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馬青山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手死死拽住椅子圈，手背更是青筋暴起，此刻血紅著眼盯著秦凡，什么司天監什么武者堂，全都拋之腦后。
他就一個兒子，還是在他四十多的時候才得來這一個兒子。
在古代，普通人這年齡，已經算是半截身子入土了！
一群武者堂的人也拔出身上的武器，只要馬青山一聲令下，他們能瞬間把秦凡戳成骰子。
“他死了，被我殺死了。”
秦凡就那么坐著，心里沒有絲毫害怕，看著周圍的刀光劍影，不屑一笑，即便是這些人全上，他都能一瞬間斬殺大半。
這就是先天與后天的差距，不是數量可以彌補的！
最后的理智強撐著馬青山沒有暴走，扭曲的臉咬著牙發出一種嗚嗚的聲音。
“為什么要殺他！”
秦凡反而一笑：“你說我為什么殺他，如果不是他殺了我們衙役二十幾個人，我會殺他？你知不知道，你兒子現在已經是犯了死罪！要不是我命大，我能心平氣和在這里和你談話？”
本來還扭曲的臉在聽完秦凡的話后，瞬間變為驚訝。
“你說林一他殺了你們衙役二十幾個人？”
“呵，不信？”
馬青山搖著頭，目光呆滯的看向前方。
現在，他哪還有武者堂堂主的風范，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為了兒子的普通人罷了。
“我知道你不信，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還有一件事也要告訴你，黃辰也死了。”
“黃辰……黃辰！”
馬青山突然轉過頭，一臉癡呆的大笑道：“一定是黃辰，一定是黃辰蠱惑你的，我早就說過讓你和他離遠點，你不聽，你不聽……”
“我沒時間看你在這里發瘋，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說會怎樣。”
馬青山擺了擺手，讓眾人退了回去，而他臉上已沒了剛才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眼神如深潭一般，看不出喜怒哀樂。
不愧是統領一方武者的堂主，秦凡見他這樣，才繼續道：“馬青山，你也知道殺衙役是什么罪，即便人不是你們殺的，那他們也是武者堂的人。”
“死罪可免活罪難道！根據乾國律法，殺害乾國公職人員，滿門抄斬！”
“我知道，不知秦先生有何指示。”
“我不需要你們去坐牢，我只想把這清風縣從獸潮中救下來。”
“計劃還是與之前一樣，但這次我們要直達前線，我們現在最多還有三天時間做準備。”
“三天？怎么還有這多時間？”
秦凡淡淡道：“我把山燒了，可以大大拖延那些野獸的進攻時間！”
這次，不僅馬青山震驚的看著秦凡，就連武者堂的每一位都震驚的看向秦凡。
燒山，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他們這些在山里的人，可以說是靠山吃山，燒山那就相當于斷絕別人的飯碗！
不過也更加確定了一件事，這秦凡定是司天監的人！
不然也不會膽大妄為到燒山！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秦凡，如果這次獸潮過去了，你準備怎么處置我們？”
這問題，也是眾人心中的問題，只見每個人都緊張的看著秦凡，看他是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想，如果獸潮過去，傷亡損壞不慘重，損失不大的話，此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但……你們知道。”
說罷，秦凡徑直走出武者堂。
“堂主，我們真的要按他說的去前線嗎？”
“那能怎么辦，此事已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我已有些累了，此事過后，我會卸去武者堂堂主身份。”
眾人聽完馬青山的話后，立馬跪地齊聲道：“堂主，萬萬不可，武者堂不能一日無你，堂主，萬萬不可，武者堂不能一日無你！……”
“我意已決！”
……
回到縣令府，秦凡找到正在化妝的李陰柔，道：“民眾疏散完沒！”
“早就安排好了，要等到你們來，黃花菜都涼了。”
李陰柔照著鏡子，不斷涂著腮紅，看都不看秦凡一眼。
“對了，怎么就你一個人來啊，其他人呢？”
“全死了！”
“什么！”李陰柔嚇得男聲都飆了出來，就連打翻的胭脂粉都沒有去管。
要知道這娘……爺們，平時誰想摸一下他的胭脂粉盒，他都能和別人拼命。
李陰柔驚慌的說道：“死了多少人？”
“二十五。”
“那……那劉莽呢？”
聽到這，秦凡瞬間感覺不對，怎么只關心劉莽，其他人呢？
見他這眼角掛著淚珠的模樣，秦凡搖了搖頭：“只有我活了下來，其他人……全死了。”
“嗚嗚嗚……劉莽……”
還沒說完呢只聽哇的一聲，李陰柔直接哭了出來。
秦凡震驚的看著這一幕，自己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平時他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只知道劉莽與李陰柔有些不對付，怎么會……這樣！
就在秦凡考慮該怎么安慰一下李陰柔時，一道聲音從縣令府內響起：“秦凡，已經召集完了，你人呢，人跑哪去了？”
“完了！”
秦凡轉過頭笑著看向李陰柔，總感覺有一股涼風在后背吹來吹去。
這流氓，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我現在還有事，就先走了。”
“秦凡，你是想死嗎？”
不只是錯覺還是什么，秦凡竟在李陰柔眼中，隱約看到一簇火苗在閃爍。
見狀，秦凡趕忙離開此地，找到劉莽道：“別喊了別喊了，我聽到了。”
“秦凡，人已經召集齊了，就在院子里。”
“嗯，我知道了，對了，那李陰柔找你有點事，你過去看看吧。”
劉莽一臉狐疑：“他找我能有什么事，他那娘們唧唧的樣子，我看著都惡心，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干什么。”
秦凡暗暗嘆了口氣，只能為李陰柔默哀三秒：“行了，問這么多干嘛，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先去看看那些人，等下你們談完過來找我，我還有事要分配給你。”
“我知道了。”
看著劉莽遠去的背影，一瞬間，竟覺得他是個視死如歸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