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然因為要在醫院觀察兩天，所以沒法去學校。許念禾知道楚念禾受傷之后，整個人都坐直了，皺著眉噼里啪啦地打字。

許念禾：怎么回事，這么大人怎么還能一腳踩空呢。

楚星然沒說自己被推的事，不想讓她擔心：我那不是著急嗎。

許念禾：著急也要看路啊，不嚴重吧。

楚星然：兔兔賣萌.jpg。沒事兒，不嚴重，其實根本不用住院，我啥事沒有。

許念禾：我放學來看你吧。

楚星然：不用不用，我明天就回來了，不用來，麻煩。

楚星然勸了許念禾好久，她才妥協說不去就不去吧。又接著叮囑了楚星然很多，直到老姚走進教室，方才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機。

容青在知道楚星然磕到頭的時候，皺了皺眉。剛想轉頭去問季時序，目光就觸及季時序滿手的繃帶，他身形一頓。

容青的家庭結構其實和季時序差不多，只不過他們家走的是白道。一年到頭，前來報復的人不少，不過都是在明面上。但季家不同，在圈子里都是以神秘而出名的，仇家摸不清楚情況，只能下黑手。

容青曾經撞見過季時序揍人，那種亡命徒的打法，那個看死物的眼神，每次回想起來他都有一些后怕。

如今再一次看到季時序手上的繃帶，心下有了猜測，壓低聲音問：“是哪家干的。”

身邊的人沒有說話，容青等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季時序不想把自己扯進來：“行了，不問了。”

季時序垂眼看著手機，對面是發來的夏家的資料，他迅速地翻著，到夏家大小姐那里停下。他注視著屏幕上的照片，眼睛慢慢瞇起，閃爍著危險氣息。

下課鈴聲打響，季時序揣著手機走出教室。容青看他走得急，在后面喊：“欸，你不吃中飯了啊。”

季時序沒有回頭，聲音仿佛摻了冰，很冷：“不去了。”徑直朝五班走去。

五班，夏凝倚在桌旁，雙手環胸。她的面前站著一個長相白凈的男生，帶著黑框眼鏡，一身書卷氣，看校服顏色應該是高三的。

男生面色慘白，卻帶著乞求的表情：“不分手好不好，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我都可以改啊。”

夏凝看著自己的指甲，沒都沒看男生一眼，漫不經心道：“玩兒夠了，不想玩了。”

男生急了，上前就要抓她的手：“再給我一次機會。”

夏凝皺眉，抬手避開。隨意往窗外一掃，就看到了季時序，她愣了愣，臉上的不耐立刻散去，換成驚喜。直起身，直接就推開了身前的人。

夏凝跑到門口，仰頭看著季時序：“找我嗎。”

季時序抬眼看了一眼教室臉色很差的男生，轉身朝樓梯口走去。夏凝眼底蓄起笑意，跟在季時序身后。

她邊走邊嗲聲撒嬌：“別走這么快，等等我啊。”

季時序沒有理會，腳步沒有停頓。

夏凝只好換成小跑，在心里暗罵直男，湊到季時序身邊：“剛剛那人是我前男友，我已經和他分手了，我現在只喜歡你。”

季時序走到操場，周圍的人才變少，他停住腳步，吝嗇地給了夏凝一個眼神。

“你帶我來這···”

“是你叫人去推楚星然的。”季時序不想和她廢話。

夏凝聽到這話，嘴角的慢慢凝固，彎起的嘴角拉直。又變回了剛才教室里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她微微揚起臉，直接承認：“是啊，就是我。”

季時序輕笑一聲，勾起森冷的笑意，聲音很危險：“誰準你碰她的。”

季時序靠她很近，雖然是笑著的，氣質卻迥然變了，不是清冷謫仙而是地獄惡魔。

夏凝感覺從腳底升起一絲寒意，緩緩向上，纏住她纖細的脖頸。可她依然很倔：“我想收拾就收拾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季時序倏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氣加大，夏凝疼的皺眉，整個人都在顫抖，漸漸地開始喘不上氣，雙眸漫上霧氣，盛著恐懼。

“楚星然，你不能碰，再有一次我讓你生不如死。”季時序一字一頓地說，威脅的話砸進夏凝的耳朵，“聽懂了嗎。”

夏凝被嚇到了，說不出話，雙眼通紅，只能點頭。

季時許松開了手，夏凝腳一軟就跌倒在地上，害怕地縮起。季時序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揣著兜，神情冷淡地離開了。

···

“你說，是夏凝找人推的我？”楚星然瞪大眼睛，整張臉都貼到了屏幕前。

“嗯。”季時序有些心虛，撓了撓鼻子。

“啊···”楚星然哀嚎，一眼哀怨地看向季時序，“我多冤啊，你個藍顏禍水。”

季時序被扣上禍水的標簽也沒有生氣，畢竟這件事的起因確實是他。

楚星然摸了摸額角的紗布：“不過這事也不能怪你，畢竟是夏凝一廂情愿的。就是不知道這個會不會留疤。”

“不會。”

楚星然笑了一聲，促狹道：“序序，我這傷疤可是為你留的，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了，你可要對我負責啊。”

聽到楚星然的話季時序臉有一些紅，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

楚星然說完話也覺得自己剛剛的發言過于流氓和無賴。打個哈哈就想換一個話題。

“好。”季時序低沉的聲音響起。

“啊？”楚星然有一些懵。

“我對你負責。”季時序又認真地說了一遍。

“行啊。”楚星然只當他開玩笑，雖然視頻里的少年看起來很嚴肅，笑著說：“我可記住了啊。”

季時序垂下眼睛，避開楚星然的笑顏，喉結上下游動。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不怕我，只要你愿意。