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空空蕩蕩的辦公區,頓時有點恍惚,感覺有些熟悉這種場景,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網吧。
一聲聲,趴下,快左邊,操你的菜B,在一個個包廂隔斷里傳出。
曾經那通宵在網吧SF的景象在大腦里傳動,那時我們沒有分文可我們很快樂,那時我們整天無憂無慮無所事事,我們肆無忌憚的揮霍著我們的青春。
眨眼間我們已紀長大,或者說已紀老去,時間讓我們變得不敢眨眼,我們只能努力的睜大著眼睛直到撐得淚流滿面,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我內心浮躁。
可能是早上的電話,我回避的讓自己不去回憶,雖然可能有些朦朧,但發生的總就發生,我想用時間掩蓋自己的錯誤,就像單身至今的我,總會在那些孤獨寂寞的夜晚想起那些愛我的和我深愛的女人們。
就如同那抽屜一張張發黃的照片一樣,有的已經迷糊的不能辨識,那些形如鉆石般的誓言最終也在時間和相處中風化灰飛煙滅。
我相信在當時都是發自肺腑的真誠和認真,否則也不會說的那么鏗鏘有力。
總是在一個個漂亮女人面前表現出忠情和努力,但相互擁有時表現出敷衍和玩世不恭。
我們傷害彼此而互相傷害,總想在遍體鱗傷時而努力表現自己的大度,用那些虛假的祝福來安慰內心的救贖。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心情,鬼迷心竅的打開電腦登陸到了多年沒有使用的一個QQ賬戶。
心情出現了些許忐忑,朋友的忽然死去使我內心那道塵封已久的壁壘坍塌了,我從來是個理智的人,之所以不愿意回憶,因為回憶終讓人后悔,而后悔在現實面前毫無疑義,人生的選擇往往不會因為后悔而對你憐憫,那些傷害和失去的朋友不會因為后悔而等待。
隨著賬號和密碼的輸入,沒有出現通常的登錄畫面。
登錄框里出現:此號因長時間未登錄需進行驗證。1.手機號驗證。2.答案驗證。3.用戶驗證。
此時我比較懵B.多少年了,現在手機號碼我都不記得了,我選擇了答案驗證。
你小學學校叫什么字。我輸入學校名字,正確。下面是。你最愛的人叫什么。
深思中我想來想去就是想不想來當時是寫的誰。我在記憶的海洋里努力回想分析:這QQ應該是二十年以前注冊的,但我就是想不起來那是和誰在一起,我拿起了電話看到第一個陳強的來電,我回拔了過去;
“強子,忙嗎”
“我在家呢,下午去默哥家。紅包收了,不要那么多吧?!标悘娬f
“你收著吧,我也沒回去,你幫我回憶下,99年那時我和誰在一起呢”我開門見山的說
“你和我們在一起啊,那時我們不天天在街上玩啊”陳強想了會告訴我
“廢話我是女的,你幫我想想那時我和誰談戀愛呢”我說
“你問我,和你談戀愛的是誰。你想不起來嗎?”陳強笑著說
“對的,我真想不起來了,好兄弟幫我想想”我說
“是劉艷嗎,我前年看到過她,怎么的人家小孩快上高中了吧,你不會又打人家什么主意啊”陳強想了會說
“怎么會、劉艷,劉艷,不對應該在他之前有一個,和劉艷是00年后的,而且我們那時就沒在一起談過”我說
“那是你口中的沒談過,你沒睡過嗎,你發誓,我想想你好像在劉艷之前有個叫夏什么的,當時是縣城的,有年春節到鎮上找過你,當時我們在打牌,叫什么名字我哪知道,你看到她直接丟下我們跟她去縣城二三天呢,回來被我們罵重色輕友,后來為這事請我吃飯了,在順記,對不對”陳強說
“姓夏的,我記起來了,個子高高的,當時穿上了件奶白色風衣,頭發很長”我說
“對對你想想吧那時你應該和她”陳強說
“可她叫什么來這”我說
“我們那時也剛剛認識,后來你也沒帶給我們認識,不過劉艷啊,小紅,陳麗還有那個王什么霞的叫我想想也能想起來,這些都是一個鎮上的想不起來也能打聽下,她應該你在縣城讀高中時認識的,你問問你原來的同學或許他們知道,你現在想起來找這人干嗎?!标悘娬f
