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華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開始不斷回憶兩人的曾經。

“挽凰，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你？”

混沌不理解，依舊追問著這是否是她的惡神識。

“我，不知。”

“這姜閔未免過于剛強了些，何必如此決絕。若是她放棄報仇，他們的孩子肯定是將來的大王。”

“那這就不是姜閔了。”

兩人某一刻忘了姜閔承載的是挽凰的惡神識，只以為她是姜閔，是那個勇敢堅韌的公主。

“既然已經得到了惡神識，我便可借此聚集她的全部神識。”

混沌最擅長的就是利用神識，找回神識對于他而言輕而易舉。

只見云海翻涌，星辰變遷，河水逆流，天地仿佛被倒置。

天邊人影閃動，那就是挽凰啊。

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這種感覺恍如隔世。她攜著恨意遠去，卻伴著愛意重生。

“阿挽...”

“龍華。”

兩人相擁，這一刻的熱烈使得忘卻了所有的仇恨和背叛。

“我沒有要故意忘記你，是我帝父給我喝了忘情水。我不是故意毀掉瑯樹葉，而是因為帝父以你的龍骨為要挾。”

“我知道，我信你。”

心靈想通的兩人再也不想浪費他們為數不多的時間了，即便下一刻天地覆滅，至少他們還是在一起的。

混沌看著眼前的兩人，心里煩躁起來。

“混沌，多謝你的幫助，沒有你我絕對恢復不了。”

“挽兒，”

眼前的的人是混沌沒錯啊。可為什么這語氣那么像白澤？

龍華擋在挽凰身前，做出保護的姿勢。

“挽兒。”

挽凰拉過龍華至自己身后，示意他安全。

“白澤...”挽凰淚眼朦朧，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你認出了我，我竟不知究竟該如何對你了。”

“你還在?是嗎？”

“挽兒，如今我不過一縷殘魂，轉瞬即逝。”

“能不能留下來。”挽凰卑微地乞求白澤能夠留下來，奈何天命如此。

“挽兒，無論生死，你皆在我心上。”

挽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白澤亦是心疼至極，明知她會如此傷心，偏還是自私的想再見她一面。

“別哭了，你可是神女，肩挑萬民的神女。”

“我會離開，因為你已經足夠強大。你不需要任何人都保護，你自己便足以抵抗萬般艱險。我雖身歸混沌，但只要你需要，我便在。”

“白澤，白澤...”

白澤離開了，再一次離開了。

龍華扶起跪著的挽凰，心疼至極，又不知如何開口安慰。看見白澤，他只覺得愧疚，世上唯一的白澤神，值得世人仰望供奉，更值得他感謝。

“他一直都是這樣，無論我做什么，他都會支持我，闖出的禍也都是他給我善后。可未曾料到，竟然要了他的命。”

“白澤一生，唯一對不起的人也只是他自己。”

白澤的出現和離開突然使得龍華頓悟，他與挽凰的一切或許也需要一個合適的結局了。

“阿挽，或許我們都該成長了。你我身上肩負了太多的責任，你我或許不該執著于一人情愛，而忘了身上的義務。”

挽凰猛的抬頭，她也該醒悟了，也該長大了。

“龍華...對不起。”

“阿挽，不要說對不起，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命運賦予的考驗。”

“如此，我們便就此別過...”

挽凰微微一笑，臉上滿是釋然，龍華同樣如此，似乎是真的想要放下了。

送別龍華，挽凰周身忽然被一團黑氣環繞，星河開始崩塌。

“我是要隕落了嗎……”

挽凰周身的每一縷黑氣全都變成利箭，穿過她的身體，天崩地裂，此時此刻仿佛就是末日一般。

“是誰！出來！”

挽凰憑借僅存的理智意識到這絕非是自己要隕落，而是有人處心積慮地想要自己的性命，甚至于是想以自己為誘餌，戕害整個神族。

“挽凰，我說過我想要的一定會得到，你也不例外。”

“混沌？”

“你對我做了什么？”

“挽凰，你以后便是我的女人了，哈哈，哈哈哈。”

挽凰感受到腕心傳來的疼痛，一眼望去手腕處藍色的水龍印記閃爍著微乎其微的光芒，慢慢地慢慢地已經消失了。

與此同時，挽凰的身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這不同于利箭穿過身體的皮肉疼，而又夾雜了許多莫名的情感，這股力量在挽凰的身體長驅直入，仿佛想要將她整個人重塑。

混沌緊緊地擁抱著挽凰，肆無忌憚的想要將她整個人據為己有，而挽凰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在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繳械投降，整個人靠著混沌才不至于失去重心倒下。

“你……無恥……”

“那又何妨，至少你已經是我的了，并且你也甘之如飴。”

混沌強勢地吻著挽凰，而挽凰則只能一動不動地成為他的手下敗將，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所謂的理智早已拋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天邊星海洶涌，地動山搖，直到一日后才迎來了平靜。

挽凰疲憊地醒來，這里只剩下了她自己，手腕處的水龍印記也早已消失不見。

“混沌！我定不會放過你。”

“呵！你不如先想辦法逃離我的身邊。”

挽凰自掌心化出利劍，指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出來！”

“就算我現身，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混沌倒也聽話的出現在挽凰面前，無畏她的刀刃，只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挽凰毫不遲疑地將劍穿過他的身體，而后利落的拔劍。

“你果然心狠。”

混沌順勢倒在挽凰身上，附在她的耳邊說“可惜，你的對手是我。”

混沌一口咬在了挽凰的脖頸處，任憑挽凰如何反抗也不松口，直到他滿意。

“你對我做了什么？”

“自然是我的印記。”

對上混沌一幅嘻皮笑臉的模樣，挽凰就恨不能殺了他。

挽凰拔劍，依然再次干脆地刺向他的身體，心臟，頭顱。無一例外，混沌依然完好地站在她面前。

“為什么？”

“這究竟是為什么？”

“你竟然還未察覺到你的變化嗎？”

“什么變化？”挽凰害怕的呆愣在原地，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說！”

“你現在是我的人。”混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挽凰。

“拿出去，把你的東西全都拿出去。”

“不可能！我已昭告四海八荒，你我已是夫妻。”

“閉嘴。”

挽凰從四面八方召出地獄之火，頃刻間，世間的一切仿佛都要被烈焰吞噬。

轟然間，四周一切倒塌，硝煙彌漫，而當硝煙散盡時，龍華就在那里眼含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