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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早有算計

接下來的時日,張賀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拿著一批靈性材料,以“教導”的名義要求李元處理。

然而這些材料,都是相當難以處理的。

比如一塊將死老木的根部,體積大,卻又脆弱,一不小心就會破壞內部的靈性。

只能用小刀一點一點削下薄片,注意力與精神還要集中到極點,警惕削到靈性的部分。

一旦開始,還不能隨時停下。

一連幾日幾夜,都必須把心神放在這塊老木根上,直到將它削小到合適的大小。

李元一塊材料接著一塊材料地處理。然而剛剛處理完一批,張賀又送過來新的一批。

不得閑暇,連軸轉。

整個人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差,雙唇蒼白,眼球里全是血絲,都快精神失常了。

如是幾遍后,李元再也受不了了,開口道:“張前輩,我真的……”

“哦!你是要推三阻四嗎!老夫好心為你收集材料,讓你在處理材料的過程中得到經驗,你難道不明白嗎!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不等李元把話說完,張賀便說出了更嚴厲的措辭,那語氣,不由得李元反駁。

“唉!”李元也只好默默承受,將新的材料接過。

“不過,我不敢保證能將所有材料處理好,畢竟我才剛剛從事這門技藝,經驗不足。”

“知道了知道了,真特么啰嗦。”

“哼。”

至于李元已經處理好的材料,張賀檢查一遍過后,則直接拿來用了,用來釀造自己的靈酒。

都是自己搜集來的材料,浪費了可惜。

“哼,什么靈酒學徒,也只不過是替我打雜的罷了。”

張賀洋洋得意,自認為拿捏住了李元這個小子。以往自己需要耗費大量時間精力處理的東西,通通交給李元,頓時自己的工作輕松多了,生活別提有多愜意。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一段時間后。

這天,張賀正在酒窖中處理靈酒。

忽然間,他鼻尖微動,聞到了一縷臭味。

哪來的臭味?

張賀循著氣味,來到一個酒壇前。

剛剛把蓋子打開,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就像一片浪打在了臉上,熏的他差點暈過去。

這壇靈酒出了問題!

張賀捏著鼻子,將酒壇里的靈酒倒出,檢查其成分。

花了好半天,他才終于查出了原因。

原材料!

是靈酒的原材料出了問題!

張賀仔細回憶這壇靈酒所用的原材料,并沒有什么原材料沒有處理好啊……

忽然,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了,這份靈酒中,有兩份原材料,是李元所處理的……

不會是……

張賀目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假如說李元處理的原材料有問題,那么他酒窖中一小半的靈酒,以及一大半正在醞釀的酒靈,都將出現問題……

他連忙跑去檢查其他酒壇。

變質了!

顏色不對!

氣味好怪!

好混濁!

“不——!”

但凡是用上了李元所處理的材料的靈酒,通通壞掉了,喝不了了。

酒窖里一半的東西,都廢了!

損失太慘重了!

對于酒師來說,酒窖就是他的一切,是他心血的結晶,如今竟然損失了一半!

這無異于拿刀在割他的心啊!

“李,元!”

張賀雙目透紅,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詞后,發瘋似的沖出酒窖。

一路上,還撞到了好幾個路過的人。

“李元!”

“快給老子出來!”

遙遙看見李元的房子,張賀再也忍不住,怒吼出聲。

然而,對方似乎是早就待在了門后面,一聽到他的聲音,吱呀一聲大門便開啟了。

“喲吼,這不是張前輩嗎,急匆匆地過來,不知道有何指教啊?”

李元邁步走出。

只見他唇紅齒白,雙目爍亮,神清氣爽,氣息悠閑,哪還有半分之前那萎靡的模樣。

張賀在李元面前站定,看著對方這副模樣,胸中的火氣燒的更旺,像是有一串爆竹在肚子里炸開。

他瞪大了眼,白發倒豎,胡子炸開,怒不可遏。

我靠!

好啊,你小子,之前那副模樣都特么是裝的啊!

“李元!你到底對我的材料動了什么手腳!為什么我的靈酒全都壞了!”張賀大吼出聲。

由于喊得太大聲,他說到后半段話后,嗓音沙啞了幾分。

李元不失禮地拱了拱手,微笑道:“張前輩,您這是說的哪里話?我不是繁復說過嗎,我不敢保證能將所有材料處理好,畢竟我才剛剛從事這門技藝,經驗不足嘛……”

的確,李元每次接過張賀的材料的時候,他都會重復這句話。

張賀本來以為,對方這只是謙虛的客套話,哪成想,哪曾想……

噗嗚!

張賀喉嚨一甜,血氣上涌,差點一口老血吐出。

原來……原來……

這小子早就算計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賀仰天長嘯,白發白須飄飛,氣息狂泄,四周狂風乍起,地表震蕩。

他快要瘋了,哪能想到李元竟然如此陰險啊!

