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將軍糊涂啊!”
金光蟾看著沖入黑夜中去追殺李如的牛將軍,大呼一聲,隨即連忙跟上。
追趕了一會,追上了雙目通紅鼻息如風(fēng)仿佛瘋了一樣的牛將軍。
金光蟾大聲勸說:“牛將軍,萬萬不要招惹他啊。”
“為何?他殺了我最愛的阿蠻啊!”
牛將軍瞥一眼緊緊跟在身旁的金光蟾,冷冷問道。
“那人族實力不明,但一定是個很強(qiáng)的高手,修為極高,他當(dāng)時只出了三掌,兩掌分別擊退了我和江樹,一掌殺了蠻夫人,除此,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金光蟾快速回答。
他每想到此處,心底深處都涌起一股無力感和恐怖感。
“一掌就殺了阿蠻?金兄弟你沒忽悠我?”
牛將軍驟然停下了腳步,瞪大牛眼看著金光蟾,眼神中滿是不相信。
“沒錯,就是一掌。”
金光蟾肯定地點點頭。
牛將軍沉吟片刻,依舊抱著不完全相信的態(tài)度。
他冷哼一聲:“再強(qiáng)也應(yīng)該與我不相上下,有你在旁相助,我們必取其性命,為阿蠻報仇!”
言罷,他又飛速朝李如離去的方向追殺上去。
金光蟾苦笑一聲:“牛將軍糊涂啊。”
但還是緊跟了上去。
一牛一蛤蟆,捕捉著李如留下的微弱氣息,緊緊追索不放。
牛將軍:“對了,江樹呢?”
金光蟾苦笑:“我忘了說,江樹被那人族降服了。”
牛將軍朝天狂吼:“握叉尼瑪啊,人族狗賊,我與你誓不兩立!”
……
“真是人見人厭的茍道流雜碎!”
李如一路追殺王猛,明明好幾次已經(jīng)追上了他,一道法術(shù)打過去,或者一刀飛斬,結(jié)果嘭地一聲爆開,都是符紙分身。
分身符術(shù)。
沒有一個是真身!
如此折騰七八次,李如的臉色一片鐵青,殺氣越來越盛。
“狗雜碎。”
李如陰沉一聲罵。
繼續(xù)追殺數(shù)里,李如忽然停步,盯著前方樹叢下的草堆,掐一個「從風(fēng)訣」,一陣大風(fēng)吹過,吹開那草堆,現(xiàn)出一排三個圓柱狀的玄色鐵塊。
“陰雷!還三個,日你妹。”
李如臉色陰沉如水。
那黑衣邪修竟然還會這套反追蹤手段,在他必經(jīng)之路上提前埋置了三個陰雷,他如果沒有及時發(fā)覺,一腳跨過,觸發(fā)陰雷開關(guān),瞬間爆炸,雖不會對他造成傷亡,但至少會狼狽不堪。
李如退走一段路,再揮一揮衣袖,打出一道氣流,那三枚陰雷被觸發(fā)。
「砰砰砰」
三聲驚雷般爆炸,震得地面都搖晃了幾下,方圓半里內(nèi)夷為平地,留下一個一人深的大坑。
“這邪修從哪兒得來的陰雷?威力竟如此驚人,普通筑基期修真者必定非死即傷,斷胳膊斷腿。”
李如對那陰雷的威力暗暗咂舌。
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些欽佩,分身符紙像是扔不完,陰雷隨便埋,不說修為如何,就單說這法寶,就不是個簡單小角色了。
要么是殺人越貨無算的狠人。
要么是背靠實力雄厚的宗門。
普通散修是萬萬不可能這般身價雄厚的。
遠(yuǎn)處黑暗中,隱身在寒冷深潭中的王猛,聽著遠(yuǎn)處傳來的三聲陰雷爆炸聲,心中大叫一聲妙啊,暗忖那該死的李一掌不死也得重傷。
他生性多疑謹(jǐn)慎,聽了片刻,聽到?jīng)]有什么動靜了,便從冰寒深潭中探出腦袋,轉(zhuǎn)頭四顧,見四周無人追來,便從水中爬上岸,潛入密林中。
突然,林中,有風(fēng),卷起。
王猛掐動「風(fēng)遁術(shù)」,借風(fēng)逃遁到數(shù)百丈之外。
迅速隱入黑夜深處。
“那邊。”
靜立不動的李如忽然耳朵一動,朝王猛遁走方向看一眼。
一步天涯。
瞬間來到寒潭邊,但只見到地上遺留的一攤水跡,那邪修早已不見了。
他看一眼風(fēng)聲鶴唳的密林,暗自皺眉,又罵一句「狗雜碎」。
李如剛準(zhǔn)備越過寒潭,朝密林中追去,卻立即提腳縮回,一步后退半里。
在他退走的那一刻,寒潭中浮起無數(shù)死魚,快速腐化,一縷白煙,從寒潭中緩緩升起。
白煙過處,草木瞬間腐蝕,化為黑灰。
“這是腐仙毒!”