我就把QQ登錄要求和他簡單說了下
“哈哈,你慢慢找吧,自己干的事都想不起來了,誰讓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兄弟送你句你該找個人結婚了。陳強笑著對我說
“年紀太大了,想找也要找得到啊,現在的女人也沒有我們年青時那么純凈了,沒錢沒房沒車這就是個三無產品,我一個三無產品還過了保質期了,上次有個女人對我說臘肉容易致癌,沒把我氣死,好了不說了我再聯系別人,記著幫我多燒點紙給阿默”我說
“知道,今年春節一定回來啊。給我電話”陳強掛了電話
我打開手機的電話簿,慢慢翻找到了董言飛的名字上
“喂,你好那位”一個渾厚的中年聲音在聽筒里傳出
“飛哥嗎,我的電話怎么沒存嗎,還你好你好的?!蔽艺f
“是你啊,換了手機的,號碼他媽的都沒了,老板發財了也不聯系我,今天怎么想起兄弟了”董言飛說
“沒有,好多年沒聯系了,同學群里也沒人說話了,今天正好有事找你打聽下”我說
“這幾年都沒回來嗎,上次聚會都好幾年了,怎么樣結婚沒”董言飛說
“回去不給你電話啊,放心我結婚一定通知你,到時你要準備個紅包給我”我說
“你說你應該是我們班第一個談戀愛的,到現在班上有的同學孩子都結婚了,你還在那蕩著,上次看到謝婷,她孫子都二三歲了?!倍燥w說
“一言難盡,你還在居委會做書記呢”我苦笑著說
“是啊,那能干什么,你們在大城市賺大錢呢”董言飛說
“你幫我想想,你還記得,我快畢業那會和誰談戀愛的”我說
“怎么想起來問這了,這都多少年了,那時班上金妹天天追著你,人家家庭條件又好,也不知道你當時怎么想的,真不懂你。你那時只看中學校門那理發店里叫什么艷的,你記不得了,天天拉著班里的男同學去洗頭打摩絲,自己洗完了,就請別人去。”董言飛說
“是不是叫夏小艷”我興奮的說。
“姓什么我不知道,都叫他小艷,那時她在店里學徒,我就記得個子比較高,天天在那磨剃須刀,操你的你自己和人家后來天天蜷在一起,現在找我問名字,怎么忽然問她了,舊情復燃,還是想舊地重游啊”董言飛笑著對我說
“沒有,就是忽然想起了,但又想不起叫什么了”我說
“你啊,還是沒變,估計沒憋好屁。什么時間回來啊”董言飛說
“春節吧,最近還打籃球嗎。”我深沉的說
“打個屁啊,你知道我現在多重嗎,一百八十斤多,老胳膊老腿的還打那玩意。春節回來找幾個老同學聚聚,有事電話聯系,我忙了,拜拜”一陣嘈雜聲在聽筒里傳出。
我打開登陸界面。在我最愛的人是輸入:夏小艷。一行紅色小字“輸入錯誤請重新輸入”出現在電腦屏幕上,怎么會,我有點上火,我氣憤的輸入;劉艷,王小紅,陳麗??山^望的是那一行紅色的文字沒有改變。
“操,我還不信了”多年沒有的倔強在我胸腔中噴發,我不相信我那時深愛的人,在我的記憶里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或者在時間的軸線上,那些神圣的情感真的會灰飛煙滅,在空間的拓展下它們會蕩然無存。
片刻的深思妄想我在記憶深處捕捉那一絲絲片斷,好像想起了什么。
在那空曠的舞臺上,她像一只美麗的蝴蝶般飛舞著,身姿曼妙像婀娜多姿的柳條般扭動著,那白色的裙子隨風而蕩。
我努力的想看清她的臉龐,大腦的飛速運轉,使那些越來越模糊,就像那鏡中花水中月,隨著那陣陣波瀾花散月去。
陣陣刺痛在大腦里傳出,人生茫茫,我們總會或有意或無意的珍藏一些事或人。那就像自己的人生禁區,不敢越雷半步。
數年后當你小心翼翼打開寶庫時看到的只是那堆灰燼。我只能拿起手機,想了會還是撥給了董言飛一陣嘈雜在話筒里傳出。
“你那好忙啊,那我等會再給你打”我說
“別,我交代一下,等下”董言飛說
“最近我們村在分回遷房,你也知道農村工作就是這樣,總在雞蛋里挑石頭,家長里短”董言飛說
