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就是累了。”江枝使不上力氣,對著江玉堂笑了笑,示意她沒什么事情。
江玉堂松了口氣,扶著她。
遲瑛從洞天福地中出來,撣了撣身上沾染的塵埃,頂著一眾人的視線離開。
這是程世安第一次見到江枝,江枝的名字,即使是她這個外門弟子都知道,掌門對唯一的女兒十分寵愛,再加上對于江枝美貌的渲染。
見慣了程世安那個世界脂粉成就的美貌,在修仙界,鮮少有修士用到脂粉,今日見到清水出芙蓉一般的江枝,程世安倒還真是被驚艷了一把。
江玉堂帶著江枝回了她的院子。
“你與遲瑛,似乎走得十分近?”江玉堂疑惑地問。
“遲瑛品性純良,和他相處起來十分舒服。”
江玉堂摸著下巴,說:“我怎么聽說弟子之間對他的傳聞不是很好?”
“以訛傳訛罷了,那些話都是因為遲瑛的身份鬧出來的流言蜚語。”
江玉堂笑了笑,說:“那你是如何想的?”
江枝抬頭,溫和道:“都說妖族心臟生在右側,可遲瑛心臟在左,他是人,非妖,宗門的流言蜚語,大都是因為瞧不起那妖族的血脈,但在我眼里,遲瑛是人。”
江玉堂揚眉,“枝枝,你是如何知曉遲瑛心臟在左側的?”
江枝一噎,似是沒想到江玉堂關注的點在這里。
江玉堂笑出聲來,說:“逗你的,遲瑛親父畢竟還在宗門內,我不好說什么,你既與他交好,那便多照拂一二,那孩子,是個可憐人。”
他未出生時,就不被期許,遲瑛的親父親母都不想這個孩子出生,但遲瑛還是降臨在這個世界,一個不被期許出生的孩子,得到的,永遠都是冷眼相待,惡語相向。
江玉堂見江枝的確沒什么大礙,離開了江枝的院子。
【枝枝,你當真沒事?】零零關切地看著她。
“真沒事。”江枝提了一口氣,手臂還有些微麻。
江枝的手臂緩了一晚上,總算沒有那種感覺了,到了學堂見到遲瑛時,遲瑛一個人枯坐在一處,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耳邊議論著遲瑛的話江枝聽得一清二楚。
“還真讓他晉級金丹了。”
“那也比不上溫師兄啊。”
“遲瑛和江師妹怎么走得那般近?”
“定是遲瑛舔著臉跟著江師妹的,不然江師妹是何等身份,何必去找他?”
“真不要臉,怪不得張師兄罵他是小雜種。”
江枝秀氣的眉毛蹙起,對著其中一人說:“是我跟著遲瑛,并非遲瑛跟著我,與其你在這邊胡亂猜測,人云亦云,不如直接來問我這個當事人。”
這種背后議論人是非,將事情套上自己的主觀猜測當做結果的,江枝是最不喜的。
幾人沒想到江枝站在后頭,將他們議論的話聽個正著,各個面露尷尬。
遲瑛聽到江枝辯解的聲音,捏著書的手指微微收緊。
“恭喜。”溫如玉對遲瑛說。
遲瑛冷淡地嗯了一聲。
江枝坐定,側身看向他:“遲師兄。”
遲瑛抬頭,見江枝遞過來一本書,藍皮封面上寫著“清心訣”三個字。
“這個對你現在有幫助。”江枝小聲說。
遲瑛伸手接過書,翻看了幾眼,說:“多謝。”
察覺到遲瑛今日態度軟化,江枝唇角輕輕上揚。
遲瑛渡雷劫時險些妖化失控,是心境不穩,清心訣恰巧對他有點幫助,但他現在境界剛成,不太穩定,不宜去劍冢選劍。
入了金丹,便能御劍飛行,好不快活,能御劍的修士,總是能招到不少修士的羨慕的目光。
月末考核很快來臨,江枝在筆試倒是沒什么問題,到了劍招考核,就有些差強人意。
江枝似乎不太適合劍術,使出的基礎劍法也是依葫蘆畫個瓢,形在意不在,江枝知道這點,也沒強求,她在劍修方面沒什么太大的天賦,可以說是資質平平,但她對符篆這東西,還是很感興趣的。
江枝房內不少書都是關于符篆的,平日沒事便拿出來看看,只不過到現在都沒能上手試一試罷了,內門課堂只是講了符篆的基礎,若想學符,還得找宗門專門的講師長老。
將幾位評分的講師表情收歸眼下,江枝大概能估計自己的成績。
七月月初,考核的成績便下來了,內外門前一百名兩張榜單貼在一起,旁邊是末尾的一百名。
內門前一百名,江枝進了,排第十五,她看到遲瑛的名字在她上邊,是第十。
“外門出了匹黑馬啊。”有人驚呼。
江枝順著榜單看了眼,外門第一名,赫然是程世安的名字。
心道不愧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