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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卷二番外 美少年

  • 女狀元
  • 凌禎
  • 5535字
  • 2014-09-05 21:12:23

“這位小姐,可愿與在下一起月下賞花,談古論今?”

那位小姐偷偷瞥了他一眼,臉上一紅,說道:“哪里的登徒子,竟如此無禮。”三分嬌嗔倒帶著七分羞澀,可見并非全然的不樂意。

越鴿笑了笑,道:“佳人難再尋。是以小生一見到小姐,便顧不得那些禮儀多端,只希望小姐能知曉小生的心聲,不落遺憾罷了?!?

那小姐這才正眼地瞧了瞧他,見他眉目俊俏,衣飾華美,藍緞長裾上繡了一朵嬌艷欲滴的大紅牡丹,這樣的衣服要是穿在別人身上定然顯得俗氣,可他偏偏穿出了**倜儻的味道來。這人想必也是父親的座上賓,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誰家的公子。若是父親給她定親定的是他家,倒也不差。

“小姐端莊守禮,小生很是傾慕,不知日后哪位仁兄能有小姐這樣的賢內助。”

“父親尚未定好我的親事……”那小姐脫口而出后又有些懊惱,他剛稱贊自己端莊,自己卻又不小心說漏了嘴,豈不顯得不夠矜持?“我要先走了。這位公子快回席上吧,小心他們拿住你罰酒。”小姐含笑福了福身,轉向一旁的角門離開了。

越鴿看著那女子離去的身影,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少許沉思。片刻,有人在頭頂上說道:“二弟,前面的正席快散了,我們也走吧。”

說話的正是慕鶴。他一身夜行衣伏在房頂,看這裝扮絕不是來赴宴的。越鴿對他打了個手勢,慕鶴拋下一段長索,越鴿飛身一躍,借著長索飛身而出。那小姐若是看這般走法,想必也會明白,這位俊美的公子并非什么善類。

到了安全的住處,越鴿往床上一倒,一改方才文質彬彬的樣子,打著哈欠道:“府尹老兒玩什么的花樣!莫不成不想巴結云州牧了,另有企圖?”

慕鶴默默地換下夜行衣,淡道:“二弟你打聽出什么了?”

“那種小妮子,二弟我可是手到擒來??磥磉@兩家的聯姻還沒穩妥,我們尚有機會?!痹进澤靷€懶腰,笑道,“若是賽燕在,此時定會有頓夜宵犒勞,哎,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

慕鶴笑道:“老三現在應該還在突厥境內。罷了,左右我們這邊也沒什么大事,照這樣看,用不了三四天我們就能將人救出來,到時候一起在幽州境內會合便好。”

越鴿點頭道:“若府尹愿意秉公,把人送到京里再審,咱們就在路上動手。若是徇私了事,估計便是在這云州境內了結了,咱們就早些動手?!?

兩人將劫獄之事說得輕描淡寫,又商量了一陣,正打算休息,忽然窗外幾聲輕響,像是什么東西在叩打窗沿。慕鶴站起身,打開窗戶,一只不大起眼的灰色小雀飛進房中,跳到桌上。越鴿抬手將灰雀抓住,拆下了雀爪上的一支小竹筒。

里面有封短短的書箋。越鴿掃過一眼后,笑道:“梁大哥來信叫我們跟他在幽州會合!朝廷派兵打突厥,他就是先鋒官!想不到幾年不見,梁大哥已經回京重振家業了?!?

慕鶴接過短箋,看了看,點頭道:“不管怎么說,梁大哥能邁出這一步,對他而言至關重要。不過,魏列夫還是當朝首輔,位居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梁大哥要與他魏黨抗衡,只怕也不易。這次他帶兵來幽州,說不定要用得到我們暗中相助。左右快將這里的事了解了,給老三寫封信,我們速去幽州相見?!?

越鴿笑道:“大哥不必太過擔心,梁大哥的本事我們再清楚不錯。你看,上面寫了他又結交了新兄弟了,‘是位才干出眾,貌不輸給越鴿的美少年……’”越鴿讀到此處愣了一下,大笑道:“梁大哥又來激將!我才不信他能帶來什么比我還俊的美少年來!”