我沒有心情聽他說只是應付的說“書記辛苦啊,哪像我天天無所事事,”
“你今天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剛剛你問我打過籃球沒有,讓我多少有點傷感?。 倍燥w說
“因為你那時是我們籃球隊的隊長,又是學生會主席,說真的你從小就是當領導的料”我說
“什么屁領導,我這個叫官不大事多,沒錢沒勢盡愛夾板氣,一個隨便的小科長說句話我都要屁顛的去忙,而老百姓也不能得罪,每天閑事生非,動不動上訪,所以不能讓他們閑著,學校那會你就是個刺頭記得每次查宿舍你都讓我包庇你小子,你翻圍墻出去看錄像”董言飛大笑著說
“呵呵,當然記得,可你不是也請我幫你送情書給吳正云呢,我可不像你還裝矜持,我在學校都是自己送,沒想到最終你們真的結婚了,說起來我還是你們的紅娘呢,難得啊”我說
“我那時可沒你的臉皮厚,感謝感謝”董言飛說
回憶常常讓人溫馨,那些學生時代的趣事,總是在雙方的記憶里飄蕩然后拼圖,一幅活潑美麗無暇的畫面緩緩展開恍如隔世。
無意間我看到了電腦才想起了我的本意,在美好面前我們往往忘記初心,只想在那美麗湖海里暢游片刻。我努力把話題轉進正軌。
“你還記得當時三班那個跳舞很好看的女孩嗎”
“當然記的,雖然不是最漂亮,但是是那種特別文靜清純的,再加上那時她總在學校組織文藝活動上跳舞,那時會的可是鳳毛麟角啊,你忘記我當時可是在學生會主席”董言飛說
“她叫什么名字”不等他說完我急切問
“名字,那我忘了,你問她干嗎”
“你應該不知道,我在學校暗戀過她,還寫了好幾封情書給她,但最后都石沉大?!?
“我怎么會知道,但我記得你沒事就站教室門口叫人家名字,人家又不理你,你小子還寫過情書給她,你小子鬼得很嗎,可這么多年了你還問這干嗎”
沒辦法我就把我原來的QQ登陸要求告訴他
“怪不得呢,一大早就問這問那,還是不夠刻骨銘心啊,那你問我有什么用,你知道我可是專情的人,就我們班的女生我不看通迅錄我都記不得名字。”
“我印象中那時,和她正常一起上課下課的那胖胖的女生,初中是你們鎮上的吧”我說
“對對,你說肖莉吧,那我認識初中還和我坐過一桌呢,你等下,我們上次初中有個小規模聚會,我看上面有沒有她的聯系電話”隨著絮絮的聲音
“你記下.........”
“你說我打電話,她認識我嗎,在學校我都沒有和她說過話,要不你幫我問下”我說
“你自己問吧,她應該認識你,多年前有次聚會找我問過你,我問什么事,她也沒說,我問她要不要我電話,也沒要。你小子是不和她也有一腿啊,她老公也是我同學”董言飛說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也有點莫名其妙,你還不了解我,你說我雖說有點博愛,可從來沒禍害啊,對身邊的人都是彬彬有禮謙虛謹慎?!蔽艺f
“行了不聊了,你自己練習吧,沒事就給我電話,哥們想你了”董言飛有點哽咽的說。
“好的老同學,春節還有四個多月,我們很快見面,到時陪你喝點,不醉不休”
“說好了,回來第一時間給我電話再見”
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感覺特別真誠,雖然我們現在天各一方,但我們之間擁有的那段共同記憶總在那個階段定格。
它不是那觸不可及的美景,可能總也有些瑕疵,但往往就是那點點瑕疵才像那點睛之筆一樣,總讓我們在往后的歲月里觸不可得。
現實中我們總以為自己多么成熟,總以為自己已經長大,雖然慢慢的為人父母,慢慢成為社會各行各業的精英,或者那些冥冥眾生的大多數人,但在那些共同的記憶里,誰也缺一不可,所有的歡樂,痛苦只是這幅巨畫的色彩。
我在手機上輸入了那行數字,我不知道我應該怎么說,其實我的工作就是每天和陌生人溝通,作為一個合格的銷售人員,如何快速的找到共同話題是我的必修之課。
