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六人團”成員都已經搭乘了開往G市的列車上,林吉星靜坐在靠窗口的座位,閉目養神,三十八年來的點點滴滴,在腦海里浮現,特別是讀小學時的種種經歷,瀝瀝在目,久久不能忘懷。
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至今仍然令他耿耿于懷。平鍋小學,某日上午,第一節課間休息時,林吉星、黃小武,馬仲華三人在推滾鐵環運動,校門外走進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雙目注視著林吉星若有所思,盯了好長一會兒,慢慢地走近林吉星跟前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吉星默不作聲,雙眼躲閃不言他。
劉玲緊接重復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壞人。”
林吉星大驚失色,連連后退:“你你你……你是誰?我我我不認識你。”
黃小武拿住林吉星替他回答道:“他小名叫星星,他爸媽給他取名叫林吉星。”
年輕女人全身震動了一下道:“哦,這名字很好聽。”
林吉星驚恐地望著眼前的女人不敢靠近:“你你你…你找我干嘛?”
這時,平鍋小學校長肖佳英,也就是黃小武的母親,她看見了陌生的年輕女人(劉玲)在和林吉星拉扯著什么,好象有什么意外發生,急忙跑了過來,質問道:“你你你拿他干嘛?”然后問林吉星:“你認識她嗎?”
林吉星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她。”
肖佳英怒吼道:“你想干什么?拐騙兒童嗎?出去。”
劉玲連連哀求道:“你搞錯了,我不是拐騙兒童的,我有苦衷”
肖佳英態度緩和了許多:“你有什么苦衷?到我辦公室去說清楚,也許我能幫助你。”然后對林吉星道:“沒事了,你們繼續玩鐵環吧。”說完領著劉玲朝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里,這是一個獨立的房間,是留給校長肖佳英使用的,日常事務接待客人也是在這里完成。肖佳英一進辦公室,熱情地招待劉玲坐下:“請坐!你叫什么名字?”
劉玲顯得有些拘謹:“我我叫劉玲。”
肖佳英沏一了一杯熱茶,遞給劉玲:“請用茶,你從哪里來?”
劉玲接過熱茶,喝了一口道:“謝謝!”
此時,林吉星躡手腳地趴在窗外偷聽。
劉玲繼續說道:“我是上海人,十年前我在日升鎮知青點插隊落戶,那時我與一起插隊的同事男友正處于熱戀中,一次休假爬山摘野果時,在山上隱蔽的地方,我倆情不自禁地,不慎偷吃了禁果,沒想到僅此一次就中標了,懷孕了,沒有釆取墜胎措施,肚子自然而然地膨脹了起來,十個月后,一個健康活潑的小男孩來到了人世間,取名叫星星。由于當時我倆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屬于非婚生子。大逆不道要受處分的,奈何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把剛出生不到七天的嬰兒,忍痛割愛,遺棄在一個叫平鍋村里的一農戶家的菜地里,我看見兩個年輕的女人在刨地種菜,我就放心地跑開了。時來運轉,七七年落實政策,原來上山下鄉的知青可以返城安排工作了,就這樣我和男友同時離開了日升知青點返回上海工作了。陳年往事,不堪回想,盡管大逆不道,但我經常惡夢連連,思念到如今,留下的陰影始終沒有從里面走出來,如果放在今天,我寧愿不要這份工作,不要什么名聲,也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此時,窗外林吉星不小心咳嗽了一聲,肖佳英急忙跑到窗外發現了他:“你偷聽什么,趕快去上課。”
林吉星只好悶悶不樂地走開了,但他聽出了其中的原因,開始懷凝眼前這個女人為什么要找他,與她有什么關系嗎?為什么有人說他是野孩子?難道我現在的父母不是親生父母嗎?帶著這些凝問,今天中午午間休息時我要親口問問肖老師,聽她怎么說。
林吉星走后,肖佳英也返回了辦公室。
劉玲:“剛才偷聽的那個孩子,很象我的兒子啊。”
肖佳英:“沒有證據,請別亂說話,像一個人多的去呢,不然,那些偉人的扮演者誰來扮演呢?別瞎說了,你走吧,我還要給學生去講課呢。”
肖佳英很不高興地下了逐客令:“走吧,走吧。”
劉玲只好怏怏不樂地走出了校門,但她內心記住了這個地方,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孩子。
中午時分,林吉星滿臉不悅的走進了肖佳英辦公室。肖校長正在伏案批改學生的作業。她看見林吉星進來,伸手一擺,示意他坐下:“林吉星同學!請坐!你有什么事嗎?”
林吉星在肖佳英對面落座:“肖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是告訴我,好嗎?”
肖佳英有些出人意料:“你有啥事?請說吧。”
林吉星:“聽鍋子里的老人說,我是被拾來的,你能告訴我真實情況嗎?我想老師也在這個鍋子里生活了幾十年了,想必對我的身世一定很清楚的。”
肖佳英很想替蘇月珍隱瞞林吉星的身世,因林支書生前對她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許吐露出半點有關林吉星的身世問題。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張氏家族人早就地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作為老師還是想維護林支書的尊嚴,不想再紿蘇月珍大嫂傷口上撒鹽,她安慰林吉星說:“你別聽他人瞎說,你父親死后,你母親獨自一人把你撫養成人真不容易啊!你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把精力用在學習上,而不是整天胡思亂想的,對吧?”
林吉星聽校長這么一說,也不好意思刨根究底了,便告辭而退了。正是肖佳英和蘇月珍對林吉星身世極力隱瞞,導致后來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時,林吉星極力反悔了,投奔了親生父母懷抱,得到了大置財富之后,人也飄了,親人之間的矛盾加劇了,走向了對立之面,反目成仇,這是后話了,且聽故事在后面慢慢道來。
突然,后部車廂內一陣騷動,然后傳出有人喊:“抓小偷呀,堵住他,別讓他跑了。”
隨即從后面車廂里竄出一位留著長發的年輕人掖下夾著個公文包,林吉星從夢中驚醒,條件反射似地,猛地彈起,直沖過去抓小偷。緊追其后的是一位身體壯碩的中年男人名叫萬福來邊追邊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林吉星拚盡全力與小偷爭奪公文包,前面車廂內,一位巡邏的乘警聽到了呼叫聲,三步兩腳,沖過來使出擒拿術,一下子將小偷按倒在地。林吉星從小偷手中奪過了公文包,交給了失主萬福來。
乘警押著小偷走向警務室,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嚴懲。
萬福來從林吉星手中接過公文包千恩萬謝林吉星:“同志!謝謝你!后會有期”揮手告別走出了本節車廂。
林吉星:“不用謝,舉手之勞應該做的,再見!后會有期。”返回了原車廂落座。
黃小武稱贊道:“大哥!你真勇敢。”
林建紅隨聲附和道:“是的,他很勇敢,我們跟著他去打工都很有安全感。”
林吉星:“怒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是我們每個有良知中國人都應該做的,對待邪惡勢力,決不能就手旁觀。”
黃小武:“我們六人團里你就是大哥了,我們有啥事都要聽從你的指揮。”
林吉星:“既然我們六人團都是兄弟姐姝,那就應該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林建波:“對!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們都應該記住了你今天許下的承諾。”
林吉星:“我們都應該踐行今天的承諾,而努力奮斗吧!”
陳小梅領頭鼓掌,掌聲響起來,引起了同車廂的乘客投來羨慕的目光。
引車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運行,行至深夜三點一刻時,終于停靠在目的地G市火車站。接下來,他們又會發生什么故事呢?請聽下期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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