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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儀式,壽命

待走到了無人之地,迦南很快就換好獸衣。

那上衣如一條夾克一般,露出有些瘦弱的腹部,只是比起那健碩酋長,缺了不少的野性之美。

不過,獸衣并沒有印象中那種硬物硌著皮膚的感覺,倒是有一種厚實的安全感加在身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這獸衣的尺寸好像是大了一些,又顯得沉重、壓身了一些。

想必,這應該是按照那些健碩壯漢的體型來設計的。

不過迦南并未在意,因為他明白,在這種時代,有意見能夠穿著保暖的衣物,已經是來之不易。

“我這,應該算是,找到了集體的……那種感覺?”

自語過后,迦南將自己來時的衣物保存完整,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能不能從這里回去,又在什么時候可以回去,都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如果回去的時候穿著這一身衣物,恐怕是得鬧點笑話不可。

再怎么也得維持點基本的體面。

就算是回不去,當個念想或許也不錯。

一想到后人有可能在什么遺址里挖出來一個現代化的衣物,迦南的心中就莫名地產生了一種滑稽感。

做完這些,迦南隨著亮光靠近篝火,發現已有十幾個已經來到了這里。

他環視一圈,一共十四個人。

其中八個壯漢,五位女性,還有一個約莫有六七歲的小女孩。

這里的人身上都渾身充斥著一種原始又古老的氣息。

算了算,唯獨缺少了那叫做熒,帶著自己來到這里的野人少女。

迦南似乎是壯了一下膽子,跨步走進了這野人堆里。

頓時,各種好奇與噓寒問暖聲延綿不絕。

“我聽說了,你叫迦南對吧,歡迎你回歸祖地。”

“迦南,我是河,記住我的名字。”

“還有我,我是刃,聽說你還沒有獲得傳承,真的想象不到你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

“……”

這時,那小女孩也走了過來。

小女孩看起來倒是沒有什么怕生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這里沒有什么保守式教育的原因,那直來直往的說話方式與這里的其他人沒有多大差異。

只是聲音中多了些許的稚嫩,些許的童真,又夾雜著幾分懶散。

“迦南,你好,我是肉團,我麻麻讓我跟你打招呼。”小女孩就那么瞪著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迦南。

“……”

迦南嘴角一抽,這種猛男最愛的畫面使得他忍不住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我是迦南,很高興認識你。”

“不過……你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那小女孩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又很自豪地抬起了腦殼。

“是我麻麻,因為那天我麻麻差點把我當盤子里的肉團吃掉了,所以叫肉團。”

“……”

“好名字,很有寓意。”

迦南豎起大拇指,心中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這里的人多少都有點不太正經。

這時,山站了出來,開口定音。

“好了,既然我們今天的主角到場,就開始儀式吧!”

“好!”

“早就等不及了!”

“為歸來的族人線獻上我們的歌與舞!”

山又走到迦南面前,露出了一副豪爽的笑容。

“迦南,你不懂傳承,所以你就在一旁喝著干凈的水,吃著野果與熟肉,看著我們為你準備的儀式就好。”

迦南雖好奇那野人少女去了哪里,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回以了真摯的笑容。

“好,麻煩你們了,酋長。”

“哪里的話!”

說罷,山揮了揮手召集族人。

“族人們,開始吧!”

隨著話音落下,一陣陣輕巧響亮,但不刺耳的鼓聲,有規律有節奏地響起。

迦南循聲一看,那五個女性已經拿起了某種獸皮制成的手鼓,開始敲了起來。

這時,那叫做肉團的小女孩端著放滿了野果與熟肉,又有一處凹槽裝滿了水的石盤,走到了迦南的面前。

“肉……吃。”

看著那瞪著萌噠噠大眼睛地小女孩,迦南的少女心四溢,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對方的腦殼。

他又想接過石盤,結果不管是怎么用力向上抬動,那石盤依舊在小女孩的手上,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