我從來沒有在一個女人面前問另一個女人的問題,雖然可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但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很忌諱的事,這就像我多年來的肌肉記憶一樣,也是我游走于各個女人內的思維格式化吧。
我稍稍穩定了情緒,正襟危坐按下了撥號鍵,隨著嘟嘟的聲音傳出,我的心里沒由來的有點緊張。
“喂”一個陌生而冷漠的聲音在話筒里傳出來,我有點愣神
“喂,再不說話我掛了,莫名其妙”
“喂喂,別掛,我原來和你高中一個學校,我是二班的,我找你點事”我急切的說有點語無倫次。
“你怎么有我號碼的”肖莉說
“哦,我問董言飛要的”我說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等下我還要出去呢”肖莉充滿敵意的說
“那個...”此刻我有點難以啟齒,我總不能說忘了和你在一起的女同學我想問她名字,這多少有點唐突。
“你是不是打聽張佳一”張佳一對當這個名字在我耳邊出現我暗自竊喜,本來還以為要大費周章,正在我琢磨怎么結束這樣尷尬的通話時。
“她前年死了”如同晴天的一聲驚雷,我的思維在這一刻停頓了。
“喂,你在聽嗎?”肖麗的語氣里帶著點哽咽
“在在”我強裝鎮定的說,片刻問句
“怎么會這樣”
“其實前幾年她狀態很不好的時候,我想過告訴你的,但她讓我保證不要告訴你,你們的情況我非常了解,再說你們也沒有談過,可能連話都沒說過,我思來想去告訴你沒有意義,誰知道前年春天她就走了”肖麗說
“那她是得了什么病嗎”我問
“不她是自殺,我說的狀態不好是那時她剛被她老公送到精神病院,前年春天,也就清明后吧,有次不知道她怎么就逃出來了,你還記得朦朧塔嗎,在那跳樓了,這么多年她也沒有朋友,也不善交際,高中畢業后就在她爸爸公司上班,也就無聊找我聊聊天,”肖麗哭出了聲
“朦朧塔”我感覺胸腔到大腦被一陣窒息壓迫。
“你說的是我們學校南邊那個朦朧塔”我迫切的問
“是啊,她每年春天都去那,我和她去過幾次,她就站那看著那邊看著那片菜花發呆,后來我自己也有小孩了,家里事也多沒時間,她約我幾次,但我只知道她每年都要去。”肖麗此刻平靜了許多
“我記得當時聽你們班上人說她不是畢業后,要到省城去讀書啊,而且她家里應該條件很好啊,那時上學好像都有車接車送,怎么回家去上班了”我問
“還不是她老公那禽獸,畢業那年夏天我們班幾人一起去什么莫代湖玩,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反正后來她告訴是那次,那年九月份她到省城讀書了,他那老公就跟著她在學校邊上租了房子天天糾纏她,到省城二個多月吧,學校體檢發現她懷孕都四個多月了,就這樣她被開除了,因為我知道她不喜歡那禽獸,我就問她怎么回事,她就是不說,她就是那種懦弱的人,但我知道她心里一直很苦。
“他老公是誰啊”我打斷她的話問
“就我們班的陳仁俊”
“就是那個子不高,看起來很敦厚的,我記得他不怎么說話,他父親是當官吧,”我說
“狗屁,他就是個衣冠禽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什么當官的,不是后來被抓了嗎,他家沒一個好東西,我也是瞎了眼了,相信他的鬼話,包括張佳一家里人,他那時天天跟著佳一,佳一被學校退學了,他就讓家里到她家提親。開始佳一不同意,可她父母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佳一也沒否定,佳一出了這樣的丑事,肚子一天天的大了,那姓陳的東西天天裝的和人一樣,噓寒問暖體貼入微,后來佳一家也就同意了,佳一為這事還被她爸打了一耳光。再加上后來....”