張賀哪里還不明白,原來早就在李元答應處理材料的那一刻,對方早就算計好了,算定了他不舍得把處理好的材料丟棄,算定了他看不出材料中的問題……

偏偏!

偏偏你還有苦說不出!

人家早就聲明了,自己是學徒,處理的材料有問題很正常!

你自己有有問題的材料釀靈酒,除了問題,活該!

“李元!李元!”

“老子,老子殺了你啊!”

張賀徹底瘋了,狠狠一拍懸掛在腰間的儲物袋,嘩啦啦地召出數件靈器和符箓。

將一身真元和靈氣通通注入進去。

瞬間,青紅白綠多種顏色光彩煥發,一道道能量集聚在一起。

“哎呦,急了急了,這就急了呀。”

李元哈哈大笑一聲,一個跳步返回院子內。

大門關閉,陣法激活。

砰!

砰!

砰!

強烈的能量撞到屏障上,傳出一道又一道沉重的悶聲,好似黃鐘大呂,聲響震天。

不過,門口的陣法可是被李元刻意加持過的,憑張賀的修為,一時半刻還轟不開。

“救命啊,救命啊,張賀酒師封魔了,公然想殺人啊!”李元站在門后,故作恐懼地尖嘯,聲音里充滿了害怕。

“你給老子閉嘴!”

張賀真的是癲狂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小子還在裝,真是是要氣死他了。

“宗門中禁制斗法!住手!”

突兀地,天外傳來一身雷鳴般的沉哼。

張賀只覺全身氣息一滯,所有靈器和符箓都失效,嘩啦嘩啦地落在地面上。

一道流光自天外飛掠,幾個呼吸間降落在地面上。

一位百藝廳執事來到。他有著煉氣后期圓滿的修為,

“發生了什么?”

咯吱,李元打開門,連忙跑到執事身前,訴苦道:“執事大人,張賀酒師瘋了,竟然想殺我,請您保護我啊。”

張賀嘶吼道:“你這混蛋用有問題的材料害我,害得我的酒窖有一半事物都廢了,行為可恥!可誅!”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

那執事顯然有了豐富的處理矛盾的經驗,聽二人對峙了數句,無法辨明孰真孰偽,直言道:“你們既然各執一詞,那就請問心鏡吧!”

嗡!

一面巴掌大小的小鏡懸浮半空,鏡子表面是灰黑色的,白玉為基座,背后雕刻龍鳳等圖案。

李元搶先道:“張賀借著他前輩的身份,對我指手畫腳,要求我替他處理材料,美其名曰是教導,實則是讓我替他打白工!”

“我早就聲明,我是學徒,經驗不足,處理的材料可能會有問題。他自己老眼昏花,辨認不明,誤把問題材料加入到靈酒中,導致靈酒出了問題。明明是他自己的責任,竟然還怪到我頭上了。”

張賀怒道:“你胡說八道!我那是教導你,把材料讓你處理,通過練習積累經驗!至于有問題的材料,你肯定是采取了特殊……”

嗡!

問心鏡表面閃爍白光,說明張賀說的是謊話。

張賀脖子漲紅,話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執事瞥了張賀一眼,示意李元繼續說下去。

“哎,”李元長嘆一口氣,表情苦澀,將這些時日的事件通通交代。

從張賀利用身份便利,借走大部分催化物,逼迫李元只能釀造最難的三款靈酒。

到以前輩教導的名義,要求李元替他處理各種亂七八糟的材料,刻意消耗李元時間與精力,使得他無暇從事自己的事業。

阻道的意圖,已經相當明顯。

李元的敘述,從頭到尾,都沒有引來問心鏡的反應。

因為,他說的都是真話。

最有力的言語武器,恰恰就是真話。

“張賀,你有什么說的嗎?”

執事直直盯著張賀,臉色冷沉。

“我,我……”

張賀眼球暴凸,似乎都快要掉下來,脖子以上的部位通通漲紅,無比窘迫,“我,我那是都是為了他好,他……”

嗡!

問心鏡震動。

“我是無心的,我并沒有要可以針對他的意思!”

嗡!

“啊啊啊,這問心鏡肯定壞了,為什么我一說話它就響!”

嗡!

嗡!

嗡!

“夠了!”

執事沉哼。

他看了張賀一眼,眼神里滿是鄙夷,冷冷道:“身為前輩,竟然為難一個后輩,真沒風度。”

李元拱手道:“執事大人明見。”

張賀無言以對,低下頭顱,窘迫得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

“好了,現已查明,此事乃張賀一人所引起,違反了宗門內不許斗法的規矩,念其初犯,罰俸一百靈石。”

“若有下次,嚴懲不貸!”

執事冷哼,轉身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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