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的另一面
- 和親公主:攝政王妃不可欺
- 不若驚鴻
- 3746字
- 2023-02-21 13:40:18
深呼了一口氣,桑驚鴻看了看桌子上的水粉盒。
這個攝政王不簡單,他的身上還有許多疑點(diǎn),任桑驚鴻怎么看也看不透,這種無力感讓她憋得難受,看來自己還得在他面前保留點(diǎn)實(shí)力,不然可能會吃大虧,不過今天有一點(diǎn)倒是挺讓自己意外的,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能做到這么細(xì)心,為了不讓邵峰為難,托自己去救那些百姓,就算邵峰知道了,也不好說什么,也能解脫內(nèi)心的掙扎了。
等到攝政王一行人走后,找了自家公主半天的小茯破門而入。
“公主,你沒事吧?他可有傷著你?可有……輕薄你。”
最后幾個字小茯說的極輕,害怕傷到自家公主的心,她有點(diǎn)不敢看桑驚鴻的眼睛。
桑驚鴻搖了搖頭,伸手將一旁放著的水粉盒捧起,隨后站起了身,向門外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小茯的錯覺,她好像看見桑驚鴻衣裙下攥著水粉盒的手越縮越緊。
與邵峰和邵福父子倆告別后,桑驚鴻一行人也回了客棧,一路上,原本躺在大街上患病不起的人明顯減少,行人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一個個都有了精神頭,原本封閉的店鋪稀稀落落也開了門。
小茯看著外面的景象,轉(zhuǎn)頭對桑驚鴻笑道:
“公主的醫(yī)術(shù)果然高明,昨天還起不來身子的那些人現(xiàn)在都能在街上賣東西了,街道終于有了該有的熱鬧樣子。”
一旁的桑驚鴻只是看著手中的水粉盒不語。
“公主?公主?”
小茯在她面前揮了揮手,桑驚鴻才回了神。
“啊,怎么了,小茯?”
小茯圓悠悠的眼睛滿含疑惑之情。
“公主,你這一路都盯著這個盒子看,這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水粉盒嗎,有什么好看的,莫非……你還喜歡上那個攝政王不成……”
桑驚鴻輕輕放下水粉盒,揉了揉小茯的頭,寵溺的說道:
“我的小茯這是吃醋了?放心吧,這個斐國的攝政王太過危險,我還不能輕信他,自然,對他也沒有好感。”
桑驚鴻沒看到的是,在她說對攝政王沒有意思的時候,小茯原本暗淡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在小茯心中,斐予舟是個危險人物,她可不想自己公主嫁給那么可怕的一個人。
等回到客棧后,桑驚鴻梳洗了一遍,便遣散了眾人。
她看著手中的的水粉盒,眸中晦暗不明,她輕輕扭動上面的紅色瑪瑙。
“啪嗒。”
水粉盒的蓋子上陡然出現(xiàn)了一層空隙,輕輕將那一層花紋鑲嵌的殼掀開,里面露出了一個紙條。
桑驚鴻皺了皺眉,將紙條慢慢打開,上面方方正正的寫著兩個大字:故生。
桑驚鴻瞪大了眼睛,震驚之情顯露于色。看著宣紙上熟悉的字體,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勒住一般,讓她呼吸一窒,怎么可能,這是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師兄的字體,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水粉盒里,這個水粉盒除了自己,就只有那個攝政王拿過,可她仔細(xì)的看了他的臉,明明不是自己的師兄,雖然一開始看見玄色馬車上的紅色流蘇,她還有點(diǎn)驚訝,但現(xiàn)在讓她對這個攝政王的動機(jī)更加懷疑。
“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師兄,紅殊閣的消息不會錯,那是母后的摯友赴酒所創(chuàng)的天下第一閣,既作暗殺生意,又做消息販賣,她記得是赴酒親口告訴他師兄死在了刺殺攝政王的那一夜,可是如果不是師兄,這字體是怎么回事,那個代表紅殊閣的流蘇又是怎么回事?”
一件件事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拿出被褥下藏的暗行衣,利落的穿上,隨手束起長發(fā),戴上黑色的面具,面具上用金子鑲嵌著一朵盛開的彼岸花,顯得十分詭異。
將小紙條收進(jìn)隨身的錦囊中,桑驚鴻輕輕推開門窗,一躍而下,向著芙蓉樓的方向輕功趕去。
“噔噔。”
桑驚鴻輕敲門窗。
“誰?”
