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這雨下的好啊,可惜陳青幾人都沒來,只有我和劉勇。”
蕭磊一身錦衣,身披黑袍,獨自站在柴幫新修的高臺上,伸出手接了幾滴雨。
那日過后,陳青和柳雪瑩都表示不會趟這渾水,但也不會找蘇墨告密,算是兩不相幫,就只剩下他和劉勇了,也不知能不能成。
后面,侍從捧上來一盤糕點和瓜果。
“那姓劉的怎么還沒到?”
“許是雨下的大,劉公子耽擱了,要不小的著人去找找?”
蕭磊擺了擺手道:
“不必了,本少再看看。”
“嗯?那是誰家的,挑這個時候出殯?”
蕭磊正低頭看去,恰好就看到了一群吹嗩吶撒紙錢的出殯隊伍。
侍從走上前看了幾眼:“應該是許家,許雄死了一段時日了,始終沒出殯。”
蕭磊眉頭一皺:“許震那老東西瘋了不成,挑這么個大晚上下雨天出殯。
不對,怎么他這出殯送葬的路線會經過咱們柴幫?你下去問問這老頭在搞什么,
算了,老家伙畢竟死了兒子,還被爹卸了大管事之位,就由他去吧,你且下去替我隨點撫恤的銀子罷。”
侍從點頭稱是,匆忙走下去,在柴幫大門口旁攔住送葬隊伍道,對最前面的許震道:“許爺,您請節哀,這是少東家賞的撫恤金。”
許震緩緩抬頭,看到了上面正低頭看來的蕭磊,他獰笑一聲,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擰斷了那侍從的脖子,并直接舉起來往上一拋。
那尸體直接擦著蕭磊的臉過去。
上方的蕭磊心頭一顫,已經聯想到了什么,連忙喊來侍從:“快,許震要反了,快去把林護法請來。”
他自己則立馬轉身就走。
下方,出殯隊伍也不再裝了,紛紛抽出武器就殺入了柴幫。
護衛隊長糾集護衛攔在門前,怒吼道:“許震,你敢造反?不怕東家回來清算嗎!”
“東家?清算?呵呵,他能全須全尾地活著回來再說吧。”
張老三扛著一把大刀,三兩下就撲殺了兩名護衛,獰笑道:
“廢話這么多作甚,兄弟們,給我殺!”
……
蘇墨跟了約莫一刻鐘才隱約看到柴幫所在,如今正半伏在不遠處的屋檐上,
眼看著前方那道身影在觀察了片刻后,居然直接堂而皇之地從大門進去了。
“不是,兄弟你這么明目張膽嗎,柴幫的守衛呢?都是死人不成?”
蘇墨有點疑惑,等了一會后,他也趕緊來到大門處。
在看清楚情況后就是瞳孔一縮,還真是死人,雨幕下,遍地尸體,而且很明顯不是剛剛死的,
他喃喃道:“還真是成了死人。
是柴幫自己內亂了?還是讓師父說對了?有人想趁這個機會搗亂?不過為什么先挑柴幫?如果是我肯定先滅鍛造鋪。”
蘇墨表情凝重,真有人打算趁這個機會搞事,而且還是在柴幫,難不成是那許震,師父曾評價過此人腦后又反骨。
不過,水攪渾了也好,劉勇和蕭磊跟他發生過沖突,那天在福源樓可是有不少人知道的,這兩人死了自己的嫌疑還是挺大的,但是現在就不同了,出了這么大亂子。
我也可以渾水摸魚,再看看有沒有機會把那許震也偷襲殺了,
蘇墨不再猶豫,直接就這么走了進去。
一路上盡是尸體,他不認識柴幫的布局,連去哪找人都不知道,不過沒關系,有人認識。
他依舊吊在前方那道身影后面,沒走多遠,前方那人突然停了下來,
蘇墨一驚,連忙就近躲了躲,再定睛一看,原來他找到了個裝死的活人。
只見那人抓著一個侍從模樣的人問了幾句什么便匆匆離去。
過了片刻,蘇墨也走了上去,準備問了這人發生了什么,
他沙啞著聲音:
“告訴我,柴幫發生了什么?”
“爺,我說,我說,求您別…別殺我,是許震,他…他造反了,還…勾結黑風寨。”
“他們人呢?”
“許震帶人一路殺了進來,關鍵時刻,林…林護法趕到,救下少東家退去了后院。”
“好好說話,別特么斷斷續續的,老子不殺你,后院在哪?”
侍從顫顫巍巍地指了個方向,與剛剛那人去的方向一樣。
蘇墨眼神一動,再次問道:“知道剛剛那人是誰嗎?他問了你什么?”
“蒙了臉,小的看…看不出來,他問的與您問的差不離。”
蘇墨心思一轉,指著門口方向道:
“我告訴你,剛剛那人是李元,我不殺你,外面現在沒人了,你趕緊去鍛造鋪搬救兵,就說是李元叫的。”
那侍從一邊連滾帶爬地跑著,一邊回頭看看蘇墨,似是擔心他突然變卦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