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紅魔

提起“博麗靈夢”這個名字，幻想鄉居民的腦中立刻會浮現出一位少女的身形。

她的穿著與傳統的日本巫女基本無異，紅色的緋袴內襯著一件潔白的掛水干。只不過和其他巫女服不同的是，它的袖口被改造了一番，兩邊露出了腋下，而她的頭頂上還戴著一頂大紅蝴蝶結。

人里的居民似乎非常信賴她，稱呼她為“強大的紅白巫女”；而妖怪們似乎非常害怕她，稱呼她為“赤色殺人魔”。她居住在幻想鄉東側山頭的博麗神社之中，平時鮮有人來往。而正因如此，神社的香火并不旺盛，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一陣秋風吹過，靈夢不禁地打了一個噴嚏。“看來要加衣了呢。”靈夢走到衣柜面前，將一條棕色的圍巾系上，“是時間了，我那邋遢的老舅這回不知道會寄些什么過來。”她緩緩走出神社大門，將門關近，隨后騰空飛起，向著遠處飛去。

許久，靈夢飛到了一處空地上。她揮動拔杖，一道結界裂縫撕裂，露出了一個小盒子。這是靈夢能與外界聯系的唯一地點，博麗大壯每月都會挖出這個小盒子，并往里面裝一些零錢并埋回地底。說實話，靈夢對她那邋遢的大舅并沒有什么親切感。由于博麗大壯好賭，常常疏忽照顧自己的侄女，幼年時的靈夢在這世道上吃了不少苦頭，最后才因為機緣巧合來到了幻想鄉當巫女。日本的法律強制博麗大壯每月向靈夢寄一筆生活費，博麗大壯雖不甘心，但不得不照做。而且有很多回，靈夢收到的并不是生活費，對此靈夢也對博麗大壯十分無語，就這么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讓我猜猜，那個混蛋是不是又往里面丟煙頭了？”靈夢打開小盒子，進入她視線的并不是生活費，也不是煙頭，而是一封信。

信是由博麗大壯所領導的哨兵之一寫的，內容便是博麗大壯去世的消息，博麗大壯臨死前曾吩咐他的哨兵將這一封信送往幻想鄉，向靈夢傳達自己不能向她寄任何生活費的消息。

視線掃過信末尾的中指，靈夢一時震驚，隨后表情恢復了正常，她那平靜的瞳孔下，似乎有著一道火焰。她將信紙捏成一團，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吸血鬼，斷了我的財路，我一定要你好看！”

夜晚的霧之湖畔與白天不同，整個區域被一層迷霧籠罩著。正在向著紅魔館方向走去的我打了一個噴嚏。“奇怪，吸血鬼應該不怕冷的。”我自言自語道，“沿著霧之湖岸邊走，應該就能到紅魔館了吧。聽輝夜說，妹妹們在幻想鄉的實力很強大，或許可以和她們一起回去對抗太陽神。”

一路前行，一座巨大的哥特式三層式洋館從迷霧中顯露出來，洋館頂上有多個塔尖，包括一個鐘樓。洋館以深紅色調為主，連窗戶也不例外地被涂成深紅色。在洋館前是一座花園，在迷霧籠罩下，顯得神秘且深邃。

“這就是…猩紅的惡魔之館—紅魔館。”我到達門外，抬頭望向洋館。“妹妹們就住在這里面嗎？”

我按下電鈴，等待著館內的回應。過了一會，一位紅發女子，她身著一襲高叉的綠色旗袍。看樣子是這座洋館的門衛。

“你好啊，我叫紅美鈴。”對方俏皮地說道，顯得十分活潑。

“你好，我是來見這座紅魔館的主人的。你可以叫我瑰廉斯。”我回道。

“好的，瑰廉斯先生！”紅美玲說道，“但是紅魔館現在閉館了呢。你可能得等其他時間來碰碰運氣了呢。”

“請原諒我，可是我今天必須得見到紅魔館的主人。”我堅定地看向紅美玲。

紅美玲表情一變，面露難色：“這樣吧，你就站在這里別動，我去買個橘子，哦不，尋個意見。”

我點頭答應。

過了一會，紅美鈴回來了，而她的身后跟隨著一個女仆打扮的人。

“我是這座紅魔館的女仆長，十六夜咲夜。”女仆打扮的人率先開口道，“紅魔館已經閉館了，主人是不會想見你的。”

“我是瑰廉斯·斯卡雷特，紅魔館的主人蕾米莉亞是我的妹妹，我必須要見她。”我語速飛快地說道。

紅美鈴和咲夜明顯一愣，咲夜表情一變，冷冷地說道：“哪里來的野人，竟然敢與尊貴的主人攀上關系。你就死在這吧。”

話音未落，紅魔館的大門便被咲夜踢開。與此同時，咲夜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匕首，她一揮手，匕首迅速飛來。

我集中精力，閃身躲開了匕首。“聽著，我不想打架，我要見蕾米莉亞·斯卡雷特！”

“不許叫主人的全名！”咲夜喝道，隨即手心一翻，只見她每個指縫之間都多出了幾把匕首。她虛影一閃，數把匕首破空而來。

我依舊輕易躲開，道：“喂，你是馬戲團的嗎，你這樣是白費力氣啊！聽著，我也是斯卡雷特家的吸血鬼，不信的話我可以證明自己！”

咲夜此時并不想聽我解釋，她開始生氣起來。咲夜從女仆裙里取出一只懷表。“你這只野人真的很會躲呢。”咲夜輕輕擺動懷表，“我倒要看看，這招你該這么躲！”

