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算是服了這個老六了，她這分明是穿越到現實世界過來玩自己的吧？

“大姐，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個煤氣爆炸我要賠多少錢啊？！”

夜羽柔呆呆的搖了搖頭。

“這里的房子均價一平8000塊錢，就算50平米的話，也要40萬起步，沃特瑪要賠四十萬，至少！說不定周圍幾家居民還要告我一波，沒有個七八十萬都下不來！”

“七八十萬……是多少錢？感覺也不是很多的樣子……”

蘇夜拽著頭發，哐哐的撞著墻面，“你自己算！一袋方便面3塊錢，七八十萬相當于能買20萬袋方便面了！20萬袋，夠你吃一百年！”

這么一說，她頓時有些慌張，“啊這……有這么嚴重的損失嗎……那如果還不上的話，會不會有踏天強者來將你我二人斬殺，或者被抽魂奪魄，放在煉魂飯里面煉化千年……”

“都不會，但我們應該要住橋洞一段時間了……”

“橋洞？那是哪？”

……

處理完善后的事情之后，蘇夜抬頭望著黑蒙蒙的天穹，萬星璀璨，皓月當空。

多么皎潔的夜色，這種時候，就應該舉杯邀明月，在家煮火鍋。

低下頭來，周圍蚊蟲肆虐，明月下的溝渠也是惡臭不堪，而一旁，夜羽柔怯怯的站在那里，抱著床被燒了一半的黑漆漆的被子，欲語還休。

“那個……”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個橋洞也有點太臟了，要么說需要治理治理環境，真是的，住橋洞的人就不是人了嗎……”長嘆一聲，蘇夜背著手搖搖頭，孤獨的向著記憶中另一個大橋洞子底下漫步而去，白天還挺拔如松的少年身影，現在卻已有些佝僂之意，看上去頗為蕭瑟。

自知是自己做的錯事，夜羽柔也不敢提什么意見，心里只道是在為了適應華夏圣地的生活而進行的修行，那股深深的不適感便也消散了不少，快步跟了上去。

行至不遠處，這方橋洞要更大一些，算是跨江大橋下的大橋洞，江水流淌平緩，畢竟是活水，也沒有多少蚊蟲和垃圾，看上去倒是頗為適合平時露營和釣魚。

而且，這里的確還有幾座帳篷，里面映照著柔和的光線，為本是凄涼的環境添了幾絲人氣和煙火。

“看吧，我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富有富的過法，窮也有窮的過法，跟你們那邊不一樣吧？”

夜羽柔沉吟著點了點頭，“的確，和平而又溫馨，還記得我尚且年幼之時，王朝上下連年戰亂窮困潦倒，很多窮人劍走偏鋒當了土匪，以搶錢殺人度日……不愧是華夏圣地，這種事情我沒有看到過，燒殺搶掠更是如此……”

“不要！不要！！放開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不遠處的帳篷內傳來陣陣求救的聲音，一個衣著凌亂的女孩從帳篷內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卻立刻就被里面的人拽住腳腕，重新拖了回去。

“別跑啊小美女，你都去酒吧這種地方陪我們喝酒了，你還在這跟我們裝清純呢？”

“別跟她廢話了，估計她就是故意的。”

……

蘇夜和夜羽柔四目相對，心中剛剛醞釀起來的暖意，就被這么不合時宜的聲音給破壞了。

她默不作聲，就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把石頭挪到一旁，鋪上被子，還好燒的不算多，勉強也夠兩個人睡。

“呃……咱就這么看著？”

夜羽柔眼睛都沒抬，面無表情的道，“與我何干？不過他們確實影響我睡覺，可你說過，不能殺人。”

蘇夜翻了個白眼，二話沒說，上去就掀了那座帳篷，把里面的三個男的一頓狂踹，萬幸的是，那女孩只是衣衫凌亂了些，并沒有真的被侮辱，否則的話，她一輩子算是搭在這三個男的手里了。

“謝、謝謝……我叫安沐……”

蘇夜伸手打斷她的話，“不用告訴我你叫什么，趕緊回家去，年紀輕輕的怎么去酒吧那種地方陪酒，快去，家里人多擔心……”

說罷，便扭頭走了回來，被子已經被鋪展好，夜羽柔則端坐在一旁，閉目打坐。

直接鉆進被窩，對她招了招手，“今天先將就一下吧，趕緊過來睡。”

“不必，今日我打坐便可。”

“我告訴你，就這一次機會昂，我就問你這么一次，是你自己不過來睡的。”

夜羽柔也不說話，只是繼續靜靜的打坐。

正在這時，剛剛救下的那個少女怯怯的走了過來，“那個……”

“嘶……不是讓你回家嗎？跟著我干嘛？我沒錢昂，我都住橋洞了，你要是需要錢，去街上乞討都比在我這要強。”

少女連連搖頭，當即跪坐在地，眼淚珍珠一般刷刷的掉，“我、我沒家了，我大學剛剛放假，想著暑假的時候打工賺點學費，那幾個男人說會幫我找工作，結果卻被他們騙到了酒吧……我、我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身上也沒有錢，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也跟我沒關系啊，你跟我哭訴我也沒轍，”蘇夜攤了攤手，心中很是無奈，“要不這樣，你給警察局打個電話，咱們華夏的警察叔叔人都很好，收留你幾天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再幫你聯系家人……”

“我家在大山里面，我是從農村出來的，家里沒有網絡，聯系不上……”

蘇夜一拍額頭，把兜里僅剩的一百塊錢掏了出來，“啥也別說了，這些錢給你。”

少女愣愣的接過錢，仍然跪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這就是你肆意幫助弱者的后果，”夜羽柔睜開眼睛，淡淡的道，“強者才配生存，弱者，就該被淘汰，這是天地之間亙古不變的……啊！”

她捂著額頭上的紅印，火辣辣的疼，“你又彈我？我說錯什么了？你本來就不該插手，凡事都講求因果，與你無關之事，強行入局，往往惹得因果纏身，無法自拔。”

“你工人爺爺造了這么多建筑，生產了這么多糧食，也是你配說的？還因果，沒有你工人爺爺，所有人一起住橋洞，”蘇夜白了她一眼，轉頭看向手足無措的少女，溫和的道，“你一個女孩子，就算是放暑假要勤工儉學的話，也要有個住的地方，你也不能天天住橋洞不是？”

“我本來是有的，昨天剛交了3000塊租金，然后今天樓下鄰居煤氣爆炸，連帶著我租的房子現在也住不了了……小哥哥，我運氣是不是真的很差……”

聽到這，蘇夜一言不發，扭頭看向夜羽柔，許久之后才一字一句的道，“凡事……都講求個因果吧？”

她默不作聲，良久，艱難的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