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拿來煉丹嗎？”

剛從山下爬上來的方寅，坐在石床上，又累又熱，也顧不得形象了，連忙解開道袍，踢掉靴子。

石室內涼爽宜人，就像自帶空調，不過他還是打算去外面的水潭洗個澡，打打殺殺大半天，翻山越嶺又是大半天，衣服也該洗洗了。

“不是只能，是最好，最好，煉丹爐相對密閉的環境，能夠最大限度的保留其中的藥力不逸散，使之充分凝聚在丹藥中，讓你跟我學煉丹，你還不肯，以后還得有求于人……”

顏子令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而方寅想的是，這么多野人參，如果是權宜之計，直接吞應該也不差的吧，正好有丹火法，輕輕松松燒完。

于是與顏子令說道，她想了一下，“若是以自身為爐鼎，再以太陽之精為丹火，取其精氣，倒也是個法子，明日可試試。”

趁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去，方寅把敖汐叫出來，就獨自出去洗澡了，留她們兩個魂共處一室。

與顏子令單獨相處，敖汐感到渾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幾番的遲疑和猶豫，還是打算出去找方寅，然后被顏子令叫住。

“寧愿出去唐突，也不愿和我獨處，看來你和我徒兒的關系確實不錯……你的身體呢？”顏子令問道。

“不知道，阿寅會幫我找的。”敖汐梗著脖子。

“我自然相信他會的，可你是否想過，你找到身體之后呢，你仍是龍族公主，而他是與天地為敵的天命人，若是你們家有天道碎片，可如何處理？”

“這……”

“還有，你們本非一個世界，終有分開的一天，若是動情，到時候分離，豈不是更加痛苦？”

敖汐臉上閃過慌亂，但想起什么，“阿寅說過，我們中途死掉的幾率大些，讓我不要想那么遠的事情，該干嘛就干嘛，及時行樂什么的……”

聽到這話，顏子令頓時繃不住了：“兩個沒出息的東西！”

“……”敖汐縮了縮腦袋。

等方寅洗完，披著一件道袍回到石室，二女的交流早已結束，他不覺有異，準備帶著敖汐回去吃飯，不然就要錯過飯點了。

顏子令則是讓他盡快回來，有些事情得專門聊一聊。

回到現實世界后，敖汐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后問道：“阿寅，她在挑撥我們嗎？”

“考驗你罷了。”

方寅雖然不是很能理解，但也不覺得顏子令有什么壞心，“你對我而言，過于重要也過于特殊，師父她估計也是謹慎起見，試試你的品行和心性。”

“那我過了嗎？”

“應該過了。”

方寅如此安慰她。

對他而言，只要忠誠就夠了。

在林清竹那蹭完飯，他們便匆匆回到石室，方寅先是指使敖汐去給自己洗衣服，然后與顏子令對話。

水潭離石室不遠，以她的聽力，想聽的話沒一點問題。

就是洗衣服的話，可能是第一次。

“尚未婚配，就讓人家幫你洗衣服了？真是不合禮法……”顏子令雙手抱胸，神色嚴肅，“姑且問你，你們二者同吃同住同寢，可曾行同房之事？”

聽到竟然是這種問題，敖汐頓時渾身一僵，手中的衣服差點被溪水沖走。

“沒有。”

方寅實話實說，但也猜出她是想討論什么話題了，要是讓她講下去，自己的計劃可會被打破，很是流暢的轉移話題道：“我今天遇到一顆人參精……”

“此事稍后再說。”

顏子令不吃這一套，“你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戰友啊，打仗那種的。”

方寅不假思索道，本來想說隊友的，但怕她聽不懂。

“呵，我不信……你們當真沒有男女之情？”顏子令露出經典魯豫臉，得到搖頭的回復后，說道：“既然如此，不妨為師我與敖汐換一換。”

方寅：“啊這……”

敖汐：“……”

“為師各方面可不比小矮子差吧？”

顏子令面帶笑容，一身自信與傲氣：“論道術，為師當年可是道門屈指一數的存在，有我在身邊，每日悉心指導，徒兒補全天道之路，想必會輕松很多，吾亦無懼漫天仙神。”

“論容貌，平心而論，你覺得我差？”

“……”

方寅后退幾步，將顏子令上下打量一番。

前凸后翹，膚白貌美，一襲保守的白衣也難掩女人味，還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仙氣。

至于與小白毛敖汐相比嘛，只能說是兩條不同的賽道，很難一較高下，所以他對此不置評價，如果一定要選，那只能是全都要。

“如何？”

見他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自己的身體，顏子令雖然面帶自信從容的笑容，但是，這種目光仿佛能透過衣物一般，讓人十分不自在和難堪。

當真是一個大逆不道的逆徒！

此刻，她想到好幾種懲戒徒弟的方法，等下就能試試了。

與此同時，一直在竊聽風云的敖汐，也不知不覺的放下了衣物，不存在的心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止不住的緊張害怕起來。

這輩子都沒有這么害怕過。

而方寅的回答是：“嗯，不怎么樣，不過話說真能換？”

“吳嵐能做到的，為師自然可以。”

顏子令對此很是自信，但自己這是被拒絕了？

方寅點點頭，然后說道：“既然師父能提出這種問題，那么介意我問幾個問題嗎？”

其實顏子令的提議是很誘人的。

前中期而言，裝備她，肯定比裝備敖汐要更有價值，幾乎就是一個藥老了，但是后期的話，還是敖汐更占優勢，畢竟找到她的身體后，可是能騎的。

各種方面的騎，反之師父就不一定了。

這是方寅選擇堅定的原因之一，而且人家敖汐還是一起患難與共的元老，遇到更好的，然后拋棄人家，這種過于畜生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自無不可。”顏子令點頭。

“呃，事先說好啊，我只是問問而已，不能代表我真是這么想的……”因為實在是怕死，所以方寅事先打了預防針，然后問道：“如果選擇師父你的話，你可會與我拜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