里面?zhèn)鱽砹艘坏琅暋?
“彼岸花開,其葉已敗。”
屋內(nèi)人聽到暗號后,頓時放松了警惕,邁步走到窗前,打開了窗。
身著暗行服的桑驚鴻輕輕一躍,便踏進(jìn)了房間,女子警惕的看了看窗外,見沒人跟來才緩緩關(guān)上了窗戶。
桑驚鴻打量著房間,眼神時不時看向眼前一身粉衣的女子,在茶幾前緩緩坐下。
“你就是紅殊閣安排在這里的接頭人?”
女子服了服身,低低說道:
“正是奴家,奴家名喚芳露,不知彼岸姑娘是遇到了什么事大半夜造訪?”
是了,進(jìn)了紅殊閣人們都要忘記自己的身份,還要戴上面具,除了親近的人,紅殊閣內(nèi)幾乎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shí)面貌和身份,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正常。
桑驚鴻將錦囊放在桌子上,對著眼前的女子說道:
“把這個交給閣主,并給他帶一句話。”
女子接過錦囊,沒有多看,只是將茶具一個一個放到地面上,然后將手放在桌子下。
“咔嚓。”
一個暗格從桌子上凸起,女子將錦囊輕輕放入暗格里,又是“咔嚓”一聲,暗格緩緩落下。
桑驚鴻對著芳露露出贊許的眼光。
“你跟閣主說‘眼前所見人,恰似故人歸’便可,我不宜久留,就先走了。”
女子微微頷首,示意自己已經(jīng)明白。
桑驚鴻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推開窗戶,飛身離去。
一路上桑驚鴻想著既讓解藥的效果發(fā)揮出來又能讓瀉藥的效果更上一層樓,身后卻傳來了飛鏢穿透空氣的聲音。
桑驚鴻暗叫不好,自己光想著配藥的事了,竟然沒有發(fā)掘有人跟蹤自己。
她腳尖點(diǎn)地,一個挺身躲過了那三個飛鏢。
“嗖嗖嗖……”
又是幾個飛鏢從背后飛來。
桑驚鴻趕緊調(diào)整姿勢,側(cè)身躲過。
那幾個飛鏢齊刷刷的打到她前面的高墻上,因?yàn)閮扇耸窃谖蓍苌希陨s@鴻不便于反擊,只得借著高低不平的建筑物到處藏身,以找到一個合適的點(diǎn)位對敵人進(jìn)行偷襲 。
“刷刷刷……”
無數(shù)個飛鏢從后面飛來,她身形有些恍惚,一個不留意,暗器劃破了她的手臂。
“嗯!”
她一聲悶哼,心里痛罵自己的準(zhǔn)備不周。
因?yàn)橛昧颂鄡?nèi)力來躲暗器,再加上胳膊處傷口不斷溢出鮮血,額頭早已出現(xiàn)些許汗珠,她四處觀察著建筑,想要找一個隱蔽處。
有了!桑驚鴻大喜,前方正好是一個高閣,如果跳上去躲在閣后的話,說不定能利用視野盲區(qū)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她腳尖運(yùn)力,一個飛身上了高閣,那黑衣人見她上了高閣似乎有些猶豫,原本緊跟的腳步慢了下來。
桑驚鴻躲在柱子后,手中的銀針在月光下發(fā)出森森的冷光。
“噔噔噔……”
腳步聲越來越近,桑驚鴻屏住呼吸,一個轉(zhuǎn)身將手中的銀針向面前撒去,出乎她的意料,那人竟然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
她正想趁對方?jīng)]反應(yīng)過來接著反擊時,胳膊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糟了,剛才那暗器有毒!
那人見狀,一把扣住她的手,一個健步邁到了她的身后,將她的手扣在身后。
“嘶……”
手臂上的疼痛讓桑驚鴻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那人見狀竟然減輕了抓住桑驚鴻手腕的力度,這讓桑驚鴻有些詫異,隨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誰家的姑娘這么閑,半夜三更不睡覺,穿個夜行衣跑帶男子的房間外偷聽?”