“你放在地上就好。”迦南僵硬一笑,掩飾著尷尬。

“好~”

小女孩放下果盤后,回到了一位女性的身旁,炫起了某種像是橘子一樣的野果。

而那些壯漢,則是開始圍繞著火堆,跟隨著節奏跳起了不知名的舞蹈。

那舞蹈充滿了古老又野蠻的氣息,但并不代表舞蹈不堪入目。

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有充滿了力量感的獨特美感。

壯漢們的口中更是響亮著不知名的旋律,中氣十足的同時,又帶著某種獨特地悅耳感。

迦南明白,這是這群荒古時期的野人,為他這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表露出的、最真摯的情感。

某種暖意洋洋的感覺,纏繞在了迦南的心頭。

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這種類似于親情的感覺。

而他們僅僅因為自己是人族,就對自己露出這種善意,甚至不惜珍貴的食物也要舉辦這場古老的派對。

這種單純又充滿了人情味的氛圍,讓迦南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別樣的寧靜感。

或許……這樣也不錯。

雖然這里可能隨處都充滿了危險,要為生存而做著最原始的拼搏。

但比起那冰冷無比,又極為浮躁的世道。

或許,這種氛圍更能令人感覺到安心……

迦南想的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身影靠近。

那道身影真摯地望著迦南,雙手逐漸合攏,緩緩張開嘴巴,露出部分潔白的牙齒。

一道悠長又集中,充滿了穿透力但毫不刺耳,甚至聽著有些空靈的旋律響起。

那旋律宛如從最為古老的時期傳來,有一種令人寧靜,又能讓人渾身汗毛直立的舒爽感。

迦南回過頭,看到了那換了一身獸袍的野人少女。

少女眼角用不知名顏料涂抹上了最為原始的花紋。

看那樣子,顯然是清洗去了身上的土壤,在月色之下更是襯托出那獨屬于這個時代,充滿了野性之美的臉龐。

再加上那衣物掩蓋不住的,勻稱筆直的雙腿與修長的身材。

饒是經歷過現代審美的熏陶,迦南在這一刻也是忍不住被這一種獨特無比的氣質吸引。

這……是那個灰頭土臉的野人少女……?

這時,待迦南出神之際,御獸之章再次緩緩打開。

【荒古紀元,第265年,人族的一個部落正式誕生。】

【四散各地的人族,在淵月散去之后,開始陸續回到了祖地,開始一同承擔起了人族火種的延續。】

同時,迦南注意到一股熟悉的感覺沖上心頭,使得他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屆時,迦南的瞳孔收縮,看到了與之前渾然不同的畫面。

只見一條條半透明的絲線從那些部落族人們的體內出現,盤旋到了天空,匯聚成了一道氣息開始向著一處蔓延。

隨著氣息蔓延的方向找尋,發現那些氣息匯聚到了野人少女的頭頂。

少女的體內的絲線與其他人截然不同,是一種純正的銀色。

這時,那些氣息又隨著少女的身體,連接到了自己的體內。

頓時,迦南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內產生了一種原始又古老的氣息,并且這道氣息在肆意生長。

迦南雖未發現有什么力量增長的變化產生。

只是在冥冥之中,能夠感覺到自己與這個部落中的人產生了一定的聯系。

迦南重新向著野人少女望去,心中似乎明白了祭祀之女部分的意義。

而這個儀式,真的可能有著某種神秘又原始的能力。

只是,以他目前的認知來說,無法明白這其中的含義罷了。

片刻后,御獸之章緩緩合上。

迦南一眼就看到了那封面之中,與之前不同的地方,且有一道數值在不斷變化,直至停止。

【御獸之章】

【荒古紀元:265年】

【壽命:150年】

那不斷變化的數值,正是位列于第三行,不算是太顯眼的壽命。

從70年,直直漲到了150年。

這讓迦南的心中瞬間浮現了幾道猜測,幾種可能性。

很顯然,這御獸之章是在自己進入了這個部落,又在這個儀式進行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開啟的。

如果結合御獸之章之中嶄新出現的內容來分析。

御獸之章的開啟條件,可能是需要判定自己觸發了某種事件,又或許是參與了某種事件。

可是,他自己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怎么可能因為自己加入部落,從而讓這史書一樣的東西出現變化?

