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陳殷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官毓秀來過!
官毓秀是在他走后沒多久來的,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吵架或是相談,而是送來昨天兼職的二十五塊錢工資,送完她就走了。
看著那放在桌上的二十五塊錢,陳殷內心五味雜陳。他將錢收好,然后便去洗澡,早早地上床睡覺,為明天做準備。
……
第二天,陳殷早早起床,在周松蘭醒來之前做了頓早餐。吃完,他用保鮮膜封好放在桌上,然后揣著那摞紅鈔票出門,直奔二手市場。
首先,選購的就是三輪車,三輪車是那種經典款的藍色人力型,車廂容量可觀,起碼放幾桶奶茶和冰是綽綽有余。
陳殷選了一輛最大的,參數為車廂長一米,寬0.65米,載重約摸三百斤。
可能是攤主看他是個學生,開口要價竟然要四百!
陳殷本來是想放棄,去其他攤位看看,但轉了一圈后發現,還是原來那個攤主的三輪車更新更大。
無奈之下,他便和攤主展開一番唇槍舌戰,最終把價格打到299。
“接下來還得去買奶粉、茶葉、杯子、蓋子啊……”
陳殷踩著三輪車,從二手市場出來,三輪車車廂里裝有一臺二手電磁爐和鍋碗瓢盆,這些都是制作奶茶時要用到的。
這一個上午,他都在勤勞采購。
奶粉買的是那種一大袋的,批發價是89,十袋起批,一袋五十斤的樣子。
品質說不好,但也吃不死人,畢竟奶茶出了名的成本低,利潤高,要是成本高、沒錢賺,那他還做來干叼?
大熱天的出來賣,不死也脫層皮啊!
紅茶茶葉用的也不咋滴,三塊錢一斤,有個茶味就行,反正奶粉煉乳和果糖一加,也品不出茶的好壞。
至于杯子和蓋子……
陳殷是直接去找了工廠,買了五箱無logo的500cc杯,一箱一千套,價格為一百二。
也就是說,杯子蓋子加起來,成本是0.12,奶粉、煉乳、茶、果糖等等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加起來,所有成本也就控制在一塊錢二三的樣子。
一塊錢二三的成本,賣四塊錢,倒也合適。
最后,陳殷又去倒騰了一臺二手制冰機。
這玩意至關重要。
炎炎夏日,就是該喝一杯冰奶茶,不然還不如去商店買瓶闊樂來的爽快。
二手冰機也不貴,是那種小型的,花了兩百塊錢。
今日采購合計:2870元。
由于采購的東西太多,陳殷是花了兩趟,方才全部運回家。搬東西上樓可苦了他,特別是那十袋奶粉、五箱杯子。
一切搞完,時間也到下午三四點。
這時的陳殷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全身酸麻脹痛。他強忍著不適,吃了兩大袋方便面,然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悶熱的天氣,讓脫光衣服,躺在涼席上熟睡的他,身體不住冒汗,一片濕滑。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吭哧吭哧的呼嚕聲,震天響地。
直到,傍晚六點,明亮刺眼的天色微微泛紅,周松蘭下班買菜回來,聽到屬于陳殷的那間臥室里傳來呼嚕聲,好奇地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的臥室里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不禁失聲喊道:
“小殷,你這、你這是哪搞來的東西啊!”
……
“小殷,小殷,快醒醒!”
迷迷糊糊間,陳殷感覺有人在叫自己,肩膀部分也在被左右晃動著,使得他意識逐漸醒轉,眼睛也在慢慢睜開。
他半瞇著眼。
朦朧間,一道身影愈發清晰,最終定格,凝成一張熟悉的臉——周松蘭。
“怎么了媽?”
陳殷悶著聲音回答,感覺眼皮子很沉。
不……不止是眼皮很沉,身體也很沉重,只要稍微動彈一下,就能感覺到陣陣疲憊。
周松蘭抬手指著靠墻放的一摞摞奶粉、紙箱,滿懷不解道:“小殷,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你上哪搞來的啊!”
陳殷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嘴里含糊不清道:“哦……那些是我今天買的,創業要用。”
周松蘭聞言,嘴巴張成O字型,不可置信道:“你哪來的錢啊!買這么多東西,要不少錢吧?”
昨天,她聽說陳殷要創業從商,還沒當回事,權當陳殷一時興起、熱血上頭,畢竟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
做生意,不僅要有錢,也要有路子和項目才行,不然什么都不懂,盲目地就開一家店,很容易就撲街。
“這些錢……嗯……您別管了,讓我再睡一會吧,我好累。”
說完,陳殷便放空意識,沒幾秒便重新睡著,任憑周松蘭喊了他幾聲、嘮嘮叨叨地嘀咕了些什么,他也沒有任何動靜。
此刻的他,已經睡死了,除非是一盆水澆頭上,或者在抓著他搖啊搖的大喊,他才能醒來,不過那樣又沒有必要,因為周松蘭已經搞清楚東西是哪來的了,這讓她稍稍安心下來。
安心之余,她搖頭輕嘆了一聲,轉身離開陳殷的臥室,去廚房做飯。
做好晚餐后,她并沒有去叫醒陳殷,而是裝好飯菜出門,去給陳貴之送飯。
……
人民醫院,住院科五樓,206號房內。
“……所以說啊,小殷他這兩天變得有點奇怪,又是要創業,又是要和毓秀分手,還不知道從哪搞來了錢,買了很多東西。”
周松蘭坐在床邊的看護椅上,輕嘆了口氣,溫婉芳華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憂慮。
陳貴之咽下一口飯菜后,問道:“記得前兩天志鴻升職,小殷去了他家,是吧?”
“是。”
周松蘭點點頭,不知道陳貴之說的這件事,和陳殷變得奇怪異常有什么關聯。
“那就對了,小殷肯定是從志鴻那里弄到錢的,大概率是借,而且還借了幾千!”
周松蘭微微睜大眼睛,驚呼道:“這么多?!”
下一秒,她又有些不解:“那志鴻為什么會愿意借幾千塊錢給小殷呢?他應該清楚我們家現在的狀況吧?”
“呵呵……這不就能和小殷要和官毓秀分手的事情聯系上了嗎?估計就是借錢附帶的條件。”
陳貴之略有自嘲地笑著,搖頭輕嘆道:“志鴻啊志鴻,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當初心里明明很不痛快、也瞧不上小殷,卻又要答應他們在一起,現在又搞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