斐予舟溫?zé)岬耐孪涞顾牟鳖i,侵襲著她的神經(jīng)。
聽到熟悉的聲音后,桑驚鴻才微微松了一口氣,隨后,身體又緊繃起來。
糟了!自己還穿著隱身衣,不能讓斐予舟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摸了摸自己臉龐上的面具,松了一口氣。
幸好面具還在,不然被發(fā)現(xiàn)身份了,可就遭殃了。
這時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
那人追上來了!
正當(dāng)桑驚鴻不知該如何作時,斐予舟將她拉進(jìn)房間里,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他的一只手環(huán)著她纖細(xì)的腰肢,另一只手作禁聲姿態(tài)。
桑驚鴻見狀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好縮在他的懷里,凈量減少自己的呼吸聲。
等到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離去,桑驚鴻看了看眼前一臉好奇模樣的男子,一把推開了他。
斐予舟倒也不生氣,只是打量著她的一身,仿佛能看出花來。
桑驚鴻故意加粗了聲線,說話聲音有一些憨厚,問道:
“你看什么看?登徒子!”
斐予舟不禁失笑,自己明明是救她,她還罵自己是登徒子,這女人好生奇怪。
“說吧,你為什么半夜被那黑衣人追捕,是偷了人家東西還是自己從買主那偷跑出來的?”
桑驚鴻這才想到斐國確實(shí)有買賣奴人給雇主的風(fēng)俗,但這種奴人跟普通的奴仆性質(zhì)不一樣,他們來自于黑市,從小經(jīng)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只要被買主買了就隨買主玩弄,但是一般去黑市買奴人的買主都十分殘暴,奴人橫死街頭的十分常見,所以有許多被買后的奴人不甘于認(rèn)人玩弄,就會在去買主家的路上偷偷逃跑,但黑市為了保全買主的利益,會派武藝高強(qiáng)的黑衣人互送買主已經(jīng)奴人回去。
看樣子,斐予舟這是把她當(dāng)奴人了?
桑驚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懷疑自己,不然自己今天肯定說不清楚。
于是她將計(jì)就計(jì),強(qiáng)行擠出幾滴眼淚說道:
“回公子,二丫不想跟買主回去,于是便想著在他們休息的時候逃跑,誰知道被黑衣人發(fā)現(xiàn),他一路追趕我至此,我沒辦法才借公子的休憩處一躲,打擾公子休憩,是二丫的不是。”
斐予舟挑了挑眉,轉(zhuǎn)身躺在貴妃椅上,月光灑在他的臉龐上,襯得他的眼眸中多了幾分孤獨(dú)。
“既如此,你且走吧,莫要再回來。”
桑驚鴻沒想到他就這么被哄過去了,站在原地好久才回過神來。
正當(dāng)她想抱拳回禮時,手臂處的傷口讓她停下了動作。
斐予舟見她的狀態(tài)不對,又看見她護(hù)住的右手臂,像是明白了什么,起身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個瓷瓶,將瓶塞拔去后,他緩緩向桑驚鴻靠近。
桑驚鴻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手中的銀針作準(zhǔn)備狀態(tài)。
只要他敢出手,自己就算拼上命也要廢了他。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人只是將她捂住傷口的左手輕輕拿下,將自己的右臂慢慢抬起,隨后說道:
“你忍著點(diǎn),可能有些痛。”
桑驚鴻從小就開始進(jìn)行非人的訓(xùn)練,上藥的疼痛她早已習(xí)慣,但看著眼前男子溫柔的模樣,她還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熟練的為她上了藥,包扎好傷口,將小瓷瓶放在她的手心,說道:
“這是金瘡藥,你每天換兩次,記得注意點(diǎn)傷口,不然容易感染。”
桑驚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么溫柔的人是自己平時看見的那個斐予舟嗎?為什么差距那么大。
見那人還是沒有動靜,男子問道:
“怎么?還有事?”
桑驚鴻回過神來,趕忙搖了搖頭,回了一禮后,運(yùn)起內(nèi)力離去。
斐予舟看著離去的儷影,眸里竟是蒼涼。
“都是過路人而已,不過一時交集,倒是與你一樣,只記得他不記得我。”
烏云將明月遮住,斐予舟臉上的一絲柔情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