“這樣不是很好,你怎么對他老公那么大意見”我再次打斷了她的話,此刻我想結束我們的通話
“你別打斷我,其實有時我也覺是我害了她,說實話那時我挺看不上你的,你整天在學校惹是生非,就像個二流子一樣,家庭條件也不好,聽說你從小在你叔叔家長大的”
“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又沒想和你談”我有點粗暴的說
“你聽我說完行嗎,我現在愧疚的是,你當時不是寫了好幾封信給佳一嗎,其實佳一回給你了,但她不好意思,叫我送你,我沒送,我也是鬼迷心竅,其實第一次我準備送的,正好看到那姓陳的,我就叫她死了追佳一的心,佳一有心上人了,后來那王八蛋就”
“你就被他收買了”我憤怒的問她
“那我感覺他家庭條件又好,人又老實,也比較真誠”
“你憑什么替別人做主,你有什么資格,你以為你是誰啊”氣憤讓我不知道如何語言來指責這個自以為是的愚蠢女人
“你還說我,我看錯了嗎,你不是口口聲聲多么愛她嗎,你不是沒多久就和那姓夏的談了嗎,后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走馬觀燈的交往了多少女人,你以為佳一沒有打聽你,她從來沒有忘記你,她無時刻不在關注你,就是后來你和姓夏的在一起了,她知道了,也就同意結婚了的,你們男人都他媽的一樣”肖麗有點歇斯底里的大聲說
我無語了,可我沒有反駁的理由,我就一定比別人好嗎,那些終未發生的事情,不能用現實來衡量,一些如童話里的故事在生活中有可能發生嗎,之所以童話能源源流傳,只是因為對于人生來說那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求。
“你把你地址給我”肖麗冷靜了點
“干嘛”我說
“佳一的東西寄給你,她把關于你的東西一直放在我這”
“我的東西”我感覺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她這輩子一直活在童話里,可能言情小說看多了,結婚后一直很壓抑,每次到我家就把她寫給你的東西放在這箱子里,現在她人也走了,你今天能給我電話,我感覺你還多少有點良心的,那就物歸原主吧”
“喔,我最近可能會去,到時到你那拿吧”
“那也行,有些事要當面說吧”
“還有什么事”我感覺莫名其妙
“佳一應該是被逼死的”肖麗那發出抽泣的聲音
“等見面再說吧,我也不敢肯定”聽筒里再無聲音。
我看著被掛的電話,那一句句話語就像平靜的河面被巨石打破,一道道漣漪在那聲巨響中,慢慢擴散。
我看到那一個長發披肩手抱書本的女孩在那春色撩人的林蔭道上緩緩走來,陽光穿過樹葉,在女孩的身上泛起道道金光,一個男孩站在二樓的教室外,沿著欄桿對著女孩叫,張佳一。
女孩抬頭看去,臉龐泛起紅韻,小跑著上了樓梯,走向那自己的教室。
當我再次轉身時,在那座高塔上,那憔悴的容顏,那凄美的背影,那黯然神傷的最后一瞥,在那黃燦燦的菜花前,沒有了人世間的眷戀,縱身一躍時的決絕,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心底里的那種撕心裂肺。
在這個平凡的早晨,在相隔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內,聽到了二個故人死亡的消息。默默擦去淚水,我在我最愛的人寫上:張佳一。第三個問題,你的出生年月,輸入通過完成。
當那程序打開時,看著那排排灰色的頭像,那種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那種恍如隔世如夢如影。我慢慢熟悉那些繁瑣的圖標,回想那些為了自己等級比別人高而充鉆和掛機的歲月,幼稚而活力四射,點開了我的空間,那些說說。
我很懷疑那是不是我寫的,把一些無知當個性的語言在那大張旗鼓的訴說著。我頓感無趣。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在今天絞盡腦汁大費周折的要打開QQ,雖然我的前途迷茫,不然我就像公司別人一樣早就跳槽別的公司了。
而作為一個四十多歲,大專文化現在面試保安都沒人錄用,而我又不能讓人感到自己成天游手好閑,只能窩在這個倒閉指日可待的公司,也只有在這公司我才能發揮我那從業十幾年的優勢,和那僅有的尊嚴。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能在歲月蹉跎中被社會慢慢淘汰。
我不想回憶過去,就是不想被人認為自己就像個耄耋老人一樣只能在那絮絮叨叨的回憶中過完殘生,我只想做一個還想有所作為的瀕臨淘汰的孤勇者。
此刻大腦混亂,我站起來走到窗外,看著那排排發黃的樹木在陽光下傲然挺拔,而成度和來寶在那各自的工位時埋頭伏案,讓人感覺他們認真工作,但我可以肯定他們,一個在打游一個在看電影。我看了看時間,平復了下心情,感覺應該出去走走,看了下時間于是大聲叫著:吃飯了
“等下,這局玩完”來寶說。我看成度沒動靜就走到他面前,看著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
我拍了拍他桌子,說:干嘛呢,吃飯了。
“等下,你過來看下像不像?!?
