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體內有牽絲引
- 和親公主:攝政王妃不可欺
- 不若驚鴻
- 3845字
- 2023-02-21 13:40:18
桑驚鴻沉思片刻,說道:
“心思單純,容易急躁,是個很好掌控的人。”
桑紀塵頷首,贊同道:
“確實,對比斐予舟那個多心眼的還是他比較可愛一些,以后利用起來也不用費那么多勁,不過,他心思那么單純,你不怕他將你的身份告訴楓廣嗎?以透露身份為代價換取他的信任,是不是有點虧?”
“你小看他了,他再怎么說也是個將軍,怎么能傻到那個地步,我只是說他對我的感情單純,可沒說他對其他人也是這樣。”
桑紀塵一臉嫌棄的往后移了移,撫了撫身上的雞皮疙瘩,說道:
“咦,阿姐,你說這話好惡心啊。”
桑驚鴻白了他一眼,說道:
“小屁孩,說什么呢,我這是在闡述事實,聽潛伏在斐國軍營的探子說,他每天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往那片我們相遇的郊外趕,在他馬廄里有一匹上好的白馬,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讓碰,這其中種種都能看出他想報恩之切,他們武將最講知恩圖報,而且,他和楓廣可沒有表面上那么和諧,這爺倆一個思想守舊一個思想活躍,誰都不讓著誰,要是讓楓廣知道我是騙他的,肯定不會讓我嫁過去,這一點楓子期肯定能想到。”
桑紀塵點頭,打了個哈欠,道:
“阿姐,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今天跟這幾個大男人來回拉扯,搞得我都快累死了。”
看著他一垂一垂的腦袋,桑驚鴻臉上不由掛上笑意,是啊,她的阿弟還是個孩子,這幾天的折騰,肯定累壞了。
她當然知道楓子期小小年紀就混到少將軍并且還能讓那么多士兵服從他,當然不只是靠他有一個有權的爹,他肯定不是表面那么單純,就為了還她個白馬就天天往桑國的邊郊這么危險的地方跑?這么傻的理由也只有給一向信任自己的阿塵說,她可不信。
“到底是因為什么?”
她不禁低喃。
她記得那年好似是蕭夫人得了什么怪病,又好巧不巧那一年正好是馬血能讓人長生不老的謊言興起的時候。
桑驚鴻猛地抬頭,驚動了一旁的桑紀塵。
“難不成這謠言的傳出和斐國的將軍府有關?”
桑紀塵揉了揉眼睛,嘟囔道:
“阿姐,你在自言自語什么,我好困啊。”
桑驚鴻這才意識到自己驚動了桑紀塵,略有歉意道:
“沒什么,既然阿塵困了,那我們就回去好不好?”
桑紀塵點頭,兩人從屋檐上躍下,向著東宮走去。
在路上,桑驚鴻明顯感受到身后有人跟著自己,而桑紀塵卻毫無發覺,為了不驚擾桑紀塵休息,桑驚鴻直到把他送到他寢宮里的仆人身邊后,走到一片空曠之地,她才喊道:
“不知閣下何人,這戲看得是否滿意啊?”
身后,步履落地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她的身子就被那人環住,桑驚鴻一驚,眼睛瞪大,一時間不知所措。
“你…”
那人將食指堵在她唇邊,低聲說道:
“噓,阿若,讓師兄歇會。”
熟悉的香味充斥著她的鼻腔,原本緊繃的身子這才放松下來。
師兄不是在斐國嗎?紅殊閣也沒給她說故生回來的消息啊,他這么晚來是來干嘛?
她再次試探性的問道:
“師兄?真的是你?”
那人的下顎在她的脖頸處輕蹭,悶聲道:
“嗯。”
透過衣衫,桑驚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軀的冰冷,看來他是連夜趕來的,應該等了自己許久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桑驚鴻才剛覺到自己肩上的重力消失,原本環住她的雙臂也漸漸松開,下一秒,她就被那人強行轉到他面前,兩人的視線碰撞,桑驚鴻一時有些尷尬。
要知道,上一次見到他可是那一副場景,而且,他對自己的那份心思自己確實沒辦法回應。
“師兄,你怎得來了?”
