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堂一別后,連著一周薛子期都沒有見到莊嶸。
這一周的時間,她掏心掏肺地深度剖析了一番,卻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什么莊嶸要撩撥她,難道僅僅因為酒吧那個沒頭沒尾的吻?
在這之前,她并不認識莊嶸,完全沒有任何值得他如此曖昧不清的淵源。再者說,她也并不覺得,像他那樣好看的男人會被女孩子的容貌輕易蠱惑。
只不過,關于莊嶸的撩撥她還沒有想通,就遇到了更糟心的事情。
當她看到頂著傘在教室門口等她的趙子揚的時候,她的心情不是憤怒或難過,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明明在前不久,她還傷心到幾乎自暴自棄。時至今日她依舊想不通,這個人是怎么做到和她談戀愛的同時還勾搭著她的學妹,并且還以愛之名甩了她,如今卻以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和她玩兒故人重逢?
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子期,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說什么,但是咱倆好歹是情侶一場,我還是希望你能善待自己,不要因此消極抑郁,自暴自棄。”
“你他媽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暴自棄了?和你分手后我還胖了兩斤,我過得好得很,不勞您操心!”
趙子揚一副難以啟齒卻又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子期,那天莊老師在食堂親你的時候我看到了。
“我知道,女孩子被甩之后,多多少少會想用一些極端的手段來發泄心中的抑郁,但是和自己的老師勾搭在一起還是不太好的。
“你和莊老師之前認識嗎?你有沒有想過,他無緣無故地和你玩兒曖昧圖的是什么?沒有感情的曖昧圖的不就是你的身體嗎?
“我知道你的墮落我也有責任,所以我才來勸勸你,別做傻……”
“啪!”
薛子期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緊咬著牙關,臉色沉了三分。
“一口一個墮落,一口一個勾搭,你語文老師死得早,我就替他老人家教育教育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從分手那刻起,咱倆就兩清了,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奈何橋,老娘的事兒還輪不到你插嘴,哪兒涼快你就給我滾哪兒去!”
趙子揚捂著紅了半邊的臉氣急敗壞地走了,嘴里念念有詞,似乎在氣她的不成氣候。
淅淅瀝瀝的雨下得沒完沒了,薛子期沒有帶傘,等了許久都不見雨停,干脆一股腦地沖進了雨幕里,心口涌起的火氣終于是涼了半截。
她躲進了香樟樹林里,這里人跡罕至,沒人看得到她由內自外的這滿身的狼藉。
她不傷心,只是不愿意承認,趙子揚說的話并不完全是錯的,起碼說到莊嶸接近她的意圖,她是當真無法反駁。
很快,雨聲中就浮起了不屬于她的另一種穩健的腳步聲。
她停下腳步,干脆回過頭直視著身后的人,待他靠近后,她不疾不徐地走到他身前,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嘴角,笑瞇瞇地開口:“莊老師,晚上我跟你回家吧。”
他嘴角的笑一如既往的蠱惑人心,但是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仿佛融進了涼雨般透著濕冷。
他將大半的傘罩在她頭頂,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半晌,才輕聲道:“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他的胸膛溫熱厚實,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把雨幕遠遠地隔絕。
他答非所問,但是言語間卻透著說不出來的縱容,拋卻了之前的曖昧輕佻,每一字都帶著珍而重之的感情。
她當真問了:“你為什么要接近我?”并且也做好了接受現實的準備。
她不排斥露水情緣,更不排斥和莊嶸這樣優秀的人有一段露水情緣。
她排斥的是她把他的輕佻……當做了真心。
“關于你的感情,我不指手畫腳,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的是,我接近你,確實是有所圖,但是絕非趙子揚說得那么膚淺。”
他伸手托起她的臉頰,凝視著她柔軟紅潤的唇,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他含著她的唇輾轉,在她嘴角深情地呢喃:“我接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五年前,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當時你剛上高一,而我已經大學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