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燈光昏黃，楚星然洗完澡，吹干頭發，捻亮了臺燈。面對久違的函數題有一些頭疼，深深嘆了一口氣。

幸好楚星然有一定的基礎，做了幾道題后就漸入佳境了，筆頭也逐漸順暢。

正做在勁頭上，房門被輕輕叩響。

“進！”

鄭琳端著熱牛奶走到楚星然身邊，玻璃杯叩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楚星然筆沒有停，頭也沒抬：“謝謝媽。”

鄭琳新奇地看著楚星然奮筆疾書的樣子，笑著調侃：“這些題都會嗎，不會是在瞎畫吧。”

“媽！”楚星然笑著喊道，“我還是您的親女兒嗎。”

鄭琳揭起女兒短來絲毫不留功力：“小序成績好啊，你現在離他近，有什么問題多去問問。”

楚星然轉回去，搖了搖筆，若有所思：“哎，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啊。”

翌日早晨，楚星然剛走進學校，許念禾就從后面沖了過來：“星然！”

楚星然看見她橫沖直撞的樣子，趕緊提前伸手給她一個緩沖。

許念禾不好意思地笑笑，迫不及待地從袋子里掏出一個生煎塞進楚欣然的嘴里：“嘗嘗，這個真的超級好吃，我可早就去排著了，還差點遲到，都被容青快罵死了。”

容青剛剛晃過來就聽見許念禾惡人先告狀，他抓了一把許念禾的小辮子，惡狠狠地說：“你還告狀，是誰五點就叫我起來去排隊的，是誰回籠覺睡到六點二十的，我都還沒說話，你個不累的就先叫喚上了，啊？”

許念禾瞬間就慫了，討好地笑著：“嘿嘿，我···我那不是想要襯托這生煎的好吃嘛。”

容青斜眼看著她，命令道：“包子給我一個。”

許念禾低頭看了看袋子，整張臉也皺成了包子，輕聲說：“不行，就剩兩個了，我還···”

容青沒等到她把話說完，一把搶過袋子就跑，邊跑還邊把倆包子吃進了嘴里。

許念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不能接受兩只包子就這么“沒了”的事實，追著容青跑遠的背影：“啊啊啊啊啊，容青！你完了！我要殺了你！”

楚星然笑著看著那兩抹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果然沒到中午，小雨就淅淅瀝瀝地落在了窗沿上。

數學老師抱著一沓試卷進了教室，在講臺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昨天的數學試卷大家都做的非常不錯，班里有兩個滿分的同學，一個是季時序，還有一個是楚星然。特別是楚星然同學，最后一道大題用了兩種方法，涉及大學微積分中的洛必達法則。大家有興趣的可以去問一下楚星然同學，思路非常清晰。課代表來把卷子發一下，這節課我們著重分析大家錯的比較多的題。”

數學老師說完，班里一片嘩然，季時序的眼神也在她的背影上停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楚星然數學并不好。楚星然默默低下頭，嘆了一口氣，有一點點社死的感覺，她該怎么說她是因為不記得高中的公式了，才運用了大學的方法。

楊京看著自己只有一個叉的卷子，手指攥緊，將試卷搞得皺皺巴巴的。

以前滿分，另一個位置都是她的。楚星然的卷子從她眼前飄過，字跡清秀，嫉妒之火在楊京的胸膛燃燒。

下課之后，老師前腳剛邁出門，楚星然的位置邊就圍了一群人。

“星然，你能教教我第二種方法嗎？”

“星然，老師上課講的有點快，你幫我看看這一步有出錯嗎？”

“星然···”

容青摸摸下巴，撞了一下季時序的胳膊：“你的小青梅夠厲害啊。”

容青昨天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系，吃驚了好久。

季時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還是你那位更厲害。”

容青看向又在座位上埋頭苦吃的許念禾，感覺身上被踹的那一腳又開始暗暗生疼。

來找楊京一起上廁所的女生，一臉羨慕地看著楚星然：“她可真厲害。”

楊京翻了一個白眼，冷哼一聲：“有什么可羨慕的啊，這答案還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呢。”

這句話聲音不輕，就像往平靜的湖里扔了一塊石子，一群人都安靜了。

半晌，一個女生開口：“楊京，你別這么說，這是學校內部的題目，網上沒有答案。”

楊京顯然已經無所謂了，蔑視地開口：“我和她坐了一天，她每一科的成績都很差。結果現在做了滿分，這怎么可能。”

人群里鴉雀無聲，氣氛有一些凝固。

楚星然隔著人群和楊京對視，她揚著頭，見楚星然沒有吱聲，高傲像一只勝利的天鵝。

許念禾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好了好了，少說幾句，大家都是同學。”

楊京顯然是殺瘋了：“班長，你就別說了，你昨天看到楚星然整個人都貼上去了。誰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

楚星然眉間蹙起，緩緩站起了身，她可以接受楊京說自己，但她不可以說許念禾。

許念禾平時在班里的人際關系不錯，大家都很服她。這句話一說出，有人就看不下去了：“楊京，你這就過分了吧。”

容青見狀，罵了一句臟話也想湊上去，被季時序一把抓住：“再等等。”

連和楊京一起的女生也覺得她這句話說得不好聽，扯了扯楊京的袖子，想讓她適可而止。

楚星然嗤笑一聲，歪著頭：“也別爭了，下周就是月考，我們來打個賭吧。”

楊京看著她游刃有余的樣子，吞咽了一下：“什么賭？”

“比成績，最公平。如果我月考超過了你，你給班長道歉。”

“如果我贏了呢？”

楚星然嫣然一笑：“要求隨便提。”

楊京的成績不錯，在年級能排前十。許念禾擔憂地看向楚星然。楚星然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放心吧。

容青嘖了一聲：“這能行嗎。”

季時序顯然也沒料到楚星然會打這樣的賭，可她那自信的樣子卻讓人充滿信任感：“她可以。”

容青扭過頭，一臉吃驚地看著少年清俊淡然的側臉。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

“怎么樣，賭不賭啊。”楚星然的聲音懶洋洋的。

楊京咬咬牙，眼睛有一些紅：“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