慕,心中成武者的意志更加堅定。
武者才有人過的日子,賤戶們只是茍延殘喘。
迎著夕陽殘照,他來到港口。
漁佬們回來的不少,聚在一起等待著。
直到夕陽入水,刀疤臉劉管事陪著一個眉眼帶笑,臉有老年斑的白發老頭來到港口。
高強瞳孔猛地一縮,哪怕隔著十幾米,他還是能感覺到到劉管事身上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精悍氣質撲面而來,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連臉上的刀疤痕跡似乎都變淡了些,少了幾分猙獰。
“這位是新來的漁獵管事,雷鳴雷管事。”
“以后一切都由他做主。”
“聽明白沒有?”
刀疤臉劉波兇狠的目光橫掃所有漁佬。
唯獨,在見著高強的時候,眼神柔和不少,還多了一分笑意。
“明白!”
一群漁佬中氣十足地配合。
“雷管事,這群漁佬就算交給你了。”
“你先忙。”
刀疤臉劉波說著就打算離開。
“劉總管且慢。”
“一戶一人,實到四十五人。”
“據小老兒所知,漁佬村不是應該有五十二戶嗎?”
白發老頭卻叫住劉波,笑瞇瞇地問。
“打漁嘛,哪年不死人。”
“今年有七戶運道不好,雷管事有時間去堂里報備銷戶。”
“讓堂里下半年給你遷戶補上就行。”
刀疤臉劉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半年絕七戶,比去年一年還多,報到堂里,他多少得吃點掛落,罰些錢。
本著能省點是點,把坑留給新管事,卻沒想到不懂事啊。
索性直接挑明,希望別給臉不要臉。
“小老兒初來,可沒您面子大,又熟悉內外。”
“要不您還是親自跑一趟。”
白發老頭臉上依舊笑瞇瞇的,似乎沒聽懂般說。
“沒時間,有膽子你為這點屁事去找堂主告老子。”
“老子還能敬你是條漢子!”
刀疤臉劉波冷笑,撂下一句,甩手走人。
“……”
白發老頭臉上笑容消失,嘴唇都在抖。
好歹也是骨境武者,不要臉也就算了,連臨滄城總堂雷家的名頭都沒聽過嗎?
有余堂堂主去總堂,都得親自拜見他雷家家主。
簡直豈有此理,小地方出來的就是沒規矩,渾身匪氣,無法無天!
“……”
邊上,十余個正式幫眾和一群漁佬聽得瑟瑟發抖。
幾十號人佝僂著腰,低著頭,都怕太顯眼引起新管事注意,然后被遷怒。
“一切照舊。”
“不過,誰家捕到三彩鯉魚獻上來,除了能去幫里練武一年,我再賞銀百兩。”
“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白發老頭沒興趣把氣撒到一群卑賤漁佬身上,話是說完就走。
他得回去琢磨怎么把場子找回來,不然壽終正寢都閉不上眼。
“賞銀萬兩也沒用!”
漁佬們興趣缺缺,都懶得討論。
三彩鯉魚只能靠運氣是根深蒂固的觀念。
整個漁佬村很多年份,一整年都未必能捕到一尾。
反倒是有漁佬替高強惋惜,晚上幾天,平白多得百兩賞銀。
高強只是笑笑,沒多說什么。
回到家,馮家嫂嫂已經在院子里忙著招呼人。
不少人家帶著菜,還有桌椅板凳過來,也搭把手幫忙做些雜事。
高強換上新衣,招呼客人。
來了不少人,百十號人把院子塞得滿滿當當,場面上不是一般的熱鬧。
高強也趁機說了起兩間木屋的事。
大家也都給面子,表示一定過來搭把手。
一夜熱鬧,人們各回各家。
馮氏去守村人那邊把兩個六歲的孩子接回來。
“阿叔。”
倆孩子沒吵沒鬧,怯生生地喊。
“好,拿著。”
高強笑著一人給了一錢銀子當見面禮。
肯定是馮氏教過的,叫叔挺好。
真要一口一個爹叫著,他反而坐蠟。
……
天光乍現。
高強帶著干糧,老白和四只魚鷹,撐船離開有余港。
“安全,三彩鯉魚,獨角鱉。”
高強默念三個詞,渾水摸魚神通瞬間爆發。
強烈的預感出現,他看向西南方,船槳也隨之往那邊去。
魚鷹們沿路展翅飛翔,又一次次如箭般射入江水之中,浮出水面往往都有收獲。
高強則會將竹竿伸過去,接魚鷹回來,從爪下或者嘴里食囊里取魚。
行到與預感差不離的江面,他會在船邊漁網灑下。
而后石制吊鉤穿上蚯蚓,坐在船頭開始垂釣。
空無一物的遼闊江面波光粼粼,水汽隱隱蒸騰甚至能扭曲光線。
偶爾有飛鳥落在穿上,瘦的不管,肥美的一竹竿拍過去。
一上午,不僅魚獲一百多斤,還打落兩只乘騎雁。
乘騎雁是喜歡搭順風船的灰雁,成年最多也就五六斤重,味道不錯。
下午,把預感中另一邊的江面也都行過船。
垂釣,拋往,等魚鷹帶魚回來。
直到,老白從不遠處的江水抓回來一尾三彩鯉魚,有三斤重。
“好樣的,先放你食囊里。”
高強笑著怒戳老白的鳥頭,讓他藏到食囊。
江面現殺現吃是不敢的,血腥味容易引來危險,比如妖獸。
“你到底是怎么發現三彩鯉魚?”
高強摸著鳥頭,忍不住問了一聲。
回他的是老白一聲清亮的鷹啼,而后展翅飛走。
高強半年來,吃了六條三彩鯉魚,到今天也沒發現其中規律。
只能說,渾水摸魚神通很好用,老白也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