越鴿回頭照了照一旁的銅鏡,這銅鏡本是老三賽燕出遠門前留下的,倒是他這個二哥用得更勤。慕鶴無奈道:“二弟,你這個心性啊……”

***

此后幾天,越鴿一直找各種機會接近府尹家的小姐,以他老江湖的經驗,不多時便套出了府尹近日的行蹤。再由慕鶴各方查證,終于得知了押送犯人的具體路線。有了這些消息,至于劫囚車么,對他們而言就像是茶余飯后的余興節目一樣。事先化了妝換好衣服,偷偷給押送官的飲食里動了手腳,全員下了蒙汗藥后,大功告成。被救之人醒來后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誰而救。

這便是他們一向的行事作風,倒也不全然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他們也熟知樹大招風的道理,沒有必要的話并不想到處樹敵。因此他們師兄弟三人在江湖上連個正經名號也沒留過。只是這幽云地界上有幾個熟識的朋友,戲稱他們是奇禽三郎。

難聽死了,越鴿咬著牙簽心想著,怎么的也得叫他個“塞北第一翩翩佳公子”之類的嘛。不過這要是讓老三賽燕聽到了,肯定又是一頓嘲笑。

論年紀,他們三人差不多,慕鶴和越鴿是孤兒,從小便被師父收養了。他們長至七八歲上,師父又抱回了個襁褓中的小娃娃,那便是賽燕。因此他們三人不說是親兄弟,也勝似親兄弟了。師父原是護國將軍梁興的謀士,歸隱之后也與將軍府有些來往。后梁興將軍遇難,他的大公子被人救出,送至北方,也曾在師父這里住過一段時間。那時的梁大公子雖然還是單薄少年,卻已有幾分將門虎子的模樣。他不光功夫好身手佳,又比他們行事穩重妥帖,又豪爽大方,他們師兄弟也很服氣,四人遂結為莫逆之交。

梁振業走后不久,師父也年邁過世,他們師兄弟三人便決定出來闖一闖。賽燕對自己的家世多少還有點在意,因而獨自去尋親看能否再找到一些健在的親人。而慕鶴和越鴿的身世完全沒有頭緒,名字都是師父隨便起的,他們自己也不甚在意。于是他們便留在幽云地區,四處游走,路見不平便伸一把手。因平素都做得甚是巧妙,幽云地界的官府到現在也不知道還有他們這樣一號人存在。不過也是,他們平日不偷不搶的,只是偶爾截個囚車,也不傷人性命,最多會被府尹家的小姐會埋怨兩句**浪子負心人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前往幽州的路上了。慕鶴途中又接到一封鷂鷹傳書,看樣子是賽燕遞的消息?!白笥疫@次是為了跟突厥交戰,如今賽燕就在突厥王都,我說倒不必急著回來。有人在打聽點消息也是方便的?!蹦晋Q行事穩重,運籌千里,頗有謀士之風。這一點上大概只有這個大師兄繼承了師父的衣缽。

“也好,我們先看看這次梁大哥帶來的新兄弟到底如何,回頭好給老三引薦引薦?!痹进澃讯放裢砩弦还够剀噹锢^續補覺了。這幾日他為了營造花前月下的氣氛,都是晝伏夜出,一到早上就瞌睡得不行。趕路的事就交給駕車的大師兄吧,他正好補補眠。

待他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幽州城。正是傍晚時分,城中還很熱鬧,慕鶴去打探了一圈,得知今晚大軍進城,如今幽州牧和下面的大小官員都正準備著犒軍呢。

慕鶴和越鴿商量了下,不如今晚先各自歇下吧。梁大哥他們也是長途跋涉,等安頓好了再接上頭也不遲。這樣說好后,到了一更天,慕鶴回房休息,留下越鴿一人對著燭火發呆。他白天睡得久,這會兒反而精神了,左右核計了一陣,不如夜探幽州府府衙,順便跟梁大哥打個招呼。

***

幽州府府衙還在燈火通明,大概也是因為大軍到來加強的警戒。越鴿想了一下,硬闖怕是不好,他雖然可以直接報上名號要求求見先鋒官大人,但這般平淡無奇的出場怎符合他的性子?他索性轉到后院一個空曠的角落里,翻墻而入。他跳進去的地方應該是府衙之中一處僻靜的院落,大概是劃出來給旁人休息了。院中靜悄悄的,只有上房里亮著一盞燈。

“連天的趕路,您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不忙,德云,幫我找來幽州這邊的地方志?!?

