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張默然,之前是一名公司的小職員,因突然暈倒被120拉走,在醫(yī)院的各項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腦子里長了一個腫瘤,辭掉了工作,住了院。住院期間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我跟她的種種日常,她說她害怕那個腫瘤割了就忘記了我,還給這個日常取了名字:叫《相識于一九九四》。
前幾天小默做完手術(shù)一直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那段時間我因為照顧她把自己搞得也很昏沉,玩得好的看到我又是工作又是家人,就跑來幫我忙。
醫(yī)生跟我說小默的情況并不是很好,讓我多陪陪她。我開始每天酗酒,不想去醫(yī)院,跟玩得好的抱怨老天的不公。。。玩得好的給我安慰,幫我照顧小默,我都看在眼里。
當時小默沒有醒,我看她枕邊放了一個記事本和一臺筆記本電腦,想著她一直有寫日志的習(xí)慣,就想著從里面找一找看能找到什么。
我翻開小默的記事本,一篇一篇的看著,生怕遺漏了什么訊息,開始進入小默的夢里。
“我遠遠的看著秦贊,看著秦贊身邊那個女孩子很是羨慕。。。”這段話寫在剛進高一的一次升旗儀式結(jié)束回班級的路上。
“我想讓她離開他”這句話寫在兩個班拔河比賽后。
“秦贊,你為什么不喜歡我?”這句話寫在秦贊找她談話后。
“我陷進去了,在秦贊和鐘默的愛情里。”這是寫在我找她的時候。
我在夢里和小默碰面,可是她成了我的學(xué)姐,小默沉睡在自己的夢里,秦贊和鐘默的愛情讓她不能自已,畢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拆散了他們。
“學(xué)姐,鐘默和秦贊他們過得很好!”我跟夢里的小默對話。
“不,他們不好,鐘默走了,秦贊也走了。是我拆散了他們。都是我的錯。”小默哭的撕心裂肺。
“學(xué)姐,你看,真的,他們真的過得很好。”我拿著手機,給她看我跟她的婚紗照。
“這是?鐘默和秦贊?”學(xué)姐擦著眼淚看著我的手機屏幕。
“嗯,是的,他們結(jié)婚了。”我指了指手機。
“鈴~~~~~~~”手機響了,是丁狗打來的電話。
“大君,你跟學(xué)姐在一起吧?”
“嗯。”
“你把手機給她,潔癖有話要跟她說。”我把手機遞給小默。
“喂,你好!”
“陽光學(xué)姐,你好,我是秦贊的弟弟,感謝你這幾年對鐘默學(xué)姐的照顧,才能讓我哥哥跟她終成眷屬,謝謝你!”潔癖的聲音從話筒傳出來。
“你哥哥跟她結(jié)婚了?”小默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學(xué)姐,他們結(jié)婚了。鐘默姐轉(zhuǎn)走之后,因為鐘家有些事情,我們斷了聯(lián)系,后來才知道鐘默姐抑郁的時候是你陪在她身邊,帶她翹課,帶她打游戲,帶她一起去KTV,我們才知道誤會你了,當年我母親說她走了,也是想讓我哥放下這段執(zhí)著。后來在國外的一次學(xué)院派對上,我哥看到了她,才知道她一直都在。謝謝你,陽光學(xué)姐,正如你的名字一樣,給身邊的人帶去陽光和溫暖。”潔癖在電話那頭道著謝。
小默在這頭哭成了淚人,我在旁邊安慰著,看著她傷心,我也很難過。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來夢里喚醒她的,不能跟她共情太深。
“大君,快醒醒,大君!”丁狗在病房里喊著我,我睜開眼,看到他指了指那個記事本。
“張默然,你該從這件事情里醒來了。”我說了丁狗當時說的話。然后開始撕記事本。撕到最后一頁的時候。
“嗯?”我順著聲音看到小默睜開了眼睛。“我剛才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她長舒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對著她微笑。
“哦對,夢里還有你,還有丁狗,還有好多你玩得好的!”小默想一口氣把夢都告訴我。
“小默,好好休息。”我拍拍她的肩膀,丁狗去喊了醫(yī)生。
醫(yī)生檢查后表示再觀察觀察,要是沒有什么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現(xiàn)在是2023年10月15日14點30分,我走在公園的林蔭小道上,旁邊跟我一起,我牽著她的手的是我的妻:你好,張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