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著給霍千楚接風的名義小聚,但她一點都不想去。
她回來也有段日子了,什么接風宴,從來都沒有人提起,怎么她發了條隱晦的帶著岑北辰的朋友圈就立刻有人組局了?
想想都知道這些人存的什么心思。
本想要拒絕的時候,好朋友喬綰發來信息,【楚楚,聽說是最近云淺和岑北辰鬧別扭了,再加上岑北辰回復了你的朋友圈,云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才有了周六的組局,不過就是云淺找個借口,想跟岑北辰和好而已,你要是嫌別扭,就別去了。】
看到這個,霍千楚突然就想去了,【哦?我有什么嫌別扭的?周六見哦。】
喬綰發來一個腦子壞了的表情,隔了會才說,【他們其實私下在打賭,大部分人都賭你的接風宴岑北辰不會來的。但其實岑北辰已經很久很久很久不參加集體聚會了,以前不來也就算了,但這次不來,他們肯定會推到你身上。】
【你把賭注下在哪邊了?】霍千楚只是笑著回了條信息。
【楚楚,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怎么會跟他們下這種無聊的賭注?】喬綰無語。
【去下賭注吧,就賭岑北辰會去,他不去的話,我加倍賠你,去了的話,你贏的分我一半。】霍千楚發完就收起手機,轉頭看向正在整理病歷的岑北辰,只是還沒等她說話,岑北辰就先開了口——
“摸魚摸完了?”
“我有些狐朋狗友,拉了個群,說周六要給我辦個什么接風宴。”霍千楚說著低聲問,“咱們周六有什么安排么?”
“早上要查房。”岑北辰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也有好多條信息彈出來。
“查房完是不是就沒事了?”霍千楚又問,頓了頓才說,“我看你也被拉進了那個群,看樣子咱們也有些共同的朋友呢。”
岑北辰抬眼看向霍千楚,“你要去么?”
“去唄。”霍千楚點點頭,“回來之后真是無聊死了,之前我和室友還有同事們每周都會去酒吧玩一會,而且我媽媽現在總是查崗,她說我之前出車禍就是因為要出去玩,所以現在就生怕我亂跑。”
岑北辰垂下眼,半響才道,“周六我開車,帶你一起過去。”
“啊?”霍千楚有些詫異,“不好吧?你還是帶你女朋友就好了,我已經說好了搭我朋友的車。”
岑北辰擰了會眉,低聲道,“我沒有女朋友。”
“可你上次不是還說那個鋼筆是你女朋友送的么?”霍千楚看著他口袋里的鋼筆問道。
“分開了。”岑北辰頓了頓,看向霍千楚,“我沒時間陪她,也照顧不好她,她大概嫌我對她不好,所以離開我了。”說完他拿起桌上的病例,起身向外面走去。
霍千楚怔了好一會,等轉過頭,岑北辰已經走遠了。
她抿了抿唇,半響才摸過手機,給閨蜜發信息,【狗男人還知道以前對我不好。】
【哦?這么說你倆已經相認了?】
【那倒沒有,三年前他都不認,現在我又沒比三年前漂亮,他怎么可能相認?】霍千楚咬了咬牙,【他巴不得甩掉我呢。】
【你也知道你沒有比三年前漂亮,那三年前年輕的你都不能讓他動心,你憑什么覺得老了三歲之后他就會對你動心了?】
【……,他不用對我動心,我只要每天站在這,就足夠給他和云淺添堵了。】霍千楚對自己的閨蜜真是無語,【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潑我冷水?】
【行吧,祝你旗開得勝。對了,我給你網購了一套新的戰袍,希望能幫幫你。】
【愛你呦。】霍千楚收起手機,這才往岑北辰離開的方向追去。
*
星期六傍晚,岑北辰出門,正好碰到霍千楚也在等電梯。
兩個人的路程一樣,出門時間自然也差不多。
岑北辰看著霍千楚的穿著,眉頭狠狠地蹙起來。
霍千楚聽到聲音轉過頭,便見到岑北辰一臉便秘的表情,她笑著打了聲招呼。
她穿的,就是閨蜜給她買的新“戰袍”,這衣服完全參照了閨蜜那天的話,領口低一點,裙擺短一點。
她穿上還是很別扭的,可閨蜜說,【沒有一個男人愿意看著自己的女人穿得暴露,正好測測狗男人的態度不是么?那狗男人要是不在意,你不是正好繼續膈應他么?】
霍千楚想著也是這么回事,于是就沒有換衣服。
可就在剛才,閨蜜又發來條信息,【看樣子你還挺在乎狗男人的態度的,你不是對他還沒死心吧?】
她還沒來得及回信息,就見到了岑北辰。
岑北辰走到霍千楚的身邊,看著電梯還在運行,忍了又忍,才終于找到比較平和的語氣,“你穿這個?”
霍千楚挑了挑眉,側頭笑著看他,“這個怎么了?岑醫生,我們是出去玩,又不是去醫院上班,怎么舒服怎么穿唄。”
“你管穿得這么……清涼叫舒服?”岑北辰眉心皺得更緊。
“怎么了?”霍千楚低頭打量了自己,抹胸超短裙而已,該遮的都遮著,不該露的也沒露啊,“我們在國外經常這樣穿,沒什么問題吧?岑醫生,你這么……保守么?”說著話,電梯門也打開了,她率先走了進去。
岑北辰臉都黑了,什么叫在國外經常這樣穿?他跟上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語氣冷硬,“天黑了,外面冷。”頓了會才補充,“不然就回去換身衣服。”
正要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的霍千楚停止了動作,隔了好一會才說,“岑醫生,你管得可真寬,這又不是在醫院。”
岑北辰沒說話。
喬綰來接霍千楚,她在一樓跟岑北辰告別就往外走。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岑北辰狠狠地吸了口氣。
電梯門剛關上,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云淺打來的電話。
他盯著屏幕看了半響,才接起了電話,“有事?”
“北辰,我有點不舒服,頭暈,還有點惡心。”云淺的聲音里帶著幾絲虛弱。
“最近吃藥了么?”岑北辰出了電梯,往自己車邊走,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我的藥沒有了,前幾天去醫院找你,本來也是想讓你再給我開些藥的。”說完這句,云淺又有些自嘲地道,“北辰,以前你都會記得我的藥什么時候快吃完,會叫人把藥送過來,這一次……你是忘了么?是因為楚楚回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