“是?!?

越鴿伏在窗下,聽著對答聲覺得有些奇異。若是尋常女眷之間的對答,斷不會如此生硬,他還不曾見過哪家的閨秀小姐愛看地志來解悶的。這房里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正想著,待要走進看看,忽然窗戶一開,窗前有人探出頭來,越鴿趕忙縮回身去,將身體藏在墻角的陰影中。

那人探出頭來,映著燭火,越鴿可以看清他的相貌。素來自負美貌的他見了此人的相貌,也不禁怔了一下。那人只是簡單地披著一件外袍,也未綰發,如墨長發披在肩膀上,更襯得膚色皎白過人。他略一抬眉,審視地看向院落中,雙目格外有神,顯然是察覺到院中有異。那眉宇間顯示出的警惕和英氣,幾乎讓越鴿推翻了剛才的推斷,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有這種眼神!那人生得俊秀,五官精致,長眉英挺,有種不辨雌雄的美。而當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院中的角落時,越鴿少有地緊張了幾分,心跳也快了幾分。他直至身后的仆人再次出現,道:“大人,地方志拿來了,可是現在就看?”

“恩,放著吧。”那人回頭應道。聽聲音卻還是低柔溫和的,越鴿有些弄不懂了,大人?這個人難不成還是什么重要人物?他到底是男是女?

窗戶再次關起,越鴿這才松了口氣。很久不曾有過這種手心出汗的感覺了,那眼神中的壓迫感和戒備感也讓越鴿心中的好奇越發重了起來。住在這里的主仆二人到底是誰?

從剛才的舉動來看,那人身懷武藝,六識過人,越鴿也不敢造次,免得打草驚蛇。他躲在窗下又偷聽了一會兒,再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他又覺得無聊,便想等著兩人睡下之后便起身去找梁大哥。

這要是平時,得知這里面是兩個女子,越鴿早就施展美人計,憑著自己的一張厚臉和一副好口才,去蒙騙人家閨閣少女了。可今夜這二人卻讓越鴿有些摸不清頭腦,不敢輕舉妄動。

好容易挨到了二更天,里面的兩人也吹燈睡下了。越鴿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腳,正欲再探別處,只聽前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到了院落外,問道:“李大人起了嗎?前線傳來緊急軍情,孟大人請李大人趕快過去。”

咦,他還真是個大人?

這時外面又傳來腳步聲,又有人到,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響起:“李宛起來了嗎?失禮了,我進來說話?!?

越鴿一聽這聲音,心中暗喜,這正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梁大哥自己送上門了。

意料之中的尖叫聲卻沒有響起,哎,看來梁大哥來得不巧,人家已經穿戴整齊了。只聽里面問道:“什么事這般大驚小怪?”

“緊急軍報:雁門關失守了?!?

不多時,兩人一起匆匆離開院子,轉向府衙前院。

越鴿蹲在墻角處心中不禁暗想:難不成梁大哥說的好兄弟,就是這個人?

***

還真的是這個人!

第二日正午時分,他們已然出現在西平郡內。因雁門關失守,大軍連夜開拔趕至西平郡這個咽喉要道,免得再節外生枝。越鴿也和慕鶴星夜奔赴,終于在西平郡內和梁振業會了面。

“你們來得正好?!绷赫駱I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走,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若是回頭我帶兵出去了,你們有事可找他商量?!?

越鴿忍不住問道:“梁大哥說的那人,可是姓李?大哥不覺得此人有何不妥?”

梁振業一愣,以為他大概是聽到什么傳言,李宛這人名聲在外,各種流言一直不斷,他十分清楚。梁振業笑道:“李宛這個人十分有趣,若說不妥,他不妥的地方多著呢。不愛親近人,戒備心又重,說起話來不留情面,倒是可惜他的好相貌了?!?

越鴿不解道:“那大哥為何還要與他結交?”

