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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關金魚的閉眼

1.

半截入土

奔跑在草原上

哭泣的城市

倒轉的商業街

滿目瘡痍的狗

我滿身泥土

滿身清香

世界是一條

失去顏色的拉鏈

總是封閉著他的肉體

血液盛滿世界之鍋

殘酷的拋灑在機臺上

這是訂單

這是月亮

這是我的血肉

那是食堂

那是抽煙區

那是我閉上雙眼前的凝視

2.

關于月亮與火車的區別

來自春天的僧侶會告訴你

草原上悠閑的牛

如何嘗到月球的草

那是黑夜的圍裙

是一張汗水打濕的地鐵票

穿過行人

在世界的盡頭席地而坐

恍惚中

鳥兒吸取花蜜

沉默的春

一顆玫瑰長出了心臟

3.

我來自黑夜的喉嚨

我只是黑夜的一口痰

為她的女兒傾心

沐浴月光時

月亮獨自離開我

一座連接他們的橋

在工廠的頂樓竣工

完成了宇宙相愛的實驗

工人們慢慢的閉上眼

靜靜地等待著

命運再次扼住他們的喉嚨

我撕開黑夜的遮掩

五臟六腑盡收眼底

這是我的晚餐

4.

從未見過的黑夜

斑駁出一道傷口

很快來到黎明

我們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

尖銳的樹枝

雄鷹劃破了樹的皮膚

黑色的血

雄鷹隔著窗戶將我們撕爛

爛如雨后泥土

哭泣聲響徹云霄

我再也無法稱呼你

愛人愛人

我再也無法稱呼愛

無法成為一個

四肢健全

直立于地面的普通人

5.

她終于倒在了

時代廣場的中心

像陳列在貨架的商品

突然坍塌

沒有一個時代的人能夠將它們

收拾干凈

此刻她正心滿意得

此刻她整裝待發

此刻時代的天空被霧霾覆蓋

月亮與湖水中的姊妹親吻

6.

城市里

長出一朵粉色的花

在她十七歲的時候

她總是戴在頭上

那時正值糧食與肉體迅速融為一體

打開了發展的第一扇門

她在麥田里奔跑

為她的男人生下三個孩子

四月里她黯然消失

沒有人反應過來

一切就像一場奔跑

直到目中無人后

才明白她已消失

我們像一群追趕靈魂的搜查隊

我是最不賣力的那個

把曾經的麥田一步步踩彎

為她靈魂的回歸

掃清道路

可是我呢?

我在尋找的過程中迷失

見不到大部隊

也沒有見到她

顆粒無收

就像她二十歲訂婚時的那種迷茫

7.

提著殘破的煤油燈

玻璃罩上起著霧氣

我的臉龐與暴雨融為一體

雷聲一響

我就哭一聲

暴雨中的兩只螢火蟲

用他們那微弱的光

點亮一片森林

鐮刀為了誰的頭顱

為了你還是我

我的愛人

懸掛在一棵樹上

我的愛人

坐在玻璃杯中

我的愛人

投井自盡

繩索拖住她的靈魂

至今沒有抵達奈何橋

8.

那時我并不能理解

關于一條紅色手帕所引發的爭吵

在火車站像夏天的太陽一樣噴射出來

我即將死在一個充滿歡笑的夏天

一個黃昏里她進入

背上長滿鮮花

她是花田的最后一塊拼圖

那刻著我名字的紅手帕

如今冰冷的矗立

闖入一場人生

誤打誤撞的活著

再也不會眼含熱淚

在2024年入冬的某一天

我這么寫著

“冬天是十二月一月二月

當我的光曝在你身上

重逢就是一間暗室”

8.5

離別么總是感傷

加上冬天的雪摧殘著她的臉頰

紅色血液在你的臉上向大雪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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