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禺風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不知道五皇兄說的是什么。
只是默默的看著那輛馬車,而此時里的沈樂葙正在生悶氣。
“阿姐,我能騎馬的,為什么我們不騎馬而行,他們好威風啊。”
盛千寧看著雙手抱胸的沈樂葙生悶氣,沒忍住笑出了聲。
“阿姐,你怎么還笑話我,難道你不覺得在外面萬眾矚目下,很威風嘛?”
“你啊,我們出使華篁,你一個弱女子,我私自帶你出去,肯定會被人詬病的。”
“雖說我不害怕這個,但你畢竟還沒有成婚,使團都是男子,對你名聲不好。”
沈樂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手掀開車簾,看著出城的風景一路都在變。
心情也瞬間好了不少。
“阿姐,我們要走那一條路啊。”
盛千寧想了想,隨后堅定的拍了拍沈樂葙的手背。
“過郜城到吳洲。”
沈樂葙的笑容戛然而止,雙手開始亂扣,眼神也開始飄忽。
“阿姐,我--”
“沒事,將軍與陛下請示過了,這次去吳洲,一是看看吳洲的財神爺,二,給你討個公道。”
沈樂葙并沒有說話,雙眸下垂,心中思緒萬千,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記得定親方面是你提了,許家為了臉面并沒有答應,后來許家因你不在吳洲,特宣告解除婚約是吧。”
沈樂葙點點頭,盛千寧已經心有成算了,掀開簾子看著外面的顧塵,顧塵駕馬貼過來。
二人說了些什么,沈樂葙因為思緒混亂,什么都沒有聽清楚。
“紅樓的人去了多少?”
“去了一部分,京中事宜由紫祺和依依打理。”
盛千寧長舒一口氣。
這一路上并不太平,吳洲那邊正鬧倭寇,許家在吳洲一手遮天像是土地主,沈家覆滅后,許家也越來越猖狂了。
同長公主暗通款曲,這樣一來長公主錢有了,權也在謀劃,估計這次出門并不太平。
顧塵看了一眼馬車最后的隊伍,眉頭皺起來。
“多了不少人,看起來應當是長公主安排。”
一聽長公主的名諱,沈樂葙也不由得緊張了一番。
“阿姐,這長公主處處盯著我們,是不是不太好。”
“會打發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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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扎營地,四面巡視不得松懈。”
公孫北俞伸出手接盛千寧和沈樂葙下馬車,趁著這個檔口盛千寧側臉看著隊伍后面的人。
“長公主塞進來的。”
公孫北俞環住盛千寧的腰肢,二人談論起這些事兒,兩個人坐在火堆前邊,孟硯白和葉昱也在火堆前。
葉昱嘴里叼著毛筆,手上拿著兩三張地圖。
“這才剛出上京,一直被這么盯著可不行。”
盛千寧擔憂正在想著怎么打發他們。
“可說呢,這次到了華篁以后我幫你們救出紀樓,會脫隊前往另一處辦些公差。”
見孟硯白不方便說,幾人也就都沒問過,三人正在考慮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公孫北俞用手肘碰了一下盛千寧,讓她看一處,三人的視線統一一處,都落在葉昱的身上。
葉昱似乎是感受到了眼線的炙熱,對著他們三個的視線,笑嘻嘻的將身子背過去。
“我不去。”
“嘖,葉兄,這里就你們最有資格去打發他們。”
“我早就不在長公主羽翼之下了,我去這樣做,也得有人信啊。”
葉昱用筆在圖上畫畫寫寫的,見三人都不回答,只能認命的前去打發。
公孫北俞將盛千寧的雙劍遞給她。
“使團人多,別在這兒練。”
盛千寧抿嘴點頭知道,然后四處尋找沈樂葙。
“葙兒呢?”
公孫北俞嘆氣,臉色也變的嚴肅了起來。
“跟別人私會去了。”
孟硯白嘴角抽搐,轉臉看向盛千寧。
“不會是他吧。”
夜晚寂靜,沈樂葙心中煩悶就四處走走,可越走越遠,已經看不見營地的火光了。
而此時沈樂葙心中有些慌張,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沈樂葙轉身走向來時的路,剛走了沒幾步,身后落下來一道黑色身影,沈樂葙剛想要大叫就被捂住了嘴。
“我我我,別喊。”
“楚南琛,你怎么在這兒?!”
楚南琛一身便衣,隨意的倒在樹干上。
“當然是跟著出使啊。”
“那你為什么不跟著使團走?”
楚南琛伸出手敲在了沈樂葙的額頭上。
“我沒名分啊,陛下并未說讓我跟著,所以只能偷偷的跟在車隊后。”
沈樂葙捂住嘴一副驚訝的樣子。
“你沒有旨意擅自出京,會被陛下責罰吧。”
“你擔心我啊。”
楚南琛上前一步靠近沈樂葙,沈樂葙向后退了兩步。
“誰擔心你啊,我是怕你牽連阿姐。”
楚南琛看著口是心非的沈樂葙嘴角帶著笑容,隨后帶著她往回去走。
“剛才想什么呢?”
“阿姐說,要過吳洲。”
吳洲--
楚南琛似乎想起來什么,臉色變得異常。
“你的那個退婚財神爺的兒子不就在吳洲,可他不是死了?”
沈樂葙聽到許衍的死訊,驚詫的看向楚南琛。
“死了?什么時候的事兒?”
“我接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死在當街了。”
沈樂葙扯住了楚南琛的 衣袖,緊忙去見盛千寧,估計阿姐還不知道這件事兒。
“我不能露面,且不說公孫北俞會不會打死我,便是使團的人都極有可能有眼線。”
沈樂葙恍然大悟:“那你在這兒,我得去見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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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楚南琛告訴你的?”
公孫北俞瞇起眼詢問沈樂葙,沈樂葙也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我不能說,楚南琛說你要是知道,會打死他。”
“他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公孫北俞將手中的雞腿扔在火堆上,盛千寧可惜的緊忙撈出來。
“怎么死的?”盛千寧吹了吹雞腿上的灰,將自己手中的遞給沈樂葙,自己準備吃這個。
卻被公孫北俞一把奪過去,拿了串新的:“臟。”
“楚南琛說,傷口在脖子上,傷口細小,不像是劍傷,更像是--”
“絲線。”
沈樂葙還沒有說完,孟硯白就搶先一步說出口,沈樂葙贊同的快速點頭。
“關鍵是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宋枳先知道嗎?怎么回事楚南琛先收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