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爹那個瘟大災的玩意兒害了我家大黑!活該他丟了一條腿!要是我家孩兒他爹有啥三長兩短,看我不找你們老常家拼命!糟瘟的東西,自己家日子不好過就來禍害別人家…大黑啊…你這是被人給害了呀…”
牛大黑的婆娘周氏指著常樂哭喊咒罵,一度還想輪起拳頭去砸還在昏迷的常樹,潑婦的模樣惹得張達一眾目露厭惡。
張達推了她一把,“你這婆娘瘋了嗎?人家常樹已經丟了一條腿了還不夠嗎?誰也不想出意外,你這么大個人了,對著一個小女孩也能下得去手,你心咋這么毒呢?”
“呸!他們一家根本就是喪門星!不然老常頭一家怎么偏偏就跟他們分了家!你們還護著他們,我告訴你們,早晚他們一家也禍害的你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周氏是越說越過分,恨不得把世上所有歹毒的詞匯都用在常樹一家身上。
“你閉嘴!”張達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和常樹這么多年的兄弟,深知人家常樹的為人,絕不可能是周氏嘴里說的那般喪氣。
再說,當年常家為什么分家村里人誰不知道,這周氏這張嘴真夠毒的。
“你在罵人,信不信我把牛大黑扔在地上,你們一家自己去鎮上吧!”張達滿臉氣憤的道。
常樂被張達護在身后,眼底晦暗難分,她能理解周氏心里的忐忑,可是卻不能原諒她這般詛咒自家。
“不得了了!孩兒他爹你快起來看看吧,你這一倒村里人都開始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可那嘴就像開了光一樣,她這邊還沒哭嚎完,牛車上的牛大黑果然醒了。
“你嚎喪啥呢?老子還沒死呢!”牛大黑捂著胸口坐起身,對著坐在地上撒潑的周氏罵道。
“孩兒他爹!”
“大黑兄弟!”
張達和周氏異口同聲的叫道,隨后牛車周邊的漢子們都一窩而上,七嘴八舌的問道,“你咋樣了,傷哪了?重不重?”
牛大黑眼角掃到好似了無生氣的常樹,連忙道,“快!快送常樹兄弟去看大夫,我這條命若不是常樹拼死護了一下,恐怕昨日就交代那山里了。”
這下子真相大白了,張達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氏,隨后拉起牛車上的繩子就往前走,“我們本就是要送你和常樹去鎮上看大夫,要不是你家婆娘無理取鬧,只怕這會兒都快到了!”
周氏臉上通紅,吶吶的跟著不在說話。
牛大黑也狠狠的剜了一眼周氏,隨后歉意道,“兄弟別跟她一個潑婦一般見識。”
常樂一直默默的跟在牛車旁,眼神在落在常樹身上時,很是擔憂。
沒了周氏搗亂,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鎮上,醫館內,幾個漢子將常樹抬進去,牛大黑則是被人扶著下了牛車。
大夫先是給常樹把了脈,隨后道,“來的還算及時,有救,只是這腿…”他搖搖頭嘆了口氣,后面的不用說,右腿都沒了肯定是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