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王府里,香蘭提著燈照亮著前方晦暗不明的路。
張云齊攬著樂正南徊的腰走在王府的路上。夜晚的風帶著一絲寒涼,吹得樂正南徊的身上有一絲顫抖。
張云齊把扶在她腰上的手換成了環住了她的整個身體,“下次出來晚上要帶披風,晚上若是起風就在屋里等我?!?
樂正南徊的鼻腔里充斥著張云齊身上令人安心的氣味,驀然她紅了眼,安心地靠在了張云齊的肩膀上。
“我會的。”樂正南徊輕聲的在張云齊的肩膀說著。
張云齊愣了一下,配合著樂正南徊的腳步慢慢的走著。
“王爺用晚膳了嗎?”樂正南徊仰起頭看著張云齊的側臉。
“還沒,南徊吃了嗎”
張云齊低頭和樂正南徊四目相對,樂正南徊眨巴著眼睛讓張云齊看的有些臉紅。
樂正南徊盡力忍著笑意,從過來沒有想過張云齊會漏出這樣的表情。
張云齊察覺到她的笑意,伸出左手彈了一下樂正南徊的額頭。
“香蘭,去叫人傳膳?!?
樂正南徊挑著張云齊愛吃的為張云齊布著菜,淺笑著同張云齊聊著她最近做的事。
兩個人相處不過將近兩月的時間,但張云齊的態度讓樂正南徊短短的人生里多了些人生的溫度。
樂正南徊的母親常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也以為會這樣重復著女子可悲的一生,可如今過著這樣美好的日子,未來如何又有什么關系呢。
香蘭吩咐人撤走了飯食,又侍奉樂正南徊沐了浴就退了出去。
樂正南徊和張云齊躺在床上,月光透過窗戶斜斜的照在兩個人朦朧的紗帳上。
樂正南徊抬眼看著臉上沾染著柔和月光的張云齊,淺淺的蹙起了眉頭。
張云齊本來閉上眼睛準備睡了,但感受到身旁灼灼的目光睜開了眼睛。
張云齊側過身面對著樂正南徊,“南徊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沒有,王爺今日進宮是皇上有什么事情嗎?”
樂正南徊展開了蹙起的眉毛,輕聲的問著。
張云齊看著樂正南徊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
“我明日要啟程去西北,可能要久一點才回來,明日太醫來診脈我就不能陪著你了,本想明日走后在告訴你的,怕你知道之后會傷心?!?
明日張云齊走后,就會有人把樂正南徊接進宮里,本來張云齊是想明日走后,再讓樂正南徊以為他只是一次普通的外派。
樂正南徊的眼里馬上有了淡淡的淚光,遮掩的眨了眨眼起了身,“這幾天我給你做了兩身衣服,本來想再修修給你的。若是明日就走,今晚就試試,我順手改一下?!?
張云齊攔住了準備拉開紗帳的手,“先把燈點上,別被絆住了?!?
張云齊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心里的暖意縈繞著他,他下床引燃了蠟燭。
火光點亮了整個房間,樂正南徊恍惚著睜開眼睛,就如同第一次見到張云齊一樣的動人心弦。
“本來做這個大氅是準備給你過冬時候穿的,但看來你若是去西北,這大氅我還是做的薄了些?!?
樂正南徊輕聲念叨著,幫張云齊把衣服穿上,微笑著看了一圈張云齊穿上的樣子。
“和我想的一樣好看,我還做了一身里衣和一身常服,你也試試?!?
樂正南徊看著張云齊把自己做的衣服都試了一遍,樂正南徊順手把不合適的地方改了一下。
張云齊就這樣看著樂正南徊在火光下認真的的樣子,忽然開始恨,恨他的父親,恨一個沒有親情的人。
“太晚了,明日再做也好,行軍車馬不太快,叫府里的人給我送去就好?!?
張云齊拿起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樂正南徊的身上,在她耳邊念叨著話語。
他們兩個像是多年的夫妻,夫人溫柔和善,夫君愛妻如命,這也是張云齊承諾給云攸寧的,他絕不做張蕭玨那樣的無情之人。
張云齊沒扭過樂正南徊就陪著她坐在梳妝臺前把衣服都改好了,又試過了一次才放心的躺下來。
樂正南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這些日子的事情,又怕擾到張云齊不敢亂動,后來也不知是睡著還是沒睡著只朦朧的記得天亮了,張云齊還在朦朧的天色里起身了。
張云齊上了早朝領了圣旨之后,被皇帝留住了。
張云齊如同每次覲見皇帝一樣跪在皇帝的不遠處低垂著腦袋,等待著皇帝的問話。
張蕭玨跟洪順使了一個眼色,把張云齊請到離張蕭玨不遠的位置上。
“你像我又不像我,可我又寧愿你不像我。今日你便先行離京暗中探訪,趙將軍已經安排了人你只需要協助就可以?!?
洪順在一旁聽著,也為這父子二人緊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