桑驚鴻盡量用話語緩和著兩人之間的尷尬。
那人盯了她好長時間,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才開口道:
“阿若,你怎得喜歡上素衣了?”
“啊?”
桑驚鴻滿心的疑惑,她被圣女奪舍這事不是兩國皆知了嗎?這都多少天了,他怎么還一臉新奇的模樣?
“你不知道我現在的身份?”
她本來就不打算隱瞞故生自己換身份的事的,畢竟他們一起長大,也不怕他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但看他這么一臉迷茫的樣子,難不成他一點都不知道?
故生搖頭,好奇道:
“你不就是桑國公主,我的師妹嗎?還有什么身份?你說這話很可疑啊,你師兄我可是連著幾天趕過來看你的,說,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
桑驚鴻這才明了,應該是他專注趕路,沒有聽到這些閑言碎語吧。
“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回來再說吧。”
故生仍是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她。
“真的有事瞞我?”
桑驚鴻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理了一下思路最后說道:
“就是你師妹我想要擺脫渣男然后給自己造了個假身份,說是什么神明派來的使者,誰知道又要嫁給斐國的楓子期…”
還沒等她說完,故生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黑,周遭的空氣開始變得冰冷,桑驚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師…師兄?”
桑驚鴻試探性的在他面前揮手,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整個人失重,向那人懷中撲去,額頭撞上那人的胸膛,引得腦袋一陣發昏。
“你說…你又要嫁人了?”
男子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她可以聽出那人話中的不滿,于是,小心翼翼的回道:
“是…是啊。”
原本握住她手腕的手更緊了些,惹得她發出疼痛的聲音。
“嘶,師兄,你放開。”
她用右手推那人,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卻不想,那人的另一只手奪過她的手腕,將她兩只手都困在自己寬大的左手里。
“現在倒是知道疼了?斐予舟刺你的時候為什么不反抗,你為他失去孩子的時候為什么不給我說疼?”
桑驚鴻知道,他生氣了,于是,放棄了掙扎的想法,糯糯的說道:
“我…我那不是第一次嘗試男女之間的情愛嗎?我又不懂那些,犯錯不是難免的嘛…”
在他面前,桑驚鴻永遠就是那個被捧在手心的公主,所以從來不會對他有所欺瞞,而故生也從來不會對她嚴厲批評,而這次,他是真的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
“第一次…原來…你第一個喜歡的人竟然是他…不是我。”
他這句話說的極輕,桑驚鴻有些沒聽清,好奇問道:
“師兄,你在說什么啊?說給我聽聽啊。”
桑驚鴻其實對他說什么是一點都不敢興趣,只不過是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要讓自己逮到逃跑的機會,自己這個師兄不知道為什么,好像自從自己嫁給斐予舟后便跟換了個人似的,溫柔倒是溫柔,但一但談到斐予舟,他的神情就可怖的很。
“想聽?阿若嫌師兄嘮叨?”
桑驚鴻見他上套了,趕忙點頭道:
“嗯嗯,阿若最喜歡聽師兄說話了,師兄說的話阿若都會聽的,怎么可能會嫌你嘮叨呢。”
故生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與他一身白衣不符的是,這份笑中多了幾分痞氣。
“那不然我們換個地方?”
桑驚鴻剛想點頭,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
“嗯…嗯?!”
但她反應終究是慢了一步,身子早就被那人橫抱在懷里,躍向屋檐。
桑驚鴻只感覺腦袋一片空白,耳邊的晚風呼嘯,她正想著怎么擺脫他時,卻感覺到身子里的蠱蟲躁動起來,身子猛地一顫。
糟了!