我走到他電腦前,屏幕上都是美女的照片,我打趣道:原來叫還不睬,在看美女呢。你看個女人還神魂顛倒了。
“不是你看下是不是前年我們在杭州西湖那個KTV陪我的女孩子”
我看了看,說“我哪還記得,那時燈光昏暗,再加上陪你又不是陪我”
“她現在好像很紅的,我剛看了她拍的片子,就是臉比那時小了點”
“那和你有關系嗎,這不常有的事,人家努力把自己變成明星不很正常嗎”
“什么美女,我看看”來寶從座位上跳著跑過來。
“這不是那個現在清純派第一美女,她現是大學校園第一偶像,剛拿了大學生影視節最受歡迎新人獎。成哥你是不是看錯了”來寶頓時來了興趣樂呵呵的說
“不可能,你看這個痣”說著指著一張照片放大后,的確在她鎖骨邊有個黑點
“那天我花了一千八叫出去的,我印象可深了不信你問他”成度指著我驕傲的說
“我可記不得,那天我都喝多了,我覺得你記錯了”其實我也慢慢有點印象我心里暗想這好事怎么被他這小子選上的,我記得當時是我先選的,所以故意逗他
“怎么可能會記錯,我可以發誓,這女的肯定是,那時叫珍珍的”成度有點氣急敗壞就好像我拿起了他那珍愛的東西,我如果不承認隨時翻臉的樣子。
我心里一想說:“那又怎樣,就是承認你和她睡過,你就高貴了嗎,記著你睡過的永遠是杭州那個小姐,而這光鮮亮麗的就是這個明星,是現在年青人的女神,化繭成蝶知道吧,你睡也就是睡的那個繭,而現在她是蝴蝶你夠都夠不著”我繼續打擊他
“什么繭什么蝶的,成哥怎么樣,和我說說身材,還有功夫怎么樣”來寶在旁邊急切的問
成度一下子來了興趣,眉飛色舞起來。
“還吃不吃飯,來寶你答應請我們吃飯的”我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憑什么叫我請”來寶不耐煩的說著,眼睛目不轉睛盯著電腦,右手拿起鼠標翻動著張張圖片。
“什么憑什么,早上不說好的,你請我們吃飯,這樣我下午好好講給你聽聽,我用的什么姿勢啊,一共幾次啊,她那功夫一言難盡啊”成度和我站在了一邊對來寶說
“好好我請可以,但你別騙我,是不是她”來寶兩眼放光轉身問我
“是的其實我第一就看到她就是成度那晚叫的那小姐了,我逗他玩呢,但身材應該一般,不然我都叫了”我投桃報李的和成度站在了一個陣營
“什么叫身體一般,你是沒看出,她是骨骼比較小,那皮膚,那胸都還是粉的呢,那時我就看出不一般”成度驕傲的說就好像沒有他的百里一日人家就成不了明星一樣。
“走吧走吧”我拉著他們出了大門
而來寶就纏著成度倆人又喋喋不休在那邊走邊討論他那香艷場。
走到門口,秋風吹過我的臉龐,陽光也就讓格外溫暖,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而前面兩人那污穢的話語隨著微風不時傳到我的耳里,男人總會通過分享而滿足自己獵艷的光輝形象,而又想窺探別人的隱私而滿足自己的心里幻想。而外表又表現著那么的衣冠楚楚,他們以征服一個個女人的肉體而滿足自己炫耀的資本,我想這就是男人的本能。
我們沒有時間靜下心了,認真傾聽自己的內心,往往那些精神的交融才能永恒,其實我內心十分迫切想要看到佳一留給我的東西,但我沒有勇氣,或者感覺沒有資格。
有時隨著你慢慢老去,年輕時一次次斬釘截鐵的鐘情,和一次次分手或被分手,都讓人感情器官麻木,分不清是肉欲的本能還是愛情的碰撞,選擇本來就是對愛的錯誤理解,而那些將錯就錯只能茍延無趣的維持。
我很羨慕那些表面相濡以沫而心里千瘡百孔而茍且生活在一起的人們。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成度在路上大叫
“喂,三樓的”我定眼一看,我們快到小區門口了。
而前面一個身材修長窈窕美女轉過了身,只見她肩上攏著一條流蘇披肩,女了螓首蛾眉,一頭黑發燙卷貼著她那清秀的臉龐眉彎嘴笑,笑靨如花,微微一笑,媚態橫生,艷麗無匹,“你吃飯了嗎?”成度小跑著向前嬉皮笑臉的說。
美女沒有說話,等我和來寶也走到跟前,她對我說:發你微信怎么沒回?。?