“嘀嗒。”懷表的指針擺動了最后一下，隨后便停止了，這個世界也停止了。

有人曾經提出這樣一個疑問：“當時間停止的時候，你的身體是活著的呢，還是死去的呢？”答案永遠沒人知道，就像我們永遠不知道咲夜在時間停止的時候干了什么一樣。

“嘀嗒。”懷表的指針重新開始轉動。

在我的視線里，就這么的，憑空出現了數以千計的匕首，它們全部環繞在我的四周，封鎖我所有的行動方向。

“躲不開了。”我催動魔力，釋放出一道血焰包裹住自己，匕首飛入血焰，頃刻間便被吞噬殆盡。

咲夜見我釋放出血焰，臉色突然一驚。“這是大小姐的招式。”咲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他真的是……”

“夠了。”一聲年幼的女聲打斷我與咲夜等人的對峙。

一道身影緩緩停在空中。那是一個穿著粉色洛麗塔衣裝的女孩子，她戴著蕾絲邊文理的睡帽，右帽檐緊系一只鮮紅的蝴蝶結。一圈淡藍的細發梳理地非常細膩且柔滑，而發尖更是正正好好地鉤到她小巧的臉蛋旁。一雙猶如紅寶石般的瞳孔閃爍著猩紅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她張開雙唇，小小的尖牙微微外露。背后一對碩大的蝠翼半敞在月光的映照下，與她小巧的身體顯得格格不入。向下看去，蕾絲裙擺在風中輕輕搖動著，蓋住了大腿。一雙紅色的軟皮鞋鮮艷動人，襯在她那可愛的小腳上。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我看著她，心里無比激動，“我的妹妹。”

蕾米莉亞看了我一眼，又將頭轉向咲夜。“我不是說，如果有關于我的事先來匯報我嗎？”蕾米莉亞慢悠悠地說道。

“對不起，大小姐，我以為這點小事不足以打擾到您。”咲夜低下頭，已然沒有當時的氣盛。

“不必多說。”蕾米莉亞開口道，“那么，用什么作為沒及時報告的懲罰呢？”

“悉聽尊便。”咲夜道。

“那么，讓我們先來會會這位不速之客吧”蕾米莉亞望向我。“你說你是我的哥哥，你有什么想證明的嗎？”

“我是外界斯卡雷特家族的嫡長子，我是瑰廉斯·斯卡雷特。家族被太陽神入侵了，母親在臨死前告訴我在這里生活著我的兩個姐妹。蕾米莉亞·斯卡雷特和芙蘭朵露斯卡雷特。而你，我的妹妹，我是來請你回去報仇的。”我說道。

“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不是在編故事呢？”

我掀開衣領，露出脖子上的斯卡雷特印記，印記仿佛有著生命力一般散發猩紅的氣息。“蕾米莉亞，你的脖頸上一定也有著這個印記吧。”

“大小姐，你的脖子上……”咲夜看向蕾米莉亞，緊張地說道。

“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呢。”蕾米莉亞笑道，她微微側頭，露出了自己的脖頸，上面潔白一片。“但是很遺憾呢，我并沒有這個印記呢。”

見此情景，我一下子愣住了。“怎么會這樣，難道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嗎？”我僵硬地吐出幾個字，道，“不可能，請你再檢查一下，印記或許是在你身上的其他地方！”

“不好意思，其他地方也沒有呢，我和我的妹妹芙蘭朵露身上都沒有這個印記。”蕾米莉亞說道，她的眼睛紅光一閃，“請回吧，再糾纏下去的話，我就會親自出手了。”

聽到蕾米莉亞的話，我雖還想解釋，但是印記就是印記，沒有斯卡雷特印記就代表她并不是斯卡雷特家的人。我不再多說，心灰意冷，離開了紅魔館。

霧之湖畔依舊迷霧繚繞，我徘徊在岸旁。一路的艱辛此時全部化為虛影。“我該何去何從呢？”我問自己，幾滴淚流了出來，“母親，你說錯了，所謂的姊妹，根本不存在。”

我打算離開幻想鄉，回到故土。我已經決定以一人之軀對抗我的仇敵，我知道這無疑就是送死，但是我不甘就這么落魄在異地，只身下去。哪怕對太陽神造成一點威脅也是好的。

第一縷光輝于地平線上耀出輝光，將半邊蒼穹驚變。我披上黑風衣，站起身來，朝著來時的河流入口走去。

“咻！”幾道光芒襲來，我沉浸在失落之中，閃身不及。光芒擊中我的身體，我頓時倒飛出去，一頭撞進旁邊的巖石堆里。

我定睛一看，這是幾張符紙，頗為眼熟。

“這是博麗大壯用過的……”我認了出來，“咳咳……”

我吐出一口鮮血，符紙上的光芒似乎侵入了我的身體，正在我身體里不斷搞著破壞。“怎么會這樣。”我一驚。

“我還以為你跟紅魔館里的那兩只吸血鬼達成共識了呢。”一道年輕的女聲傳來，“看來失敗了呢，這下對付你就輕松起來了！”

“博麗家的巫女……”我看清對方的容貌，那是一個穿著紅白巫女服的少女，她漂浮在空中，手上拿著一根御幣。

“沒錯，我叫博麗靈夢，是博麗家的巫女。你殺了我的老舅，在你死之前，記住我的名字吧！”博麗靈夢話落，又一次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