她抬頭看向天邊高掛的圓月,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怎么忘了,今天是十五,是牽絲引發作的時候。
再看看四周的環境,早就離開了王宮,走到了街市,此時,各戶人家都已經休息,四周一片漆黑,壓抑的環境讓桑驚鴻感到極度的不適。
故生也感受到懷里人兒的不對勁,放慢了腳步,問道:
“阿若?怎得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桑驚鴻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師兄,快,把我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快!”
她現在就怕自己等會蠱蟲發作,變得神志不清,萬一嚇到師兄或者是傷到其他人,可就不妙了,如果只是傷人了那還好說,關鍵是自己現在頭頂圣女的名銜,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恐怕不利于自己以后的計劃。
故生也沒有多問,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向郊外飛去。
到了一處林處,他將縮成一團的桑驚鴻輕輕放在一處空地上,讓她的背靠在大樹上,一臉急迫的看著女子緊皺的面龐,關心道:
“阿若,你還好嗎?這是怎么了?”
他也沒聽說桑驚鴻得了什么怪病,難不成…是因為斐予舟那一劍落的病根?
桑驚鴻渾身無力,腦袋中混亂一片,只剩最后一絲理性,她努力睜開口說道:
“師兄,快…快離開,走的越遠越好,別管我!”
她現在身上沒有帶緩解癥狀的藥,要知道,沁蘭的死就是牽絲引發作引起的,沁蘭的武功雖然不算是頂尖的,但也不算差,就那么被一個毫無武力的人殺死,足以見得這癥狀的厲害,如果自己發瘋期間誤傷了師兄,那她以后還怎么面對故生。
故生搖頭,抓住她垂在身旁的手,說道:
“傻瓜,你說什么胡話呢?你是我師妹,我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拋你而去?你給師兄說,你是得了什么毒還是因為什么變成這樣的,師兄一定幫你解決。”
桑驚鴻無力的搖頭,弱弱說道:
“沒用的…師兄,快走,趁我還沒獸化,啊…”
她感覺到身體里有一股力量再往外撞,渾身疼痛,最后一絲理智馬上也要被吞噬。
“獸化?難道你…?”
他扒開桑驚鴻的衣袖,纖細的胳膊上一道道妖艷的紅線與暗紅的血絲交纏在一起,畫面十分可怖。
他不由皺眉,再抬眸看向臉色蒼白的女子時,眼中滿是詫異。
她怎么會得牽絲引?兩國之間按理說只有自己和一位故人會牽絲引才對,可自己從來都沒有對她下牽絲引,而那位故人更是不可能給她下禁術,那到底是誰給她下的牽絲引?牽絲引只有斐國的王室才可以修習,難不成…
他眼中似有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
“斐予舟…難道是你?”
桑驚鴻早就沒了氣力,暈暈乎乎的倚在書旁,只感覺血管要爆炸一般的痛。
“師兄…好痛…”
她嘴中不由呢喃著故生的名字,小手抓住他的衣角,幾滴淚水從眼角滑下,宛如一只斷翅的蝴蝶,讓人看得心疼。
故生回握她的說,堅毅道:
“乖,別怕,師兄在呢,師兄這就幫你緩解疼痛。”
他將桑驚鴻的手輕輕放下,站起身子,閉上眼睛,運起內力,幾縷紅絲在他指尖搖曳。
隨后猛地睜眼,將自己手指上的紅絲向桑驚鴻的手指靠近,神奇的是,桑驚鴻原本白皙的蔥指上也出現了兩根紅絲。
故生左手壓在右手臂上,費力的向那兩根紅線靠近,好不容易紅線間就要接觸,下一秒,他卻被一股斥力彈開,飛出半米外,一股熱意充斥著他的唇齒。
“噗…”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他半跪在地上,任由泥土抹臟他的白衣。
他不可思議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再看向桑驚鴻的方向,心頭一緊。
“果然,不是本主的寄宿體沒辦法與其建立聯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