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盛夏悶熱的空氣中傳來的蟬鳴鳥叫也顯得郁悶無比。
“王妃,今日咱們便要出發了。”小福子在樂正南徊的門外說著。
香蘭為樂正南徊帶好了珠釵,樂正南徊看著鏡中的自己竟有一瞬不知鏡中之人是否為自己。
“小姐這樣甚是漂亮,大皇子定然喜歡。”
樂正南徊有些無奈的想,那大皇子喜不喜歡根本就不重要。
“香蘭走吧。”
樂正南徊穿著這輩子第一次穿的華服端莊的走出她住了十七年的院子。
陳氏等在府門口。
樂正南徊見陳氏便知道她有話要說,“有勞公公等一下。”
小福子識相的離開了。
“皇家規矩繁重,嫁到皇家更要守規矩不可逾越。”
樂正南徊看著陳氏嚴肅的臉上沒有一絲微笑。
她便也垂下眸子向陳氏行禮,像是在用行動告訴她現在的她是可以的。
陳氏點了點頭像是要說些什么但還是沒有說。
“我在京城等娘。”
“好。”
樂正南徊轉身離開后沒看到陳氏眼中的不舍。
“夫人...…”紅玉想去攔住樂正南徊,但被陳氏攔住了。
“讓她走吧,去京城后會再見的。”
紅玉看著陳氏便站回到了身后沒有再言語。
小福子站在樂正南徊的車架旁,帶著拂塵輕輕一揚大喊一聲,“起。”
幾十架車馬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上。
這么大的陣仗整個汴州城的人都知道了。
“小姐,我從未見過這般大的陣仗,您的福氣在后頭呢。”
紅菱在馬車里興高采烈的四處看著。
“是啊小姐,您肯定會幸福的。”
香蘭也看著樂正南徊真心的祝福著。
“希望如你們兩個所說這樣吧。”樂正南徊坐在車里的軟座上有些擔憂的說。
陳府里。
“大少爺今日樂正家啟程去京城。”
小廝向陳策匯報著。
陳策側倚在軟榻上翻看著書,抬眼瞥了一眼小廝。
“那邊人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大少爺。”
陳策一把把書丟在桌上,“那咱們也出發吧。”
“那怎么跟夫人說,您不是今日要陪夫人看診嗎?”
陳策摸了摸下巴,歪頭看著小廝,“你要管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小廝嚇得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小人并無此意,請大少爺贖罪。”
陳策從軟榻上下來伸了個懶腰,“我先去找夫人,你去那安排好別出錯。”
陳策到言蘅的房中,言蘅正在侍弄花草。
陳策走過去拉住言蘅的手,帶到座位上坐下。
“夫人怎么得了風寒還在侍弄這些東西。”
陳策微帶埋怨的語氣,讓言蘅內心很是受用。
“這外面陽光正好,是我不爭氣在這盛夏還得了風寒。”
陳策安慰道,“怎么成你的錯了。都是我的錯,明知這冰常用會生病卻還是見不得你受熱。”
言蘅連忙安慰著,“這冰本就是皇上賞給爹的,是我占了爹的,卻還生了病本就是我不好。”
言蘅握住了陳策的手,陳策笑著看著言蘅。
“我今天要去刺史府幫忙,可能就不能陪你看診了。”
言蘅看著陳策帶著愧疚的眼睛很是不忍。
“爹找你便是正事,我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陳策嘆了口氣含情脈脈的看著言蘅。
“怎么就讓我娶了這么好的人啊。”
言蘅笑著輕錘了一下陳策的胳膊。
“真是油嘴滑舌。”
“哦?夫人知道我油嘴滑舌?”
言蘅說不過陳策便紅著側過身去不理陳策。
“好了,夫人別氣。”
言蘅小聲的說,“沒氣。”
陳策站起身走到言蘅的身邊抱住了言蘅,言蘅哄著臉抱住了陳策的腰。
“夫人要好好的看病,等我會來。”
言蘅小聲的說,“好。”
陳策看見站在院外的小廝眼神變得狠厲。
“那我走了。”
言蘅眼見陳策的背影消失,心里還是甜蜜蜜的。
陳策走到府外騎上馬,快馬趕著去了他們埋伏的地方。
傍晚時候樂正南徊一行人停在樹林里修整。
“小姐。紅菱更嚴重了,帶的藥已經用了還沒什么效果。”
香蘭同樂正南徊說著,樂正南徊則有些擔心的看著外面。
“這一路上紅菱難受的很,晚上給她準備點吃的。”
“那小姐您就在馬車上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樂正南徊微微點點頭。
“公公。”
小福子一聽見有聲音叫他,立馬走到馬車車簾外等著。
“王妃有什么吩咐?”
“我這心里有些慌,你護衛看著點四周。”
“王妃放心,護衛隊都是軍隊的人,不會有事。”
樂正南徊松了一口氣,“那邊好。”
樂正南徊話音沒落,就聽見香蘭大喊的聲音,“紅菱,紅菱,你沒事吧?”
樂正南徊連忙下了馬車去看了紅菱。
紅菱在另一輛小馬車里面色蒼白,渾身抽搐著。
樂正南徊也不知如何時候,忽然外面響起了細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