“是嗎”我拿起手機,看到微信正有幾條未讀信息。
“早上一直通電話,可能沒看到,你出去啊”
“要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吧”來寶在邊上不時說了一句
“不了,我約了朋友,你們吃”說著站那看著我
成度他倆頓感無趣,連忙一起向大門口走去。
她看他倆走遠了,于是對我說:晚上到我那,我找你有事
“再說吧,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說不定老板回來,我就要搬走了”我敷衍著說我準備向前走
“我有事找你”她仍然站在那沒有動,睜著那楚楚動人的眼睛盯著我。
“好吧,晚上給你信息”我心里一軟。
“說定了”說完轉身向地下停車場方向走去
門口成度和來寶站在那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等我走到面前倆人不懷好意的看著我“老實交代”
“交代什么,她電腦壞了找我看看,你們說湘菜最有名的是什么菜”我想岔開話題’
“什么菜不菜的,你小心點,早上就說過了,色字頭上一把刀”成度說
“你們知道什么,就你們那種卑鄙齷齪的想法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們認為男女沒有那種純潔的關系嗎,你們到上海公司才多久啊,成度一年多吧,來寶雖然來公司二年了,但你也沒住這,公司搬過來三年多了,我們宿舍那樓三年前就是剛搬過來的時間,有天發生火災你們知道嗎,雖然不大但都嚇的不輕,那時那樓上也就十幾戶入住。”我半真半假的講起了起因,
“真的沒有什么啊”成度打斷了我他明顯對這種純潔而正式的故事不感興趣
“真沒有,我只是認識比較早”我松了口氣,不然又要被這倆個糾纏個沒完
“剁椒魚頭”來寶明顯把興趣轉到了吃的上面了。
“那今天肯定先點個這菜,走走走進去”我拉著他們一起進了店時
飯店給人的感覺明亮干凈,店里稀稀拉拉坐著幾桌客戶,我們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
“你有她微信嗎,推給我”成度說
“那個”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剛剛那個住我們三樓的”
“我也要我也要”來寶在邊上起哄
“你要她微信干嗎,你不是說人家又是二奶又是什么的,你說你如果在這結婚,到時你老婆知道不找你事啊,兔子還不吃屋邊草呢”我說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想以后鄰居之間有個照應”成度說
“我沒事,你給我”來寶說著真的拿出手機
“你們二個,一個快要結婚了,一個家寶男。我感覺沒有必要給你們”我說
“去你的給我都不要,這女的一看就是那種愛慕虛榮的海后,不給拉倒。你還不相信我就還不缺這種花錢就可以搞定的女人”來寶咬牙切齒的說
“點菜點菜,成度你說明星你都搞過了,快結婚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故意把話題轉到另一個女人說
“對,下午答應和我講講的,你別說話不算話,明星啊,這我還真沒遇過去,你那時要是拍幾張照片那就完美了”來寶碰了碰程度說
“不就是個被人包起來的,失足女嗎,老子明星都搞過檔次也就提高了,你這種有異性沒人性的,小心交叉感染。你以為我想要拿不到嗎,等房子過戶了,業主群里也能找到”成度振振有辭的說
“行了,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如果把她信息隨便給別人,我覺得不好,下次如果見面你直接當面說,我感覺好點,互相理解,你們去點菜吧”
“也是,走我們去點菜,你吃什么”成度站起來拉著來寶去點菜區點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