李如一聲冷笑。
所幸撤腳及時,不然任他修為再高,只要沾染上一縷腐仙毒白煙,也會身中劇毒,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
“此邪修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歹毒厲害的毒物,斷不可留。”
李如繞過寒潭,一步朝密林中追去。
這邪修身懷無數(shù)歹毒法器毒物,又極為謹(jǐn)慎,而且還是金丹期高手,此人不除,必有大后患。
他或許很難真正威脅到自己,但對身邊的江樹和小宛來說,包括斬妖人無邪,則給他們埋藏了巨大的危險。
如果先前李如還存著貓戲老鼠的玩弄心,那么此刻起,他已給那邪修判了死刑。
必殺之!
討厭的茍道流修真者!
他是如何掌握如此多奇淫技巧的?
……
不多時,牛將軍和金光蟾一齊追到寒潭邊,還隔著半里距離,鼻子里便已聞到淡淡的腐蝕臭味,凝目看去,前方半里方圓已然變成了絕地。
草木皆亡。
一片腐臭。
“什么鬼東西?如此厲害!”
牛將軍大吃一驚。
他還道是那一身花花綠綠的人族修真者所為,震驚之余,開始掂量起自己的能耐,不知能不能斗得過對方。
畢竟人族修真者一般都擅長眾多法術(shù),還有很多法器、符術(shù)、陣法等東西,甚至毒物,無所不有。
妖與人斗,往往就吃虧在此處。
打起來簡直是苦不堪言。
“牛將軍,要不我們別追了吧?”
金光蟾望著寒潭邊的那片絕地,暗暗咂舌,打起了退堂鼓。
“不!不!不!”
牛將軍是個極富血性的妖將,血性遠(yuǎn)大于理智,愛妾無辜被殺,這口氣他是萬萬咽不下去的。
無論如何,都要報仇出了這口惡氣。
他沒有多猶豫,繞過那片絕地,朝李如遠(yuǎn)去的方向沖去。
金光蟾苦笑一聲,只得緊緊追上。
蠻夫人被殺,他覺得自己也有責(zé)任。
若不是他和蠻夫人有私心貪戀麒麟玉如意的貴氣,只要盡早撤離,也不會等到那該死的花花綠綠人族修真者,蠻夫人自然也就不會死了。
其實除了貪心之外,也怪他們太自信,自以為太安城已經(jīng)沒有太厲害的修真者了。
誰知道竟還有花花綠綠這號人呢。
“牛將軍,等等我。”
金光蟾邊追邊喊。
李如不像修茍道流的王猛那樣會隱息術(shù),凡他所過之處,多少會留下一些痕跡,要么草木倒伏,要么泄露真氣,牛將軍總能找到他的一縷痕跡,緊緊咬住尾巴瘋狂追殺。
王猛雖會隱息術(shù),但可能是修煉不完全熟練的原因,運轉(zhuǎn)并不完美,總會斷斷續(xù)續(xù)泄露一絲氣息,被李如的望氣眼牢牢鎖定。
王猛在前,李如在中,牛將軍和金光蟾在后。
在鹿鳴山深處古林中上演了一出疾速追殺戲碼。
……
“他媽的那李一掌究竟是什么鬼東西?追了我一夜,還死死咬住不放!楊勃李傳廷你們他媽的惹他干什么?”
最前頭的王猛叫苦不迭,苦不堪言,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李一掌大哥,求求你別追了,行不行?
就當(dāng)我是個屁吧,給放了好不好?
我真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