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動了心
- 和親公主:攝政王妃不可欺
- 不若驚鴻
- 2914字
- 2023-02-21 13:40:18
那些黑衣人見玩大了,一時面面相覷,呆愣在原地。
恍惚間桑驚鴻好似聽到了赴酒的吹笛聲,隨后便因大量失血暈厥過去。
那些黑衣人聽到笛聲后,紛紛撤走,原本躺著演戲的幾個人也偷偷摸摸的運氣輕功消失在黑夜中。
斐予舟滿眼都是重傷的女子,他顫抖著手將她臉上的面具摘下,月光下,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
當看到熟悉的面孔時,斐予舟的淚水終于止不住,豆粒大的淚珠一滴一滴的從他眼眶中流出。
感受到臉上的溫熱時,斐予舟有一絲詫異。
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哭過了,眼淚似乎早已隨著父王和母妃被處死時干涸,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而流,他知道,是他動了心。
將面具放入桑驚鴻的手中,斐予舟將她打橫抱起,伴著晚風呼嘯,向太醫院跑去。
“太醫!太醫!”
一進門,斐予舟就開始呼喊,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桑驚鴻,他的心不由揪的更緊,可能是關心則亂,他絲毫沒有懷疑桑驚鴻受這一劍的真實性。
卜白敞著個大衫,頭發還有些散亂,一看就是剛醒的樣子。
當卜白模模糊糊看清來人時,心中暗叫慘。
怎么又是這倆人,一天天正事不干,光受傷,下午茶不讓喝就算了,連個晚覺都睡不安穩,這桑國公主一來,自己就沒好過過,唉,果然是美色誤人啊!
表面上卜白還是一臉恭敬的向兩人行了一禮,問道:
“老臣在,請問公主這是怎么了?”
斐予舟沒有理會他,徑直繞過他將桑驚鴻輕輕放在榻上,生怕驚擾了那人的美夢。
卜白看著他的動作不由嘖嘴。
瞅瞅,還沒成婚呢,就到處秀恩愛。
斐予舟將她安頓好后,顧不上身上的狼狽焦急的問道:
“她的胸口處被刺了一劍,你快來看看她的情況。”
卜白見他是真的著急,也顧不上吃瓜了,趕緊走到她面前,半跪著為她把脈,看著他漸漸皺起的眉頭,斐予舟的手心冷汗直冒。
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良久,卜白才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對著斐予舟說道:
“公主沒有大礙,幸好那一劍刺偏了,沒有刺中心臟,不然就是華佗在世,也就不回來嘍,她現在只是失血過多,再加上動用太多內力,體內的蠱蟲又吸食她身體里的營養,吸取的營養一時跟不上消耗的才會暈倒的。”
斐予舟這才放下心來,問道:
“那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可否能支撐過幾日的大婚?”
卜白點了點頭,說道:
“這倒是沒有耽誤的,從剛才把脈可以看出公主是習武之人,有良好的底子,再加上沒有刺中她的要害,這幾天只要好好修養,服些大補的藥即可,但是…”
說到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斐予舟一眼,斐予舟被他弄著急了,問道:
“但是什么?你說啊。”
卜白輕咳了一聲,說道:
“咳咳…但是婚后請攝政王節制一些,以公主現在的身體狀況,行房事還是對她的傷勢不利的。”
斐予舟沒有想到他會說這,一時也有些尷尬,揮了揮手,說道:
“本王知道了,你去給公主配藥去吧。”
卜白行了一禮正想離開,突然斐予舟又喊住了他。
“卜太請醫留步。”
卜白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轉過身子問道:
“殿下還有什么意思嗎?”
斐予舟想了一會,問道:
“有沒有那種不會留疤金瘡藥。”
卜白一聽,自是懂了他的意思,看來攝政王這次是真的動心了,這明擺著是不想讓公主留下疤痕影響她的容貌,畢竟女子都是注重自己的容貌的。
“有的,殿下等老臣一會,老臣去取。”
斐予舟點了點頭,轉身坐到榻上,看著女子熟睡的容顏,他不由想到上次在醉仙樓時,她也是這樣即使受著重傷也護著自己和斐夢然,這當真與她小時候的跋扈改變了不少,他清晰記得自己當時意識已經清醒,身子卻仍然無法動的無力感,聽著那男子對她說輕蔑的話,自己的心中滿是憤怒。
輕輕將她的一只手握住,寒意侵入神經,他將下巴放在她的手背上,為她輕輕呼氣。
兜兜轉轉,自己還是落入你手中,現在連心都是你的了,你說你是施了什么法,怎么就讓人提防不起來呢?
