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輕笑,“張嬸子給你順手帶回來了,吶!在那呢?!?
常樂眼睛一亮,她連忙過去看,魚兒脫了水,又被曬了這么久,干巴的都快成魚干了,常樂彎身撿起兩條來送給常青,“堂哥拿回去吃吧,明天我再去捉?!?
“那可不行,你為了這魚遭了多少罪,還是留著給二嬸喝湯吧,你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背G嗾f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常樂細想想,這魚面相不太好,也小了點,明天捉兩條大的在給常青送過去。
常樂連忙端來木盆放了水,將魚兒都倒了進去??上П粫窳诉@么久,這些魚還是都死了。
轉(zhuǎn)身回屋,張嬸子將常平哄好了,小小的人兒正在炕上翻來覆去的要爬走,兩只小胳膊不會用力,反而像個小烏龜一樣趴在那里亂擺動。
“三翻六坐八爬,這娃是躺不住了,折騰人的時候到了?!睆垕鹱有Σ[瞇的看著常平道。
“他們倆從小就沒讓我省心過?!绷跻矊⒊O卜旁诳簧?,讓他們倆自己玩去。
張達給常樹換完了藥,重新包扎了一番,“你這以后可不要在做這種蠢事了,瞧瞧這一地的血!好不容易傷口好些了,你這一下子都崩開了,有你遭罪的?!?
常樹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向張達道謝。
張達下了地,幫著常樂將地上的血跡收拾了,這才告辭離開,沒一會兒,張嬸子也走了,她從河邊回來的急,衣服和木盆還都在河邊放著呢,只顧著把常樂的魚帶回來了。
好不容易家里安靜了,柳絮和常樹很是沉靜,確切的說,是心情很沉重。常樂燒火煮了兩個雞蛋,自己在廚房里偷偷照著銅鏡在臉上滾了滾。
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臉,心里把孫氏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放下一縷頭發(fā)來遮住右臉頰,還算勉強看得過去。
外面,常安還在盆里玩死魚,常樂拿著剪刀出來收拾魚鱗,處理內(nèi)臟。
“明天姐姐給你抓活的回來?!笨粗0玻沸呛堑牡馈?
常安噘著嘴,小臉認(rèn)真的端詳著常樂的臉,半晌稚嫩的童音問道,“阿姐是不是很疼?”
常樂含笑搖頭,“不疼了,等晚上阿姐做魚湯給安安喝?!?
“嗯!”常安用力點頭,隨后繼續(xù)低頭玩著魚。
下午時分,二柱他娘和潘子他娘各送來兩籃子?xùn)|西,二柱他娘摘了一籃子豆角和一把韭菜,另一個籃子里裝的是雞蛋和少見的幾個鴨蛋。
潘子他娘送的也是雞蛋,還有一罐子大米,估計這米人家都舍不得吃的,反而送來給了常樂。
常樂也沒客氣,照單全收了,反正都是她應(yīng)得的。李占禾送來了一籃子雞蛋和五兩銀子來,對一個農(nóng)家漢來說,五兩銀子差不多已經(jīng)是他的全部家當(dāng)了。
常樂沒有做的太過,只拿了二兩,剩下的她面無表情的退回給了李占禾,說道,“走吧,別來了,我娘應(yīng)該不是很想看到你。”
一句話堵住了李占禾勸誡的話,他握著碎銀子心情很是復(fù)雜。
傍晚,常樂做了一頓香噴噴的白米飯,配上雞蛋炒韭菜,還有一盆新鮮的魚湯。
這一天雖然受了一巴掌,但好歹滿足了口腹之欲,就算是禍福相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