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宣宣在家里照顧馮夢,幾人便帶著石頭去了祠堂。
臨風鎮的祠堂在鎮子正中,里面供奉著臨風鎮幾大家族所有故去之人的靈位。
對于鎮民來說這里是臨風鎮最神圣的地方,只有處理家族事務時,族里長輩才會一起聚在祠堂商討。
幾人在大虎的帶領下走到鎮子中心,一個偌大的門樓出現在視線之中,兩扇黑木門上雕刻著各種瑞獸祥云圖案,讓人望而生畏。
“這就是臨風鎮的祠堂?!贝蠡⒅赶蜢籼么箝T“石勇是還沒到?”
“會不會已經進去了?”高祿說道。
大虎搖搖頭“平時鎮子上沒有重要的事祠堂都是鎖著的?!?
“但是這大門貌似不像上鎖了?!?
齊歲指向大門鑰匙的位置,空空如也,并且細看之下兩個大門之間有一絲空隙。
幾人走上前,大虎手掌伏在大門上輕輕一推,噌的醫生嗎,門應聲被推了進去。
門后是一間門房,左右各放著一尊神像,里面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透過庭院便能隱約看到擺放滿屋子的排位以及放在香桌上的長明燈。
幾人走進大門,一股寒氣瞬間撲到了高祿臉上,心說不好,這里有古怪!
石頭伏在高祿肩膀上,尾巴翹的老高,呲著牙擺出一副防御姿勢。
就在幾人身形全部來到院子,突然身后大門嘭的一聲關上,幾人身子一緊,背靠著背望向院子四周。
“這院子有點不對勁,我們好像上當了!”高祿提醒眾人道。
“是石勇騙我?”大虎怒道。
齊歲搖搖頭“看來是有人利用了石勇?!?
突在院子一側的一塊黑布呼的一聲飛上了天,黑布下面赫然藏著一人。
只不過這人現在卻被五花大綁綁在一根木樁之上,頭發凌亂的蓋在臉上,從身上不停冒出鮮血,淅淅瀝瀝沿著木樁流到地面。
“石勇?。俊?
大虎見狀大叫一聲,幾人急忙跑上前將石勇身上的繩子砍斷,將其從木樁上解下放到了地面上。
“怎么,怎么會這樣?”大虎神色激動,聲音顫抖著問道。
“大,大虎,是我騙了你,其實,其實這鎮子上只有一個鬼,就是,就是韓正言?!笔麓罂诖笆撬?,是他讓我把你們騙到這里...”
齊歲暗嘆一聲“我明白了,他借著流水席給馮叔灌醉,而沒有馮叔我們便會一起來祠堂,如果我沒猜錯,中午的菜里應該還被下了藥,不過如果被下了藥宣宣怎么會看不出?”
“沒用的,這藥是陰司的迷魂散,無色無味,是沒有人能看破的?!?
“他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來害我們?”大虎一臉怒氣揪著石勇衣領。
石勇連咳兩聲“他答應了我,會,會放了雪兒?!?
“韓正言身邊那個女人?”高祿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從一見到韓正言便覺得有哪不對勁,這才想到,是他身邊那個女人,有些太過反常,心里一通埋怨自己沒能及時發現。
“為了雪兒,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唯獨,唯獨不能看著她,死。”石勇胸膛猛烈上下起伏,額頭上滿是汗珠。
“可你有沒有想過,韓正言是騙你的,即使你死他也不會放過那個女人?!备叩撜f道。
石勇苦笑一聲,眼角流下兩行眼淚“可那又有什么辦法,我只是不甘心,我原本都要去雪兒家里提親了啊...”
說著,石勇滿是血污的手顫顫巍巍伸向懷里,從懷里掏出一張信紙放到眼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雙眼瞳孔變得暗淡,手臂哐當落到胸前。
幾人一臉唏噓,突然眼前視線接連變得模糊。
“高,高祿,只怕,這次要,睡在,這里了...”齊歲結結巴巴吐出一個字,身子向左一栽躺到了地上。
幾人接連倒下,高祿強撐著意識,在石頭腦袋上摸了摸。
“快,快帶著,馮叔,宣宣走,我們不能,都死在這。”
說罷腦子一暈也跟著昏死過去。
迷迷糊糊,高祿身前云霧四起,手就像是被誰牽著,跟著那人一直在朝前走。
“小哥,這次就是昏婆婆不讓,我也要把你帶上樓?!?
一個甜美的聲音在高祿耳朵里回蕩著,那么熟悉美妙的聲音。
高祿猛地搖了搖腦袋,眼前云霧散了一空,再看自己腳踩在青磚之上,四周橘火通明,已然來到了迷魂街中。
右手被一張細玉凝脂般修長的手掌牽在一起,穿過人群,來到那座熟悉的閣樓前面。
“怎地小哥,忘了我了?”
王裁縫扭過頭,柳眉輕挑,一雙鳳眼卻有萬種風情,頭上的靈蛇髻更是將整個人修飾的不可方物。
高祿望的出神,愣了下神忙搖搖頭。
“到底還是小男生有意思?!?
王裁縫拿起團扇捂嘴輕笑,拉著高祿便進了閣樓。
二人直奔二樓,王裁縫將身上的披肩脫下。
“都來街上這么長時間了,也沒來小姨家里坐坐,是小姨怠慢了,你可不能怪小姨。”王裁縫淡笑著道。
高祿一臉懵“小姨?”
心說怎地又出來個小姨?
王裁縫眉心微微一皺“不許叫我小姨,只有我能說小姨,你得叫我姐姐,快叫我聲姐姐聽?!?
高祿一臉尷尬,看王裁縫一臉認真,張開嘴巴,擠出兩個字“姐,姐?!?
王裁縫會心一笑,抬手在高祿腦袋上滑了滑。
“這才乖。
定是你知道小姨喜歡什么,才故意給小姨送來的,是不是?”
高祿又是一臉懵。
“什么?”
心說這小姨怎么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那不就在你口袋里?!蓖醪每p雙手環抱在胸前,抬頭用下巴指了指高祿兜里。
高祿抬手朝兜里一掏,濕乎乎一片,拿出來一瞧才發現,是石勇寫給雪兒的那封信。
“這東西怎么會在我兜里。”
王裁縫見到信兩眼瞬間放出光亮,伸手一把將帶血的書信搶到手里,放到鼻子下面一通吸。
“是這味道,就是這味道,我等了好久,終于等來一封情郎的信。”
說著一把摟過高祿脖子,在了高祿的額頭之上親了一下,拿著信激動的原地轉了兩圈。
“好外甥,小姨平生兩大絕技,縫皮之術和拘魂之術,你想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