卜白剛拿著藥瓶走近屋里,就看到這溫情的一面,他識趣的將藥瓶放在桌子上,隨后走出屋子,為他們關上了門。
夜晚漫長,屋內的有情人眷戀著這難得的溫情。
當陽光撒在桑驚鴻熟睡的臉頰上,她輕輕睜開眼睛,光芒有些刺眼,想要抬起胳膊去遮擋,卻發現胳膊被人壓住,怎么也抽不出來。
“斐予舟,你壓著我胳膊了!”
趴在床邊熟睡的斐予舟這才漸漸轉醒,昨天為了讓她睡得舒服,半夜三更又將她抱回了平昌宮,見宮人都睡著了,又回去去給她拿藥,這來來回回可把他忙壞了,才讓他現在顯得這么疲累,以至于早朝都沒有去。
看著頂著黑眼圈的斐予舟,桑驚鴻不由想笑。
“有那么好笑嘛?嗯?桑驚鴻,本王昨天是不是說收拾完他們就找你的事?”
桑驚鴻嘴邊的笑意一下僵化,下意識摸了摸臉,當她觸到自己的皮膚時,她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完了,自己的傷也受了,到最后還是被識破了,得不償失啊!
她立馬換上迷茫的表情,問道:
“啊?殿下說什么?本公主有些頭疼,想休息了。”
斐予舟似是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向身后伸出一只手,隨后一個盛有黑不拉幾液體的碗被人放到他手上,他一臉壞笑的將碗像她的面前推進。
當桑驚鴻聞到刺鼻的中藥味時,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猛地坐了起來,就想掀開被子逃之夭夭。
斐予舟一把拽住她的衣領,跟拎小雞一樣,就那樣安然的看著桑驚鴻掙扎。
“我不喝藥!”
顧不得什么尊稱,她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充滿藥味的地方,自小她就對味道敏感,而喝中藥就成了她的惡夢。
斐予舟可不聽她的反駁,對著身后的宮人說道:
“你們先下去。”
“是。”
小茯依依不舍的看了桑驚鴻兩眼,這才無奈的與眾人離去。
當房間只剩他們兩人時,氣氛一度的凝重。
“要么把你為什么偽裝成二丫的原因告訴我要么就把這個藥喝下去。”
桑驚鴻看了看深不見底的黑色藥物,再看看一旁的彼岸花面具,斟酌再三,她似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將他手中的碗捧起,便向口中倒去。
斐予舟欣慰的看著她喝藥的模樣,從身后掏出一包用油皮紙包著的東西,遞到被藥苦的吐舌頭的桑驚鴻面前,說道:
“喏,栗子糕。”
桑驚鴻接過栗子糕,將碗遞到他手上,一邊拆著包裝一邊偷看斐予舟的表情。
他這是怎么了,那么殷勤,不就是給他擋個刀,他就感動成這樣?那也太容易了吧。
桑驚鴻抱著將信將疑的想法打開了包裝,當看到里面的栗子糕時,眼睛突然一亮。
“你真的買了!?”
看著笑得跟個孩子一樣的女子,斐予舟嘴角也浮起一抹笑意。
記得小時候,他每次惹桑驚鴻生氣,只要給她買一包栗子糕她就會原諒自己,沒想到都這么大了,她這一點還是沒變。
桑驚鴻剛將一枚栗子糕放入嘴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含糊的問道:
“你怎么會知道我喜歡吃栗子糕?”
被敵人發現自己喜歡的東西這可是大忌,即使一個人再厲害,如果被別人抓住軟肋,結局只有失敗。
看著她眼神中的謹慎,斐予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補充道:
“你用假身份“二丫”每次與我相見時嘴邊都有栗子糕的碎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真的?”
斐予舟點了點頭。
桑驚鴻這才半信半疑的將栗子糕吞下。
不過就是個吃食,頂多就往里面加點毒,自己的母蠱那么厲害,肯定沒事的。
這樣想著又接續往嘴里塞了好幾個栗子糕,不是因為她都想吃,只是因為她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虛空,如果不趕緊補充一下,自己身體里的母蠱恐怕會餓著,屆時蘭若族的族人蘇醒時間就會拖后,自己趁著兩國交戰逃離斐國的計劃也會延遲,她現在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撐到兩國交戰的時候。
當然,斐予舟是不知道她的想法的,一心都在想著大婚時的準備,還有那天在醉仙樓為什么他們都中毒暈倒,只有桑驚鴻自己醒著,看來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