梁振業道:“我總覺得這并非他的本性,大概與我一樣,有些苦衷吧??傊?,他行事為人完全可以信得過,你們見過便知道了?!?

越鴿點點頭,心道,看來梁大哥并沒懷疑這個李大人的身份。

***

越鴿雖然滿腹狐疑,卻也不敢表現出太多。然而當天西平郡的糧倉遭劫,那個李宛得知突厥一邊有埋伏后,立即力排眾議,帶了人馬前去望西山反設包圍。是役,讓越鴿見識了何為沙場染血、壯懷激烈。他一向對旁的事情不以為意,抱著游戲人間的態度,左右不過憑自己的興致。然而這日的所見所感,卻讓他十分想探究李宛此人到底在作何想。

回到西平郡之后,李宛病倒,閉門修養了好幾天。越鴿想去探病,又怕打擾,索性按照慣常的樣子,輕身翻過院墻,落在院落當中。

正是傍晚時分,李宛正披著外袍,靠在廊下的長椅上看書。他的打扮一如既往,墨發不挽,一身素袍,格外的干凈卻又讓人有幾分遐想。他聽到動靜,也沒抬頭,只道:“越鴿來了,德云上茶?!?

越鴿笑嘻嘻地走上前去,道:“你知道是我?”

“現在西平郡內有這般身手卻又不肯好好走正門的,除了越鴿你還有誰?”

“李大人妙算,在下佩服?!?

“越鴿今日來,可是有什么事?”李宛合上書,目光轉向他,淡然問道。

越鴿見他病中的樣子,倒像是把平常的鋒芒都收斂了起來,有幾分溫和可親之感。忽然心念一轉,執起他的手,殷勤問道:“這位美人可愿與在下共賞秋夜美景,暢談古今?”

屋子里傳來打碎杯子的聲音,德云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

李宛明顯地怔了一下,卻又釋然地笑道:“越鴿這是想讓我病中寬慰,故意來調笑的么?”

沒有反應,越鴿有些失望了,他這個試探看來是未奏全功。

“李大人居然不被我的美色所惑,在下好生失望?!?

李宛笑道:“在我看來,越鴿除了美貌之外,更有一顆仁人之心。以此心惑人,只怕更加厲害。”

越鴿點頭道:“受教了。”

***

之后的幾次硬仗,慕鶴和越鴿隱在暗處相助,堪稱勞苦功高。而最后一役偷襲雁門關,卻是難以想象的艱辛。

沒有后援,大軍已然撤回了幽州城,只把爛攤子丟給了梁大哥的先鋒營。這種時候無論勝敗只怕都難逃責罰,可是,李宛這個軍需官卻主動要求留了下來。

“跟這個頡利王的帳,要好好算一算呢?!北娙四θ琳疲K于在頡利王迎親的當夜偷襲成功!眼見城門打開,在城外守候已久的大隊人馬立時涌進城中。頡利王敗走收兵,雁門關守將收回城關,正在眾人亂作一團時,早先潛入城中做內應的李宛,此時已經疲憊不堪的坐在地上,看樣子是累壞了。

“沒事吧?”越鴿上前扶住他。那些衣服上的血跡不是他的吧?

“不要緊,只是不想動了?!崩钔鹑拥羰种虚L劍,越鴿上前扶起他,讓他靠在自己肩上,生怕他脫力暈過去。為了讓他保持清醒,越鴿絮絮叨叨地跟他搭話:“我們師兄弟三人,大哥身手最快,老三最善喬裝……啊,看,梁大哥他們到了,我們去接他們?”

李宛微闔著眼,笑道:“不想動。對了,越鴿你最擅長什么?”

“我?”越鴿低頭看了看她,顯然是已經昏睡過去了。肩上傳來淡淡的幽香,還有些不為人察覺到的細微之處,讓越鴿可以確定,她,這個李大人,不只是美少年這樣簡單?!拔乙郧皭鄞祰u自己擅長俘獲芳心,只是在大人你的面前,就不敢這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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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么,大家就不要太在意順序了~反正都完結這么久。。。(喂)

這個是越鴿童鞋的番外,大約應該是在卷二完結之后看比較好~大家酌情欣賞~

by不負責任的凌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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