難道,是以為自己的到來,使得歷史產生了推進?

還是因為活到了某一個事件誕生的時間線,才出現的反應?

迦南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哪一個才是正確的觸發條件。

但他認為,自己僅僅一人,還無法改變歷史的進程。

不然這個時候應該提示的是第一只御獸誕生,而不是有人加入部落了。

因為自己可是帶了一只史萊姆來到了這個地方。

況且,在新的信息出現之后,那封面之中的壽命得到了增加。

那是不是代表著,只要他能夠茍著參與歷史中的時間,就能夠增加壽命,不斷的活下去……?

迦南似乎是漸漸搞明白了這個御獸之章的作用與觸發條件。

心中,更是堅定了當一條咸魚,盡量不影響歷史進程的念頭。

思緒間,御獸之章緩緩消失。

迦南眼中原本可見的氣息,在這一刻也如沒出現一般消散殆盡。

而身邊的歌舞,也在這一刻漸漸停止。

周圍的氣氛陷入寧靜。

而那野人少女,就那么怔怔地望著面前注視著自己的少年,許久才婉轉一笑。

“歡迎加入太陽部落,迦南。”

“以后請多多照顧。”迦南回以微笑。

很快,在一陣族人的熱情過后,迦南在族人搭建的臨時營帳之中住了下來。

夜晚漫長,迦南將營帳打開一個口子,望著這荒古時期的星空,心中百感交集,久久未能入眠。

……

直到第二天清早,迦南才在野人少女熒的造訪下醒來。

迦南望著野人少女腰間的皮裹,自然知道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但他未打算現在將史萊姆要回來,因為以目前來說,把它放在野人少女身邊,比起在自己的身上更要安全。

畢竟,自己可沒有保證史萊姆球身安全的能力。

他也明白,在這一刻,自己只能相信眼前的少女。

二人皆是沉默,各有所思,但皆能看出對方眼中的絲絲緊張。

“走吧,這種事還是早點面對的好。”迦南開口打破沉默。

“好。”熒淡淡點頭,站起了身來。

待二人來到族地中心,發現早有幾人像是早已等待著他們一般,匯聚到了此地。

分別是山,刃,還有河。

迦南在昨天就從熒的口中得知,這幾位是部落中最有權威的幾個戰士。

“怎么樣,臨時的營帳睡得習慣嗎?”山率先開口道。

“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盡可能的提出來。”一旁的刃也是附和。

“多虧了你們,夜晚還是挺暖和的。”迦南出言道謝。

“那就好。”

只有那叫做河的壯漢,在盯著少女腰間的皮裹,遲遲不語。

野人少女熒也是察覺到了這股眼神,也不掩飾,當即選擇直入主題。

“山,人,還有河,我們確實有一件事情跟你們商量。”

“這件事雖然可能會顯得為難,但的確對我來說很是重要。”迦南在一旁點頭補充。

“什么事,盡管說就好。”山顯得倒是熱情。

可那之前沉默不語的壯漢,在此刻卻是皺緊了眉頭,語氣中似乎是有著些許的不悅。

“是與你皮裹中活著的荒獸有關,是嗎?”

“什么!?荒獸?”提到荒獸,山的神情頓時就產生了變化。

“熒,你說,你私藏了一頭荒獸?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河,荒獸的氣息還真是瞞不過你的鼻子。”熒并未怯場,反而是更加直言了當的說了出來,“不過,這并不是私藏。”

“要說的話,這是我所飼養的荒獸,它并沒有任何的危險,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同意,讓它能夠留在這里。”迦南在這一刻也是站了出來。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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